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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人的關係
e-世代(4)
麥文本
2019年8月19日

e-世代」的問題(故事) 

當我在1961年考升中試的時候,有一條數學題如下: 

「樹上有10鳥,獵人用槍打死了1,還剩下多少?」 

我的答案是零,因為其他的鳥聽見聲便飛走了。 

如果今天在「e-世代」的課堂上討論這一條問題,考驗學生的思考和分析能力,會有以下的對話產生。 

學生問:「獵人的是有聲還是沒有聲的?」 

老師答:「是有聲的。」 

學生問:「聲有多大?」 

老師答:「大約80-100分貝。」 

學生問:「那就是說,會震得耳朵疼?」 

老師答:「是的。」 

學生問:「在那個地方,打鳥是否犯法?」 

老師答:「不是犯法。」 

學生問:「是否確定那鳥真的被打死嗎?」 

老師答:「確定。」 

此時,老師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只需要告訴我還剩下多少鳥就行了。」 

然而學生繼續問:「那些鳥的聽覺有沒有問題?」 

老師答:「沒有。」 

學生問:「那些鳥的智力有沒有問題?」 

老師答:「沒有,智商都在100以上!」 

學生問:「那些鳥有沒有被鎖定的?」 

老師答:「沒有。」 

學生問:「周圍有沒有其他的樹?樹上有沒有其他的鳥?」 

老師答:「沒有。」 

學生問:「方圓一百公範圍內呢?」 

老師答:「只有這一棵樹。」 

學生問:「那些鳥會否殘疾或者飢餓引致飛不動?」 

老師答:「不會,身體都健康!」 

學生問:「那些鳥有沒有懷孕?」 

老師答:「沒有!」 

學生問:「獵人會否看花?能否保證是10鳥?」 

老師答:「肯定是10鳥!。」 

學生問:「獵人會否一打死兩鳥?」 

老師答:「不會。」 

此時,下課鈴聲響起,老師額頭上的汗已經流下來了,然而學生仍繼續追問:「那些鳥有沒有不怕死的?」 

老師答:「那些鳥都怕死。」 

學生問:「那些鳥會否因爲情侶被打中,自己主動留下來殉情的?」 

老師答:「不會。」 

學生問:「好吧,那些鳥能否自由活動麽?」 

老師答:「完全可以。」 

學生問:「那些鳥受到驚嚇起飛時,會否驚慌失措而互相撞上?」 

老師答:「不會,每只鳥都裝有衛星導航系統,而且可以自由飛行。」 

學生回應:「現在下課了,如果你的回答沒有騙人的話,打死的鳥要是掛在樹上沒掉下來,那麽就剩一隻;如果掉下來,就一隻也沒有!」 

此時,老師推了推眼鏡,強忍著要昏倒的感覺,顫抖地說:「是啊,現在下課了,我要到校長室辭職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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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港人 2019-08-19 18:17:27
沒有任何中國人邀請耶穌教來中國, 何解耶穌教會會札根香港 ?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時間和歷史就是最好的証明一大堆歷史事實證明你基督教又名鴉片教最初靠賣大數以千噸鴉片(毒品),靠戰爭,靠無賴兼缺德無良立足香港。

從印度運往中國的鴉片高峰期每年達6500噸。 在香港及中國各開埠地,傳教仕用販賣鴉片的利潤買樓,上層傳道下層鋪作鴉片煙館, 一面傳道一面賣鴉片,將鴉片美其名曰 “福壽膏”。

基督教最初靠賣鴉片(毒品),靠戰爭,靠無賴兼缺德無良硬銷耶鬼的事實越傳越廣,天天講,月月講,年年講,即使基督教消失,也要直到天荒地老

"對於閣下的提問" ?  港人從沒有亦不會"提問"你這種低智商、無良缺德、顛倒黑白、鬼話連、厚颜無恥鴉片教(耶穌教)巫人兼王八。

你麥本文就係個王八。

港人從來都是以揭露你鴉片教(耶穌教)的醜陋為已任,更要越傳越廣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時間和歷史就是最好的証明對絕大部份中國人來講,基督教就係一堆狗屎基督徒的數目越來越少。
2. 麥文本 2019-08-19 21:50:54

閣下宣稱沒有任何中國人邀請基督教來中國和香港然而有出入自由的地方就有基督徒到達而有宗教自由的地方就有基督徒傳揚福音聽聞福音的人因此可以自由相信此外中國人和香港人去到海外接受了基督教回家之後亦可以自由將信仰傳給眾親友請問中國和香港是否出入自由和宗教自由的地方

3. 港人 2019-08-20 13:00:48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時間和歷史就是最好的証明對絕大部份中國人來講,基督教就係一堆狗屎基督徒的數目越來越少。
4. 麥文本 2019-08-20 15:59:29
難得閣下認同我所說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時間和歷史就是最好的証明」,而事實証明中國開放之後基督徒的數目越來越多請問閣下這是否確認基督教真實可信
5. 港人 2019-08-21 00:32:25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時間和歷史就是最好的証明對絕大部份中國人來講,基督教就係一堆狗屎基督徒的數目越來越少。
6. 麥文本 2019-08-21 00:40:04

對於閣下的提問,已經儘量回應,然而詢問閣下的問題,從來都石沈大海,一條問題都沒有答覆要知道,提出問題閣下宣稱的論點,不能自圓其說,就要承擔責任去澄清,不能逃避,如果沒有回覆,就完全喪失了說服力!

·       閣下宣稱千多年前所謂「黑暗時代」的基督教,是最多人相信耶穌的時代然而當時基督教的主要基地是歐洲,但是文藝復之後基督教更加廣傳到全世界,包括北美洲、 南美洲、亞洲、非洲和大洋洲,基督徒的數目與人口比例,都比以前增多請問閣下原因為何不能回答的話就是基督教是真確的越傳越廣

·       閣下宣稱今天香港的時代革命份子是鴉片教的受害者請問閣下有什麼證據支持這個論點沒有的話即是毫無根據

·       閣下宣稱聖經教導錯誤,實在聖經沒有錯誤,錯誤只是出於個別釋經的人,例如所謂 詩篇19:6說太陽環繞地球運行,實際上只提及日出與日落的現象;還有所謂 38:4及詩篇104:5說地球是平坦與固定的,實際上指出神創造了物理定律固定天 體在太空中的位置與軌跡);如果聖經錯誤的話,為何會在約伯記68:7匪夷所 思地說:「神將北極鋪在空中,將大地懸在虛空?」不能回答的話就是聖經沒有教導錯誤!

