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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從電視連續劇《縣委大院》看新一屆中央政府施政的着力點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3年3月16日

(原文發表於2023年3月13)

 

內地電視連續劇《縣委大院》的演員組成,大部分來自《琅琊榜》,繼2015年後又攜手,仍由胡歌和劉濤牽頭。這套電視連續劇於去年五月中開機,七月底殺青,十二月初開播,效率甚高,為中共二十大和新一屆人大獻禮。《縣委大院》推出之後大受歡迎,但也有網民因為缺乏戀愛感情戲,表示不滿,因為過於政治正確。筆者認為,關鍵在能夠切中時弊,將新時代的新征程,基層公務員面對的新挑戰,通過電視連續劇的方式,如實地向觀眾們展示。

《縣委大院》的拍攝單位來自浙江省杭州市。浙江省是共同富裕的示範省,杭州市是互聯網應用的領頭羊。在這兩方面估計將會繼續起到先導的作用。今後五至十年,估計包括江蘇、浙江和上海的華東地區,將會迎來深刻的變化,為國家建設和民族復興提供先行先試先成的參考作用。筆者由於工作的關係,從2013年開始,過去十年經常來到杭州。杭州今年九月將舉行亞運,地鐵系統現已基本建成,希望日後有機會爭取到奧運主辦權,將來或有希望更上一層樓,成為直轄市也未可料。

地方幹部的能力是國家施政的成敗關鍵,縣級幹部上承下接,更是重要紐帶。從這角度可以看到,以國務院為中心的中央政府領導層成員,在接受鍛煉和晉升的過程中,從縣一級的工作成績和表現考核開始,十分關鍵。從縣到市,從市到省,再從省到中央,在逐步晉升的過程中,高層官員都身經百戰,千錘百鍊,毫不簡單。這正是中國政府的治理水平在試錯改善的過程中不斷優化,如今對自身的制度充滿自信的根本原因。

筆者近日在網上和網友討論,得出一些有關國家治理和政府施政的觀察。衡量國家基礎性能力,似應包括強制能力、汲取能力、濡化能力、認證能力、規管能力、統領能力、再分配能力、疏導輿情的能力,和群眾溝通的親和能力,以至吸納與整合群眾意見的能力。我們應該充分學習和了解什麼是中國,重點分析國家的社會主義性質,政府力量、市場力量及社會力量三者互動、以及中央與地方各層級互動的關係。我國屬於整體性中央統籌的國家,中央統一各項權力,地方政府在上級授權下完成行政職能,在社會的基層實施農村村民自治與城市居民自治,國家能力既自上而下地推動整個治理體系運作,又自下而上地推動轉型。

政府的體制和職能在改革開放的過程中,國家綜合能力不斷快速提升。改革開放永遠在路上,我國現正經歷整個治理體系的又一次巨大調整。上周人大通過的國務院機構改革重點,是加強科學技術、金融監管、數據管理、鄉村振興、知識產權、老年工作等重點領域的機構職責優化和調整,轉變政府職能,加快建設法治政府。這一歷史性變革從基層醞釀(來自縣級)到高層議決(全國人大),主要由國家自上而下統籌發動,自下而上民主集中。基層社會在這過程中做出什麼反應,能否反映實情,需要自下而上和自下而上多次往來,深入分析。手中有權不可任性,關鍵是先民主後集中。

筆者相信,中央政府的政策研究機構已注意到國家治理與基層治理的雙層分析架構,將基層治理從國家治理體系中單列研究,呈現基層治理的實體性,辨析國家能力的強勢提升對於基層治理的影響,以及基層治理形態對國家治理轉型的作用。基層治理儘管屬於國家治理體系的一部分,但不完全等同國家整體治理本身。

國家治理針對整體社會,基層治理的重點是回應群眾需求和確保社會秩序。近年有國內學者已注意到要從國家治理與基層治理之間關係的角度,分析改革開放以來鄉村治理的轉型與現狀,實事求是地探討鄉村治理改革與農村生態振興的未來發展方向。

筆者綜合網友的意見認為,在國家治理體系建設的過程中,基層治理需要保持一定的獨特性、自主性和能動性,在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時,需要妥善處理國家統籌治理與農村基層治理之間的關係。國家治理延伸向基層時要保持一定彈性,為基層治理留下一定空間,鼓勵群眾以一定方式(社會力量結合市場力量)組織起來,解決部分社會事務,通過國家治理為基層賦能,避免國家治理包辦基層治理。

電視連續劇《縣委大院》,從多個角度其實已嘗試反映上述的深層次問題:「點只電視連續劇咁簡單」。筆者鄭重推薦港人有暇時應該觀看《縣委大院》(尤其是領受特區政府公帑的高層高管高官),只有24集,不用花太多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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