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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唔正經
面對蕭條與滯漲
李耀偉
2020年6月5日

疫情令世界各國失業上升,人員流動減少,很多經濟活動驟然冷卻,要重振經濟是各國眼下緊急政治任務,但歐美國家並沒有良方可循「大蕭條」(depression)已經是大部份經濟學家及國際性組織的共識,這個用辭已經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歷史,比嚴重衰退更情勢嚴重。上世紀出現大蕭條,英國經濟學家凱恩斯倡議以政府帶頭投資大舉國家消費等來帶起私人部門。他們理論認為,因為社會上私人消費不振,前景悲觀,企業也疑慮重重,不肯投資,市場便一死水,每況愈下。此時唯有靠政府帶頭作用復元信心。 

但直到今時,我們所見美歐能做到的,與凱恩斯倡議者還有很大距離。此中很有可能,西方社會最危急情況是民眾根本荷包乾澀,就算想花錢應日常生活也達不到。他們向來就是月光族,家庭儲蓄十分之少,家居隔離一兩個月已令日常開支捉襟見肘。美國失業人數已達三千萬之上,依賴食物銀行維生的更達4500萬人。聯儲局能做的是即時向市場提供二萬億美元注資,又向民眾派錢,試圖為企業命,亦市民有錢可花,保着市場的資金循環。但市場錢是多印了,所生產出來的財富和商品並沒多,其結果必然引來價格上升。故此,不少評論為,就歐美國家能走出蕭條,也不出「滯漲」Stagflation。這經濟現象有核心兩點。由於民眾並沒被納入生產行列,失業者眾必然出現,而為工人失業,社會上的資本財也被擱置閒置,資金也是白白停留在銀行不推動經濟。說整個社會的生產力都在衰減。而另一邊,印出來的錢比以前多,價格不斷上升,又出現明顯的通漲。 

我們能記憶發生「滯漲」的歲月就是美國陷入越戰泥沼的七十年代。其時美國整個社會的資源都浪費在「不事生產」的戰爭上,並且美蘇冷戰持續軍備競賽太空競賽各條戰線都耗盡社會精英的多方面精力。而那個年代的青年人,就在搞校園暴動,又或做逃兵,又或醉生夢死吸毒、濫交,以藝術麻醉自己的嬉皮士。而美國政府為着打仗,只有狂印炒票燃燒通漲。為了令統計數字好看一點,政府更施出工資管制租務管制等種種下策,掩人耳目。「滯漲」的結果最終要等到越戰結束,美國聯儲局大力提高利息至雙位數字才能降服通漲惡魔。而生產力的上升,要等到資訊革命(第三次工業革命)出來,孕育出萍日微軟等企業才步入另一輪繁榮期。 

「蕭條」「滯漲」都不是一兩季可以結束的經濟頑疴,我們面對疫情也不過三幾個月,真正的痛苦尚未殺埋身!而走出這些黑洞,要由政府帶頭大興土,投資在有生產力有產出的實質項目才能有效果,並不是無恥無限QE便藥到病除。

中美兩國比較,中國已把「新基建」高唱入雲,而且是幾十萬億。美國還在疫情與開放經濟中掙扎,只有QE,而不見任何政府計劃,對美國領導世界復甦的希望,無疑是懸木求魚,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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