·       閣下宣稱自己的是科學,那麼請問大爆炸論」和「演化定律抑或沒有回答的話即是承認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科學

·       閣下現在宣稱「鴉片貿易已經成為在中國傳福音時最主要的障礙換句話說沒有鴉片的話基督教會在中國傳揚得更廣和更快 請問閣下是否終於承認鴉片實在阻礙了基督教在中國的發展推翻了閣下以前斷言「宣教士利用鴉片將基督教傳入中國和香港」的論調沒有回答的話即是承認鴉片破壞了傳福音

·       閣下宣稱沒有任何中國人邀請基督教來中國香港然而有出入自由的地方就有基督徒到達而有宗教自由的地方就有基督徒傳揚福音聽聞福音的人因此可以自由相信此外中國人和香港人去到海外接受了基督教回家之後亦可以自由將信仰傳給眾親友請問中國香港是否出入自由和宗教自由的地方沒有回答的話即是無需要中國人邀請基督教來中國香港基督教都順然傳入

·       難得閣下認同我所說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時間和歷史就是最好的証 」,而事實証明中國開放之後基督徒的數目越來越多請問閣下這是否確認基督教真實可信沒有回答的話即是同意

·       閣下質疑香港周圍以外是否有高質素的基督教學校?實在有宗教自由的地方都有例如台灣中原大及長榮新加玻Bethany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越南International Christian University韓國Seoul Christian University日本International Christian University印尼Christian University of Indonesia泰國Christian University of Thailand不過請問閣下這些大學都是宣教士憑販賣鴉片霸佔土地而成立的嗎不是的話即是基督教辦學與販賣鴉片霸佔土地

·       閣下宣稱基督教學校高質素源於英國人向這類學校資源傾斜,原來侵略者賣鴉片給中國都有做了教育善事然而這始終是百多年前的事請問閣下今天英國人還有沒有繼續注資沒有的話為何基督教學校仍然是高質素的首選學校,廣受家長歡迎不能回答的話就是基督教的全人教育真正對學生有幫助因此備受歡迎

·       閣下宣稱傳揚耶穌是洗腦愚人,無惡不作,不知廉恥請問閣下有什麼證據不能回答的話就是毫無實

·       閣下重覆宣稱宣教士利用鴉片將基督教傳入中國和香港那麼中國人和香港人應 該十分憎恨基督教,然而鴉片戰爭之後,基督教在中國和香港越傳越廣,請問閣下原因何在不能回答的話就是傳福音與鴉片沒有直接關係

·       閣下多次提及鴉片當命題討論宗教、歷史、哲學思想和文化的時候閣下說的是鴉片當討論科學天文地質生物和物理時候閣下說的仍然是鴉片然而當討論鴉片時候為何閣下會說這是顧左右而言他,自欺欺人,顛倒是非,無知偽善不能回答的話即是傳福音與鴉片沒有直接關係 

·       閣下宣稱鴉片可說是現今所知最具毀滅性的一種麻醉請問閣下當時的中國人是否知道如果知道的話為什麼會繼續享用不能回答的話又是傳福音與鴉片沒有直接關係

·       閣下宣稱有關演化論的文章歪理連篇,顛倒黑白,將神話當科學,胡說八道要知道有很多生物學的大學教授都反對演化論然而從理性的觀點來說請問閣下以上所列出的基本生物學機制有什麼不合邏輯的地方不能回答的話就是演化論不能成立

·       閣下宣稱有個別教宗犯罪甚至可能罪大惡極,只是說明人性的本質醜惡實在聖經亦毫不隱瞞指出聖經中大衛王犯了殺人與姦淫罪和門徒猶大貪財出賣耶穌的罪行被神懲治這就是天理天理的存在亦証明神的存在此外聖經明確指出貪婪妒忌惱恨及說謊都是罪過在這個大前題下請問閣下世上有那一個人沒有犯罪不能回答的話就是世人都犯了罪

·       還有其他十多條簡單然而閣下沒有答覆的問題因篇幅所限不能盡錄

7. 港人 2019-08-21 08:33:28
上部轉載:


