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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新聞及評論
美斷供中國高端GPU,肯定蝕本
杨风时评
华山穹剑
2022年9月7日
 (原文發表於2022年9月5)
 

近日,美国要限制英伟达(Nvidia)和AMD两家企业的GPU芯片向中国出口。英伟达被限制的芯片包括A100和H100。AMD受到限制的是MI250等。

我们的说法是,美方制定这些限制令的官员,应该是不懂技术的,老美这一次要亏大本了。

美国这一次的主要目的是,针对中国超算与人工智能等行业的发展,想要再一次地卡中国脖子,拖慢中国在超算与人工智能的发展。

 

不过,后来又有新的说法,英伟达说,美国政府允许在中国继续研发AI芯片,另外,2023年9月之前,该公司可以通过香港公司继续销售AI芯片。等于是争取了一个缓冲期。

我们的说法是,如果美方真的限制了高端GPU对中国的销售,对中国的GPU产业,是一个大利多,美方这一次要蚀本了。

整体而言,如果细分行业的话。我们认为,对中国超算行业的发展没有太大的影响,对一些发展人工智能的中国企业来说,可能会拖慢一下脚步。

然而,对大陆GPU产业,是一个超级大利多。

在超算方面,2015年,美国宣布制裁中国四家超算中心以及国防科技大学,禁止向中国出口高性能处理器。当时中国的天河二号超级计算机,就是搭载了Intel 的Xeon Phi 加速卡。但是,很快地,中国就有了替代产品,取代Xeon Phi 加速卡。美国那一次卡中国脖子,没搞成。

所以,中国顶级的超级计算机,都已经国产化了,不用英伟达和AMD的加速器。听说,天河2号改用国产加速器之后,性能还提升了。

比较有影响的是阿里云、腾讯云、百度云等,云端数据服务公司。以及,为这些云端服务公司生产服务器的企业。比如说联想、浪潮等。这些公司都是英伟达 GPU芯片的客户。

现在来谈,为什幺对中国来说,这是个利多?而且,对GPU产业来说,是一个超级大利多。

首先,中国是有GPU厂商的,最早一批的景嘉微,在2014年推出了 JM5400。后来又有芯动科技、兆芯等企业。其中的兆芯是双芯企业,同时掌握了CPU与GPU的技术。

重点在这里,我们的分析是这样的:

中国大陆有自己的GPU研发公司。但是,受限于美国的英伟达、AMD,与Intel等大厂。

这三家大厂都有很好的GPU,也占据了全球市场。因此,就算大陆的GPU公司产品再好,国内企业也不见得会使用自家人的GPU。

三年前,我们曾经有两期的文章,分别谈论了中国的硬件与软件市场。对软件或硬件来说,技术的确很重要。但是,不仅仅是技术的问题,还要有市场基础,基本的客户群(customer base)。否则,谁要买你的产品?

当然,如果您运气好,或是您高瞻远瞩,洞察天下市场大势,比人家早一步推出产品,因而占据了市场,恭喜您,您就获得了市场利基,拥有一定的客户群。如果不是这样,您来晚了,参与的时间晚了,市场可能早已经被人家占据,可能就会事倍功半,甚至于抢不到市场。

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中芯国际就是一个案例,一个辛苦追赶的案例。台积电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软件市场也是一样,微软的视窗操作系统,打败了当时在操作系统上 最强大的IBM,也是因为微软,把全球将近90%的个人电脑市场操作系统,紧紧抓在手里。

那一场IBM与微软的大战,打了七年之后,才分出了胜负。IBM就像是楚汉相争时期的楚霸王项羽,自己的兵员(支持厂商)逃的逃,散的散,最后在乌江边一剑了结。

所以,如果美国真地对中国禁运高阶GPU,这绝对是一个大利多。因为,中国是有技术的,只是目前的技术不如英伟达。

有关计算机架构(Computer Architecture)所需的知识与技术,不管是处理器,浮点运算,数据汇流排,影像处理,平行处理(parallel),流水线处理(pipeline)等,中国都是个中强手。要不然,大陆的超级计算机是如何排在世界前沿的?