十九世紀前期美國在華傳教士對鴉片貿易的態度及其影響

牛道慧
龍華科技大學通識中心副教授
摘要

本論文擬探討鴉片戰爭前後,美國傳教士對所謂的「罪惡商品」-鴉片貿易的態度及其
影響。如眾所周知的,鴉片貿易影響中國與西方近代命運既深且巨;當時在中國,美國
是僅次於英國的第二大鴉片貿易國,美國商人在中國所成立的洋行,幾乎都皆積極的介
入此一獲利豐厚的生意。在鴉片貿易如火如荼進行之時,一批具有宗教熱情和奉獻精神
的美國新教傳教士也來到中國,這些虔誠的喀爾文教派的使者普遍具有才智,他們是服
膺實踐主義、工作勤奮、信仰堅定的佈道家。但是,他們與鴉片商人並不是全無關係的,
甚至相當程度內,傳教士與當時在華居留的鴉片商人關係密切、交往頻繁。他們不可避
免的必須對鴉片貿易發表意見。傳教士們一向善用他們的筆來創作,影響力遠遠超過商
人或水手。他們所發表的言論被在華的西方人和國內的美國人民熱切的閱讀著,提供了
鮮明的中國印象和傳教士觀點。當時,不論是宗教或是非宗教性質的報章雜誌都大量倚
重他們的文字,讀者對他們流露的感情通常給予廣泛的迴響。他們對鴉片貿易的態度,
不但對美國人的中國觀點的形成具有很大的意義,更影響到了美國政府的對華決策。本
文試圖分析美國在華傳教士對鴉片貿易觀念的轉變,並探討其中的原因及影響。
關鍵詞:美國傳教士、鴉片貿易、鴉片戰爭
壹、前 言
在英國殖民時期,美國被禁止與中國直接貿易,這項特權是屬於英國的東印度公
司的。1783 年美國脫離英國獨立,第二年一群紐約的商人派出商船中國皇后號(The
Empress of China)來到廣州,開啟了中美直接通商的歷史。這個新興的國家,揚起他的
星條旗繞過大半個地球來到中國,再也不需要向英國購買,或向荷蘭走私他們熱烈想
望的中國貨品,商人們可以開始興建或購買他們的船隻,聘用他們的船長和貨艙總監
(supercargo),歡送他們揚帆遠去,當他們帶回中國的奢華商品時,商人們可以直接販售
這些中國貨。從中國帶回來的華麗的絲綢、珍貴的茶葉和精美的瓷器所獲得的利潤可
以完全進入自己的荷包。更好的情況是他們還可以將中國運回的商品再出口至歐洲,
那意味著可以賺得更多的財富。但是,談到舊中國貿易最多的故事,都是在述說美國
商人如何拼命找尋任何可以賣給中國人的、或是說中國人看得上眼的物品。中國這個
隱遁在遙遠東方的國家,竟有著源源不斷的茶葉、生絲、瓷器和其他令西方人想望不
已的東西,但是中國卻不需要任何西方人的貨品。當時的西方商人發現,他們運來的
商品沒有一種是中國必不可少的,中國對西方貨物的需要微乎其微,要與中國進行貿
167
龍華科技大學學報第三十三期,2013.06
易,只有拿著銀子來。西方的船隻向廣州出發時,船艙中幾乎都滿載著白銀,全世界
的白銀都向中國集中。與中國貿易的嚴重入超,使美國政府和商人痛心疾首。為了尋
找可以賣給中國人的貨品,美國的商人和水手勇敢的操縱小型的單桅帆船,在全球的
各個角落不斷的搜尋著1,直到美國商人步上英國殖民者的後塵,開始染指被視為「罪
惡商品」—鴉片的走私貿易。
在美國商人逐漸擴大他們的鴉片貿易的同一時間,一些具有宗教熱情和奉獻精神的
美國傳教士也來到廣州,他們的目標與那些追求利益的商人同胞大相逕庭。這些虔誠
的喀爾文教派的使者普遍具有才智,是服膺實踐主義、工作勤奮、信仰堅定的佈道家。
他們深受熱情驅使,於各地建立傳教的據點,希望將中國這個「異教國家」轉變為基
督教國家,將自身做為西方文化和宗教的先鋒。事實上,傳教士一直在早期西方強權
和非西方政府之間的外交關係上,扮演著一個主導者的角色。他們是最早認真看待中
國人的生活、文化、宗教和法律的人,認真到希望完全瞭解中國。大部分的商人,只
滿足於利益的追逐,但是傳教士情願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困難的中國語文,只求解放
迷失的靈魂。多年以來也只有傳教士懷抱著理想,才能以堅忍的毅力來掌握這種難以
應付的語文。傳教士們一向善用他們的筆來創作,影響力遠遠超過商人或水手。他們
所發表的言論被在華的西方人和國內的美國人民熱切的閱讀著,提供了鮮明的中國印
象和傳教士觀點。當時,不論是宗教或是非宗教性質的報章雜誌都大量倚重他們的文
字,讀者對他們流露的感情通常給予廣泛的迴響。他們對鴉片貿易的態度,不但影響
到美國人民的「中國觀點」,更影響到美國政府的對華決策。早期中美關係的發展和中
美正式條約的簽訂,美國傳教士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本論文試圖分析美國在華傳
教士對鴉片貿易態度和其後的轉變,探討其中的原因及所帶來的重大影響。
貳、美國早期的鴉片貿易
美國人可能必須要承認,他們與中國早期的外交關係是建立在鴉片貿易之上。當時
美國是僅次於英國,是與中國進行鴉片貿易的第二大國,美國商人在中國所成立的洋
行,不論是赫赫有名的普金斯洋行(Perkins&Co.)、旗昌洋行(Russell&Co.),或是由旗
昌洋行分裂出來的羅素.史特吉斯洋行(Russell,Sturgis&Co.)或瓊記洋行(Augustine Heard
&Co.),都是靠經營鴉片貿易繁榮壯大的。甚至可以說,除了背景比較特殊的同孚洋行
(Olyphant&Co.)不曾參與過鴉片貿易外,其他在華的美國洋行,皆積極的介入此一獲
利豐厚的生意,甚至美國派駐在廣州的領事,多人都是當時重要的鴉片貿易商2。鴉片
1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被搜了出來-茴芹籽、安息香、羚羊腹中的結石(用作解毒劑)、龍血、地衣紫
(由地衣中提煉出來的染料)、篳橙茄、藤黃、乳香、橡膠樹酯、地球、山茶、達馬樹酯、檳榔膏、薑
根、大青、黃竹、燕窩、海參、花旗參、毛皮、檀香木……,全都被送到中國來試試運氣,看看是否
能獲得中國人的青睞。Downs, Jacques M. The Golden Ghetto, The American Commercial Community at
Canton and the Shaping of American China Policy, 1784-1884. Bethlehem:Lehigh University Press,
1997.p.65.
2 例如第四任廣州領事班傑明.威爾寇克斯(Benjamin C. Wilcocks)與他的弟弟詹姆士.威爾寇克斯
(James Wilcocks)是美國商人中最早經營土耳其的鴉片貿易的,也是當時著名的大鴉片商人。第八
任廣州領事保羅‧福貝斯( Paul S. Forbes) ,出身福貝斯家族,是旗昌洋行的重要領導人,也是當時
重要的鴉片商人。房建昌,<建國前美國駐粵領事及其他>,《廣東史志》,2001/ 4,頁20。


是這些在華外國洋行最大的獲利來源,旗昌洋行的領袖賓奈特.福貝斯(Robert Bennett
Forbes)曾坦承鴉片貿易是他在廣州工作以來最賺錢的行業。如同那個時代大多數從事
中國貿易的美國商人一樣,賓奈特認為鴉片的傷害比不上烈酒。他曾經在他的回憶錄
中提及:「談到鴉片對人的影響,無庸置疑的已經減低到十分微小的程度,甚至可能比
不上烈酒的傷害」。他聲稱:「兩萬或是三萬箱,約一千兩百或一千五萬磅的鴉片,分
散到三億五千萬的中國人口中,對整個中國的傷害,還不如稻子所釀製的烈酒大」3。
賓奈特還強調當時所有最優秀的商人和最傑出的公司幾乎都和鴉片貿易有關,「我認為
跟隨著英國和東印度公司的腳步是正確的,…還有那些我素來景仰的在這一行中的領
袖-如普金斯家族(the Perkins)、皮博迪家族(the Peabodys)、羅素家族(the Russells)
以及羅家族(the Lows)」。4 賓奈特的繼任者,下一任廣州以及後來旗昌洋行香港分行
的領導人沃倫.狄雷諾(Warren Delano)也似乎也持有相同的觀點,他曾經在家書中提
及:「以一個商人的立場,鴉片貿易絕對是一個公平、光榮和合法的貿易,甚且以最壞
的情況來說,輸入鴉片可能帶來的壞處不會多過輸入白蘭地和烈酒」。5
中美直接貿易後,第一個提出可以對中國經營鴉片貿易的是美國人,是被賴德烈
教授(Kenneth Scott Latourette)讚譽為「受過相當教育、擔任軍官、功勳卓著」的中
國皇后號貨艙總監、美國第一任駐廣州領事山繆.蕭(Samuel Shaw)。至於第一個建
議販運土耳其鴉片的,則是美國駐土耳其士麥那6 的領事司徒亞特(J. Stuart)。7 當美國
商人獲悉鴉片可帶來巨額的利潤後,毫不猶豫地加入對華鴉片的走私。事實上,走私
是當時美國商人們可以接受的一種經營方式,甚至在前往中國的船長之間廣為推薦和
流傳,他們用這種方法來規避中國的關稅。例如普金斯洋行的船長英格拉漢(Ingraham)
在1791 年運送西北海岸的毛皮來廣州銷售時,來自船主湯瑪士.普金斯(Thomas
Handasyd Perkins)的指示就是盡量以走私的方式將貨物售罄,以躲避中國海關的關稅
徵收。中國的海關監督也曾向東印度公司抱怨,為了躲避正常的關稅,外國船隻常常
在雲雀灣(Lark Bay)走私他們的貨物。8 在當時走私的貿易比合法貿易更容易做,因
為付給不法官吏賄賂以後,根本不需要納稅。9
印度是鴉片的主要產地,但卻被美國對手英國人牢牢控制,美國無法分一杯羹。在
1790 年晚期,美國人在土耳其的士麥那(Smyrna)附近發現了新的罌粟種植區,這裡
是不受英國管轄的區域,美國商人才可以有發揮的空間,因此美國最早介入的是土耳
其的鴉片貿易。這個地區所產的鴉片通常被稱為「turkey」(中國人稱其為「金花土」),
品質較印度鴉片差,價錢也較為低廉,但仍能為中國癮君子所接受,有時也被攙入較
高品質的鴉片後一起在中國販賣。在英國東印度公司於1834 年解除對印度鴉片運銷的
壟斷之前,土耳其是美國商人獲得鴉片最重要的地區。據美國歷史學家丹涅特(Tyler
3 Forbes, Robert Bennett. Personal Reminiscences . 1876, 3rev.ed.Boston, 1882. pp.144-145.
4 Robert Bennet Forbes, Personal Reminiscences, pp.144-145.
5 Geoffrey G Ward,“A Fair, Honorable, and Legitimate Trade", American Heritage,(August 1986),
p.158.
6 Smyrna,土耳其西部的城市,今天稱為伊茲密爾“Izmir"。
7, Latourette, Kenneth Scott. The History of Early Relations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1784-1844.
Millwood, N.Y. : Kraus Reprint, 1975. p..22.
8 Charles Clarkson Stelle, Americans and the China opium trade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 pp.7-8.
9 Foster Rhea Dulle, Dulles,Old China trade. AMS Press, Incorporated 1930. pp.148- 149.