我本身是学习硬件的,然后搞软件。我要是年轻一点,如果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碰到中美贸易战最激烈的那两、三年,美国对中国限制软件,又限制硬件,我就把工作辞掉,把公司关门。然后在国内外招兵买马,或是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大干一番。

有一个网友,三年前来看我们的节目,时常发表意见与留言。后来有一阵子没留言了。我问他,最近好吗,忙吗?好久没看到您的留言。这位网友说,他刚回大陆开设软件公司,很忙。以后可能没时间看我的节目了。这大约是一年半前的事。也就是2020年特朗普对华为零技术的芯片封锁之后。

 

第二点,我认为,五年,美国限制英伟达A100,H100 GPU,大陆可能可以在五年的时间追赶上。

但是,下一个重点是,英伟达在这五年的时间也不会停下脚步。五年之后Nvidia的技术也会再往前进,到时候就很难说了。

我们再往下推。美国作出限制的目的,不就是要压制大陆的发展,然后在这方面保持领先吗?最好能够卡住中国的脖子。

那幺,重点就在于,美国能不能够藉由限制高阶GPU对中国的出口,因而成功打压大陆?我的看法是不能。

刚刚才说,有关中央处理器(CPU),图形处理器(GPU),计算机架构等,中国都有自己的技术,美国卡不了中国脖子。

也就是说,这阻碍不了大陆在人工智能的发展,也许可以缓个一两年,如此而已。

这又来到了另一个重点,如果美国不能够阻止中国在人工智能的发展,结果会是:

1)或许中国大陆在这方面会被拖慢一些。

2)然而,英伟达将失去大陆的市场,这对美国的科技公司英伟达等,以及美国的科技产业,会是严重的结果。

这逻辑是,虽然美国失去中国的市场,同时美国也排斥中国进入美国的市场,看样子,双方都有损失,对吧?那幺是不是就扯平了呢?

然而,这是有差别的。差别是,本来天下(市场)就是英伟达的,是AMD与Intel的,也就是美国的,大陆并没有多少美国的市场。现在双方都同时失去对方的市场,到了最后,当然是美国这边吃亏了,因为美国失去的多,中国却没有多少损失,本来中国的GPU没在美国市场卖。而中国在GPU的技术上因此走出来了,至少抢到了自家市场。

五年之后即使英伟达还是领先,但对英伟达而言,失去了中国庞大的市场,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所以呢,聪明的华尔街,至少比那些制定限制措施的美国政客们聪明,告诉我们答案了。

我们看上面画面。这是上星期四英伟达的走势图,代号是NVDA。当天下跌了7.67%。

美国限制GPU的出口,与2020年对华为芯片禁运不一样。当时只是针对华为一家企业,虽然之后又陆陆续续把许多中国企业,或是实体机构加入了实体清单中,但是,美国芯片不卖华为,还可以卖给其他中国的手机厂商,小米、OPPO、VIVO等。

但是,限制英伟达GPU的出口,少了中国市场,英伟达的股价当然会掉下来。

还有一个可能性。美国对中国断供高阶GPU,是不是要阻止中国在个别智能产品的制造?

由于现在的人工智能产品还不是很普及,也未必需要用到最高阶的GPU。更何况,中国有GPU产业,几年后也能够做出更先进的GPU。因此,我们判定影响不大。

最后,我们认为,美国做出这样的限制,是因为中国的人工智能产业,已经够强大了。之前有美国方面的评论,认为中国在人工智能方面超越了美国。这方面,我们并没有抱持这幺乐观的看法。不过,中国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确是追赶上来。全球人工智能的领域,中美两国是唯二的强者。

在这里祝福那些正在从事软件与硬件开发的企业,还有工程师们。你们的前途大好,环境也大好。虽然有些人错过了百度,阿里巴巴,美团等这一波(创业)。

但是,接下来的环境仍然是好的,在美国积极打压之下,国内的环境开放了,会愿意采用你们开发出来的软、硬件。

对美国来说,这就是硬要跟中国脱钩的结果,美国企业将会失去中国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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