Dennett)考證,「美國人的土耳其鴉片貿易始於1805 年,也許更早一些」10。也就是在中
國皇后號開啟了中美貿易之門的20 年後,美國商人開始經營對中國的鴉片貿易。11 由
於當時從土耳其到中國的直航並不常見,美國商人販運的鴉片若不是直接運往美國口
岸,留存供給本國市場所需數量後,再轉船運至中國;就是先運達英國口岸,轉裝後
再送至開往中國的船隻。1815 年之後,美國商人還從波斯販運價格更加低廉的鴉片,
或替英國商人從印度代運鴉片至廣州,從中獲取3%的傭金,外加1%的紅利12。美國商
人參與鴉片貿易的時間比較晚,但發展速度很快,美國對中國的鴉片輸出量,據紀載
1811-1820 年平均每年為473 箱,1821-1827 年平均每年為579 箱,1828-1833 年平均每
年為1081 箱13,1817、1818 兩個年度中,美國鴉片商人就販運了近4000 箱。14由於鴉片
是走私貿易,美國輸華的鴉片數量無從精確估算,但是可以肯定,美國販運來華的各
類鴉片遠遠超過今日所掌握的數字。美國對華鴉片貿易就很快超越葡、荷等國,成為
僅次於英國的中國第二大鴉片輸入國。美國鴉片貿易所佔的比率開始增加,約佔美國
對華貿易的20%。15 英國東印度公司不得不向英國政府提出建議,必須對新來的美國
競爭者加以限制,否則英國的利益將受到嚴重的損害。1830 年以後,美國鴉片貿易的
運輸效率愈益提高。他們逃避中國海關檢查的辦法越來越多,販運鴉片的工具也更加
先進。美商走私船隻多為武裝飛剪船,中國海關的緝私船隻根本追拿不及。一些美國
商行船隻還以廣州的伶仃洋為據點,專門包攬鴉片走私業務。在林則徐禁煙以前,美
國商人的鴉片走私活動已經滲透至天津等地的一些北方港口城市。
參、美國早期來華的傳教士與鴉片商人
在美國傳教士到達廣州之前,英國羅伯特.馬禮遜(Robert Morrison) 於1807年就已抵
達中國,成為最早來華的新教傳教士。雖然馬禮遜大力鼓吹美國派遣傳教士來華,但是
美國傳教士抵達中國的時間較馬禮遜大約晚了1/4世紀(25年)之久。第一批美國新教
傳教士為美國海外宣教委員會(the American Board of Commissioners for Foreign Mission,也
稱美部會,後改稱公理會)16派遣來華的裨治文(Elijah Coleman Bridgeman)和美國海員教友
會派遣來華的雅俾理(David Abeel)。他們於19世紀30年代來到中國,以澳門、廣州為基
地開展傳教工作。裨治文是美國第一位來華的新教傳教士,也是近代早期來華的著名傳
教士之一。他於1801年出生於美國麻塞諸塞州,父母均是公理會教徒。他於大學讀書期
10 Tyler Dennett, Americans in East Asia: A Critical Study of United States' Policy in the Far East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New York: The Macmillan Company, 1922, p. 115.
11 美國商人何時開始對華輸出鴉片至今仍無定論,斯特爾(Stelle)在其書中認為至少不遲於1806 年,
Charles Clarkson Stelle , Americans and the China opium trade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 (New York : Arno
Press, 1981), p.7.
12 梁碧瑩:《略論早期中美關係史》,《史學月刊》1985 年第5 期,102 頁。
13 汪熙、鄒明德,〈鴉片戰爭前的中美貿易〉,《中美關係史論叢》,復旦大學出版社,1985 年版,頁113。
14 紹溪,《十九世紀美國對華鴉片侵略》,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52,頁33。
15 Alfred Tamarin and Shirley Glubok, Voyaging to Cathay : Americans in the China trade. New York :Viking
Press, 1976. p.170.
16 有關美部會的歷史可參考J. Tracy, Joseph .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Board of Commissioners for
Foreign Missions ,(New York, 1842).

幅幅生動的病歷資料,至今英美圖書館仍保存有100多幅這樣的繪畫。24 伯駕聲名大噪,
吸引了廣東的地方官,有超過十位清朝官員造訪過他的醫院。1838年,行商首領伍秉鑒
曾請伯駕為南海縣知縣看病,粵海關監督也選吉日約請伯駕。林則徐和伯駕也有一些「秘
密交情」25,後來他又以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才幹陪同加雷.顧盛(Caleb. Cushing)參與
望廈條約的談判。他在當時就十分瞭解廣告和宣傳的重要,他可能是赴中的美籍傳教士
中最好的募款者,也是最好的遊說者。
在鴉片戰爭(1839-1842 年)爆發的前十年,新教傳教士在中國的數目很少超過十
人,傳教的活動是受到所謂的「廣州貿易制度」的嚴厲規範的。當時廣州的美國商人
和傳教士,他們的目標並非全然沒有交集,這兩個團體的共同的願望都是中國能對西
方更加開放門戶。商人堅信中國人接受了基督教後將更可能購買西方的貨品,傳教士
則相信貿易將讓中國人更加認識西方文明的優點,並且可以為未來中國的轉變(改信
基督教)預做準備。在這個方向,宗教和商業是有相輔相成的功用的。事實上,鴉片
戰爭前來華的美國傳教士,與鴉片商人有著異常密切的關係,他們不但與商人交往頻
繁,也共同組織各種團體。當時在廣州的美國商人,除了4-5 位猶太人和一小部分天
主教信徒之外,都自認是新教徒,幾乎都相當支持基督教在中國的傳教事業,他們的
虔誠無庸置疑。事實上,廣州傳教事業中,美國商人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這些傳
教士能夠在中國活動,多賴美國對華貿易商人的大力支持。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同孚洋
行(Olyphant & Co.)的股東們,在最早的艱困時期幾乎資助了傳教事業所有金錢上的
花費。大衛.奧利芬(David W. C. Olyphant)是同孚洋行老闆,19 世紀初在廣州經營進
出口貿易,反對鴉片貿易,對美國的傳教事業極力支持,允諾每位來華的美國牧師免
費搭乘他公司的商船,並供應他們一年的食宿,素有「美國對華傳教之父」的美稱。
英國傳教士馬禮遜1807 年被倫敦會宣教會派往中國時,曾被迫在美國停留三週以等船
去中國,因為東印度公司拒絕他搭乘他們公司的船隻前往中國,當時東印度公司反對
傳教士們到印度和遠東去,擔心中國的禁教態度,傳教士的到來會對英人在那裡的貿
易產生不利的影響。東印度公司也不准傳教士在他們的貿易區居留,馬禮遜的遠遊計
畫就不得不一再變更。最後他決定採用間接方式,從美國出發赴廣州。當時英國和美
國的政府雖然處於隨時可能爆發戰爭的威脅之中,但是兩國的基督教世界卻有很緊密
的聯繫,因此當東印度公司拒絕馬禮遜時,馬禮遜最先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前往美國。
馬禮遜抵達紐約後,立刻獲得了美國商人奧利芬大力的支持,讓他免費搭乘他的公司
的三叉戟號(Trident)遠洋帆船赴中。美國國務卿麥迪遜(Madison)也寫信給美國駐
廣州領事愛德華‧卡林頓(Edward Carrington),給予他必要的援助。馬禮遜到達廣州後,
他以客人的身分居住於奧利芬的同孚洋行之內,後來成為中國土地上最活躍的新教工
作者之一。裨治文和雅俾理的來華,也一樣得力於奧利芬之助。1829 年裨治文和雅俾
理搭乘奧利芬的羅馬人號商船離開美國,1830 年10 月到達廣州,受到馬禮遜的熱烈歡
井題材外銷畫的研究》,南京藝術學院碩士論文,2005 年4 月,頁10-12。
24 李國榮主編;覃波、李炳編著,《帝國商行-廣州十三行》,九州出版社,2007 年,頁197。
25 林則徐與伯駕的第一次交往其實不是為看病,而是林請伯駕翻譯《各國律例》,這個近代的國際法規,
就是這樣第一次被介紹到中國。之後,林則徐又想瞭解如何治療鴉片煙癮,伯駕十分認真地用中文開
列了鴉片戒毒藥方。事實上林則徐一直為疝病所苦,伯駕為欽差大人送去疝氣帶,伯駕認為林則徐還
有氣喘病,也為他開了藥方。李國榮主編,覃波、李炳編著,《帝國商行-廣州十三行》,頁193-197。

迎,他 們也暫住於十三行內的美國商館內。另一位傳教士伯駕曾於1833 年前往康乃
狄格州,會見剛從廣州回美國的旗昌洋行老闆山謬.羅素(Samuel Russell),向他詢問有
關中國的情況。稍後,伯駕又前往紐約會見奧利芬。當奧利芬得知伯駕有志於前往中
國,而且正在學習醫科時,奧利芬大為高興,慨然允諾給予他經濟上的支持。1835 年
11 月4 日,伯駕的廣州眼科醫院於奧利芬的資助下,在伍浩官的豐泰街七號正式開業。
奧利芬還資助《中國叢報》的發行,而且出借船隻航行到中國北方沿岸、日本和印度
東部去傳教,提供這些援助時,同孚洋行是分文不取的。
同孚洋行的股東們是傳教士最慷慨的定期資助者,其他洋行的商人們也慷慨的貢
獻時間和金錢以幫助傳教士建立宗教和各種慈善組織。事實上不論傳教士們進行怎樣
的工作,商人社群都給予大力的支持,甚至那些所作所為讓傳教士無法苟同的鴉片貿
易商,他們也熱衷參加禮拜。例如廣州最大的鴉片貿易商人威廉.查頓(William
Jardine),他在從事鴉片貿易之前,是任職於東印度公司的一名醫生,當時義務性的定
期在伯駕的醫院中幫忙。另一位約翰.格林(John C. Green)領導美國在廣州最大的鴉
片貿易公司旗昌洋行,他很少錯過禮拜,是一位嚴守安息日的基督徒,也給予傳教事
業很多支持。26 這些商人都願意掛名傳教團體各種委員會的委員,予以金錢和物質上
的幫助,他們也幫助較小宗教團體的紮根工作。當時廣州所成立的四個宗教團體,如
在華基督徒協會27、在華實用知識傳播會28、馬禮遜教育會29、中國醫務傳道會30的共同
點,就是皆由英美商人籌資,甚至是英美大鴉片商人如威廉.查頓(William Jardine)、
詹姆士.馬地臣(James Matheson)、威廉.顛地(William Dent)、威廉.魏特摩(William
Shepherd Wetmore)、賓奈特.福貝斯(Robert Bennet Forbes)等人掛名會長、司庫,委
員。這些職務的主要工作就是在籌集經費。商人們也捐助醫院或學校,彼得.伯駕的
新豆檔眼科醫院(Ophthalmic Hospital)在早期傳教士成立的機構中,可說是接近中國
群眾最成功的。伯駕亟需支援,商人社群也立刻伸出援手,提供行政上、財務上甚至
醫藥上的援助,來自美國和英國國內商人們所捐助的善款給予了醫院實質上的許多幫
助。在鴉片戰爭之前,因為傳教士已成為廣州美國社群的一部分,商人們對他們的工
作是給予相當堅定的支持的。
某些傳教士甚至介入鴉片貿易,或與伶仃島的鴉片走私基地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
係,他們為伶仃基地的走私活動提供服務。例如普魯士的傳教士郭士立(Charles
Gutzlaff),第三次沿中國海航行就是受雇於大鴉片商威廉.查頓,為其鴉片走私充任
26 Jacques M. Downs, The Golden Ghetto, p.58.
27 1830 年11 在廣州成立,成員有馬禮遜、裨治文和雅俾理三位傳教士,以及美國商人奧利芬和他的合
夥人查理.金(Charles King)和馬禮遜的兒子馬儒翰。該組織成立的主要目的是籌措經費,用於印
刷和出版中文《聖經》及其他傳教文字。雷雨田主編,《近代來粵傳教士評傳》,頁229。
28 1834 年成立。英商馬地臣為會長、美商奧利芬為司庫,魏特摩(Wetmore)、福貝斯(Forbes)為委
員,裨治文和郭士立任中文秘書,馬儒翰任英文秘書。該會成立的主要目的是希望透過西方史地知識
的出版和傳播,使中國放棄蔑視西洋文明的上國心態,走上與各國「自由交往之路」。吳義雄,《在
宗教與世俗之間-基督教新教傳教士在華南沿海的早期活動研究》,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3
年,頁420-424。
29 1836 年在廣州為了紀念馬禮遜而成立的。英商顛地任會長,查頓任司庫,裨治文為秘書。宗旨是「在
中國開辦和資助學校,教中國少年讀中文和英文,並通過這個媒介,把西方的各種知識送到他們的手
中」。Eliza J. Gillett Bridgman edited: The Life and Labor of Elijah Coleman Bridgman, p.74.
30 1838 年2 月,在裨治文和伯駕的共同努力下,並得到在華英美商人的捐款而成立,希望以施醫贈藥
的方式來傳教。顧長聲,《從馬禮遜到司徒雷登》,上海書店出版社,2005 年,頁76。


部會提供一部印刷機和一盒英文活字、以及同孚洋行的老闆奧利芬允諾提供了一棟樓
房、保證經費、並願意承擔出版方面的所有虧損」36之下成立的。第一位來華的美國傳
教士裨治文和稍後來華的衛三畏,是這份刊物的靈魂人物,裨治文是編輯,衛三畏擔
任印刷和聯合編輯的工作。當裨治文於1847 年5 月前往上海之後,《中國叢報》的經
營已完全交給衛三畏,一直到停刊為止。《中國叢報》刊發論文、遊記、書刊評介、大
事記、檔案資料、通訊、書信、消息等。創刊的目的在於多方面搜集中國的情報,對
中國的政治制度、文化風俗、山川地理、軍隊裝備、礦藏物產等方面進行詳細調查和
介紹,也報導中外貿易、外國人在華活動和討論對華政策。最初印行400 冊,最多時
增至1000 冊,該刊於1851 年停刊,歷時20 年,共出20 卷,最後一卷附有總索引(General
Index)。
《中國叢報》的訂閱者分佈的地區十分分散,幾乎遍及五大洲(除了南美洲之外)。
37 但是,主要的讀者主要還是分佈在兩個地區,一為亞洲,一為美國和歐洲,尤其是
以在華外國人為主要讀者。這些讀者的身分似乎都是一些特定的職業,其中最多的為
傳教士、商人、學者、宗教人士或作家。中國廣州共有200 位訂閱者,這個數字值得
注意,因為1837 年1 月共有307 位西方男性在廣州,其中的158 人是英國人,44 人是
美國人,這也就意味著1836-1837 年間,廣州外國人社群中的2/3 的西方男性都是《中
國叢報》的訂閱者。1836 年時,只有七位傳教士在中國,因此《中國叢報》的讀者大
部份應該都是商人。這些商人常常將閱讀過的《中國叢報》寄給他們在美國的親友,
如賓奈特.福貝斯就常常與他在家鄉的妻子蘿絲(Rose)分享《中國叢報》上的文章,
尤其是關於鴉片貿易的論述。38 即使這些商人後來返回他們的國家,仍然會繼續訂閱
《中國叢報》的期刊本。
至於投稿者,在最後一期衛三畏所做的總索引中一共列出了大約100 位的投稿者,
約略可以分為兩大類。第一類包括五位主要的投稿者:裨治文(E.C.Bridgman
,他一人就有400 篇以上的文章)、衛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馬禮遜(Robert
Morrison)、馬儒翰(J.R.Morrison,馬禮遜之子)和普魯士籍的傳教士郭士立(Karl
Gutzlaff)。第二類則包括了大部分的投稿者,他們多半只投稿一或兩篇文章,有一些
(所佔比例很少)的投稿者為匿名的方式刊登。這些投稿者的身分不是傳教士就是商
人,要不就是英國官員、翻譯、醫生、出版商、船長、傳教士妻子、或是中國籍的基
36 事實上,奧利芬的支持是《中國叢報》能堅持20 年之久的重要原因。叢報於1851 年停刊,除了因
為銷售量的下滑造成虧損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1851 年6 月,奧利芬在返回美國的半途上死於埃及
開羅,George Danton 甚至將《中國叢報》的結束完全歸因給這個因素,認為在這位一直以來完全吸
收《中國叢報》虧損的支持者死後,《中國叢報》已經無法負擔持續的虧損了。Elizabeth L. Malcolm, “The
Chinese Repository and Western Literature on China(1800-1850)”Modern Asian Study, (printed in Great
Britain 1973,7,2), pp.165-178.
37《中國叢報》並未立即公佈他的發行(訂閱)數字。事實上,在他發行的二十年中,只有一次在這個
問題上給過具體的數字,這些數字出現在1836 年8 月的一篇討論東亞和東南亞發行的西方期刊的文
章中,雖然是非常貧乏的資料,但是總算可以揭露一部分事實和真相。發行份數如下:中國(200)、
美國(154)、英國(40)、巴達維亞(雅加達)(21)新加坡(18)馬尼拉(15)三明治島(夏威夷)
(13)孟買(11)孟加拉、尼泊爾、阿薩姆(7)麻六甲(6)檳榔嶼(馬來西亞)(6)雪梨 (6)漢
堡(5)開普敦(4)暹羅(4)緬甸(3)錫蘭(2)(共計發行515 份)。Elizabeth L. Malcolm, p.170.
38 Phyllis Forbes Kerr,(ed.), Letters from China : the Canton-Boston correspondence of Robert Bennet Forbes,
1838-1840 , and with background essays, by Mystic, Ct. : Mystic Seaport Museum, Inc., c1996. p.142.

督徒。《中國叢報》投稿者的名單幾乎包括當時所有英國和美國在中國的重要學者。39 這
份期刊雖然包含了許多以事實為根據的資料,但是也同時包含著一些相當明顯的偏
見,以十分強烈的基督教的口吻,親西方的立場,支持不受限制的中西交往和強烈批
評中國人和中國文化為主要特色。40 在當時資訊缺乏的情況下,《中國叢報》要比在西
方出版的其他有關中國的著作更佔優勢,因為它大部分的撰稿者都具有直接和中國接
觸的經驗,許多人會講中文,還有一些更直接的參與了那個階段中國和西方重要大事
的交涉。相反的,西方有關中國的出版品不但數量少而且資訊多不正確。《中國叢報》
20 年餘來,不斷的提供有關這個巨大帝國的可靠和詳細的訊息,它是翻譯中國政府法
令和公告的唯一來源。大部份《中國叢報》上的文章後來都會被美國的報章雜誌轉載,
增加了美國人對中國的了解。它不僅保留了有關1830-1850 年之間中國的政治、社
會、經濟的許多珍貴的資料,同時也提供了龐大的引人入勝的有關於早期的新教傳教
士們的觀點和態度的文章。它的內容豐富,定期出刊,受到西方人士的高度評價。《中
國叢報》大部分的歲月都是在廣州度過的,後來曾經因為第一次鴉片戰爭,短暫移轉
到澳門(1839-1844)和香港(1844-1845),現今這份刊物已成為研究鴉片戰前廣州
外國人社群最豐富的史料來源。
從1836 年5 月到1837 年4 月的《中國叢報》上,裨治文一共印行了17 篇有關鴉片
貿易的歷史和鴉片貿易在中國的現況的文章,其中大部分都在描述鴉片對中國的社
會、商業和政治生活所帶來的惡劣影響。另外,他又陸續寫做了許多抗議鴉片貿易的
文章,例如:<歐洲、中國和印度的罌粟生產> (Cultivation of the Poppy,in Europe,
China,and India), <論供應中國市場的鴉片製造>(On the Preparation of Opium for the
Chinese Market),<對華鴉片貿易>(The Traffic in Opium Carried on with China),<中國
的鴉片製造方法>(Chinese Method of Preparing Opium for Smoking)等,在這些文章中,
裨治文重述了有關鴉片的相關歷史資料,解釋了罌粟耕種方法和加工程式,描述其在
英國殖民地印度的耕作及傳入中國的歷史過程41。再如<鴉片貿易危機>(Crisis in the
Opium Traffic),<論目前鴉片貿易危機>(Remarks on the Present Crisis in the Opium
Traffic) 等文章中,裨治文呼籲「首先討論重大的道德問題」、「將鴉片氾濫的原因歸結
為中國官吏的貪污腐敗是不能成立的,由於我們的愚蠢和輕忽,我們的民族特性跌落
到塵埃之中,要改變這一切,西方人在中國就必須按真正高貴的和基督宗教的準則行
39 這種說法顯然是真的,這些投稿者包括:Thomas Francis Wade(1818-95),一位著名的語言學家,後
來升任英國駐中國的大使(1871 年),他也是第一位劍橋大學的中文教授(1888 年)。Sir John Francis
Davis(1795-1890),英國派駐廣州的商務監督(Superintendent of Trade at Canton),一位中國文學的
專家,後來擔任香港的第二任總督(1844-1848)。Sir John Bowring(1792-1872),為Jeremy Bentham
和Lord Byron 的好友,這兩人為十分激進的Westminster Review(英國會議事廳評論)的編輯,Jeremy
Bentham 後來為香港第四任總督(1854-59)Caleb Cushing(1800-79),反應敏捷的律師和外交官,負
責協商1844 年第一次中美條約(望廈條約)。Peter Parker(伯駕,1804-88),為中國第一間西式醫院
的建立者。Elizabeth L. Malcolm, pp.174-175.
40 這種態度完全展現在馬禮遜(Robert Morrison)的身上,他宣稱:孔夫子所有的被中國人稱為神聖的
作品和聖經比較起來全部都顯得「微不足道」。許多傳教士甚至認為除非中國人開始使用刀子和叉子,
否則中國文明都不算適當的改變。Gary Lee Todd, American Perception Of China (1840-
1860),Thesis(Ph. D.)--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Urbana-Champaign, 1987. p.15.
41 E. C. Bridgman, "Cultivation of the Poppy, in Europe, China, and India," Chinese Repository, Vol. V, No.
10, February, 1837, pp. 470-475.
事,放棄鴉片貿易」42。另外他還寫了<對鴉片使用的新抗議書>(A New Paper
Remonstrating against the Use of Opium), 在這篇文章中,裨治文從道德角度闡述鴉片貿
易之危害,試圖以基督宗教倫理的精神喚醒鴉片貿易者的良知,在當時引起很大反響。
43此外,他還翻譯了<勸誡圖>(Admonitory Pictures)、<洋煙十毒論>(Foreign Opium a
Poison:Illustrated in Ten Paragraphs)等文章,描述鴉片如何「耗盡人體的精氣,損毀人
體的骨血,揮霍所有的財產,導致淫亂與踐踏法律」。44
1839 年5 月25 日,以奧立芬為首的一些美國在華商人集體向美國國會呈遞備忘
錄,宣稱,他們堅決反對美國人從事對華鴉片貿易,並表示:「無論是從道德的和仁愛
的角度考慮,還是僅僅作為一個商業主張,……我們都極希望看到中國的鴉片進口和
消費徹底終結」。45 同時,備忘錄也向美國政府告知「美國商人同意與林則徐具結保
證書的決定,聲明他們相信中國政府禁煙的決心,並且表示將來不再參與毒品交易」。
有學者指出:「雖然不知道裨治文是否直接參與了這份檔的起草,但其中的建議則與他
在《中國叢報》上長期宣導的主張幾乎一致」46。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美國在華商
人向國會所呈遞的這份備忘錄,肯定包含了裨治文等早期在華傳教士所追求的心願。
儘管傳教士們意識到鴉片問題可能會引發中、英兩國矛盾激化,但他們還是將此次向
國會呈遞備忘錄視為邁向結束鴉片貿易的一個重大進步。同一時間,裨治文在《中國
叢報》上闡明類似的觀點。他說:「當西方人適時地覺察到這些他們長期充當幫兇的可
怕罪惡時,他們不僅會終止以前的活動,而且會像真正的基督徒慈善家一樣,去努力
彌補其所造成的罪惡」。47。
另一位傳教士衛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對中國的鴉片貿易同樣反應激烈。
他認為鴉片貿易的細節若是能頻繁的被報導和傳播,一個被充分告知的美國社會大眾
將較容易認知鴉片貿易的罪惡,並將樂於見到這種罪惡的終止。在一篇控訴鴉片害人
的文章中,他說到:「走過廣州的街道,親眼目睹這些吸食者的情況,鴉片可說是現今
所知最具毀滅性的一種麻醉劑,可怕結果幾乎觸目可及。一個鴉片成癮的人是最可鄙
的傢伙,最墮落也最沒用。…如果他20 歲開始吸食,30 歲時就會死亡,他的面容蒼
白、眼神呆滯、記憶渙散、步履蹣跚、道德和勇氣消失、極端消瘦、身型有如鬼魅。
他受制於這種藥品、有如奴隸…陷入最墮落的情況,隨時準備賣妻賣女,…為了求得
一時肉體和精神上的快感,…但這種快感瞬間即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可怕的惡夢,陰
暗的地獄、無止盡的恐懼。不停的生病、嘔吐、腹瀉、直至死亡,才能由這種肉體和
精神上的放縱中解脫出來」。他明確表示:「在有記載的商業史上,尚無任何一種貿易
比鴉片貿易更缺乏良心」48。美國第一個來華醫學傳教士伯駕(Peter Parker,1834 年來
42 E. C. Bridgman, "Remarks on the Present Crisis in the Opium Traffic," Chinese Repository, Vol. Ⅷ, No. 1,
May, 1839, pp. 1-8.
43 E. C. Bridgman, " A New Paper Remonstrating against the Use of Opium" ,Chinese Repository, Vol. Ⅷ,
No. 21, May, 1838, p.19.
44 E. C. Bridgman, " Foreign Opium a Poison:Illustrated in Ten Paragraphs" ,Chinese Repository, Vol. Ⅷ,
No. 12, August, 1838, pp. 13.
45 Tyler Dennett, Americans in East Asia: A Critical Study of United States' Policy in the Far East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p. 123.
46 Michael C. Lazich, E. C. Bridgman(1801-1861),America's First Missionary to China, p. 181.
47 E. C. Bridgman, "Remarks on the Present Crisis in the Opium Traffic," Chinese Repository, Vol. Ⅷ, May,
1839, No. 1, p. 43.
48 S. Wells Williams, The Middle Kingdom: A Survey of the Geography, Government ,Literature, Social Life,

華),不僅對鴉片貿亦予以譴責,還間接參與到林則徐的禁煙事務。1839 年7 月,林則
徐曾通過有關人士向伯駕求得一個「可以治療所有吸食鴉片者的藥方」。伯駕呈給林則
徐一份有關鴉片對人體系統作用及治療毒癮基本原則的報告。後來,林則徐又希望伯
駕能夠為其提供一種「對鴉片吸食者的特效藥」,「一種可以解決無論年齡、性別及患
有其他疾病、針對所有鴉片受害者的藥方」。伯駕再次表示並無快速治癒的藥物可用,
唯一的希望就是通過減少吸食量來逐漸降低毒癮。49
至於美國傳教士反對鴉片貿易,最重要的出發點當然是人道主義,但是從某些客觀
環境所顯示出來的訊息,美國傳教士和許多有識之士,都察覺走私鴉片是得不償失,
百弊無一利的。美國鴉片輸華雖然增長快速,卻還不到威脅英國東印度公司鴉片霸權
的地步。在早期中美貿易中,美國輸華鴉片無論是其總額還是在中美貿易總額中所占
比重,都是相當有限的。50 對英國來說,鴉片貿易不僅增加了印度的收入,加強了東
印度公司在印度的統治,而且能夠把這種收入轉移到英國去,彌補英國在中國市場上
的貿易逆差。因此,林則徐禁煙所引發的鴉片危機使英國資本家們大為恐慌,他們擔
心停止鴉片貿易將嚴重削弱印度對英國棉織品的購買力,英國資本家堅定地支持政府
對中國採取軍事行動,其原因即在於此。相對來說,在早期中美貿易中,美國商人輸
華鴉片在輸華總額中所占的比例是很有限的,而且這些鴉片又非美國本國產品。從某
種程度上看,鴉片走私活動雖然減少了美國對華硬幣的輸出,給早期美國對華貿易帶
來了一定的好處,但並沒有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部分美國人看待鴉片貿易出
現一種完全不同的論點,就是「鴉片貿易破壞了中國的購買力,影響了美國其他商品
的對華輸出」。51 他們認為隨著鴉片走私的日益猖獗和鴉片進口量的逐年增加,中國的
白銀大量外流,財源漸趨枯竭,社會購買力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在當時的情況下,只
有鴉片貿易始終是採取先付款後交貨的方式,不會出現倒賬,但吸收了大量的白銀,
而使其他合法貿易難以進行。由於缺乏現銀,中國行商往往採取賒賬的方式進口外國
商品,從而造成了巨額商欠。就在鴉片大肆氾濫,中國財源漸趨枯竭之時,美國的紡
織品正努力的進入並希望進一步擴大中國市場。美國原是中國最大的土布(南京布)
市場,但到19 世紀上半期,隨著美國工業革命的發展,美國紡織業有了蓬勃的成長,
逐漸在美國市場排擠了中國土布,並於1830 年代開始反向輸入中國。1838 年,美國
輸華棉布總銷售量突破了50 萬美元,在1842 年10 月到1843 年7 月的9 個月內,更
達到了170 萬美元以上。52 由於美國在鴉片貿易中的份額還不到英國的 5%,但是美
國在合法貿易中遭受的損失,是難以在鴉片貿易中獲得彌補的,這種狀況,對美國工
Arts, and History of the Chinese Empire and its Inhabitants, Vol.Ⅱ, New York: Scribner, 1883, p. 563,p.
657.
49 Edward V. Gulick, Peter Parker and the Opening of China,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3, p. 89.
50從1818 年到1833 年,美國商人對華貿易商品總額為9760 萬元,其中鴉片為492 萬元,僅占對華貿易
商品總額的5%。英美兩國相比,美國輸華鴉片僅為英國的4.7%。 相對而言,英商輸華鴉片無論在
總額上還是在中英貿易中所占的比重都相當大。1818-1833 年,英國商人對華貿易商品總額為30441
萬元,其中鴉片為10430 萬元,占輸華商品總額的34%。嚴中平等,《中國近代經濟史統計資料選輯》,
科學出版社,1955 年版,頁34。
51 例如同孚洋行老闆奧利芬說,「我之所以要譴責鴉片貿易,是因為它猶如一座分隔基督教和世 界上
四億人民的堅硬壁壘,是那些商品市場的破壞者」。 Chinese Repository,1837,1,p.418.
52 何大進,〈鴉片戰爭時期的美國赴華傳教士與關國侵華政策〉,《世界歷史》,1990 年第5 期,頁81。
8. 麥文本 2019-08-21 09:01:52

閣下多次宣稱宣教士利用鴉片將基督教傳入中國,然而宣教士二千年前從耶路撒冷開始傳揚福音到全世界,包括歐洲、北美洲、南美洲、亞洲、非洲和大洋洲,從來沒有採用 鴉片,為何單單在中國應用?其次,新中國開放之後,基督徒人數卻不斷增加,亦絕對沒有採用鴉片,如果基督教是假的,為何今天會越傳越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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