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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要理解絕對法治的獨裁性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0年10月19日

近來有關司法改革的問題引起激烈討論。港人呼籲特區政府馬上依法推動司法改革的呼聲震耳欲聾,可惜到目前為止,特首不置一詞,港人不得不懷疑特區政府是否作啞裝聾。

法律是鎮邪儆惡,司法是依法懲奸罰罪。法治的目的是維持管治的安定,讓市民免於恐懼,是政府職能的組成部分,不是獨立於行政和立法之外。一般人理解所謂司法獨立,是指運作上的獨立,不是一個超然的獨立王國。政府以下,三權分立,互相溝通以保證協調,互相制約以保證平衡。特別是在行政主導下,司法應以配合行政為主調,同時應依法適度參予立法過程與立法機構溝通互動,而不是自視為高於立法及行政之上,詮釋立法會通過的法律,覆核行政機構的施法,200個法官成為一個獨裁的集團。司法集團內部的任命沒有透明度,判案及量刑以至工作表現又不受監管。這就是絕對權力的獨裁性。絕對權力必然導致絕對的腐敗。普通法以過去的案例為參考,又稱習慣法。大陸法(不是內地的意思,是指歐洲大陸,以區別於英國)以文字敘述的明文規定為準則,法律沒說清楚的,一概不承認為合法。無罪推定,有罪假定,證據裁定,陪審員制度,旁聽制度,公安(執法拘捕)檢察(搜證起訴)法庭(審案判刑)分工,各國均有適應其自身國情的考量,法律、公理及民情應有參照互動,有所謂法理情三者兼顧,合法合情合理,才可服眾。哪有法官們的老虎屁股摸不得,終審庭大法官一言九鼎,法官們的工作表現不得挑戰之理?

香港是特別行政特區,政府以行政為主導,立法要聽全國人大及常委會。理論上司法要聽最高人民法院。基本法規定本港的終審庭設在香港,是出於尊重香港的司法制度,才同意終審庭從英國樞密院移到香港而不是移返北京。五十年不變,是讓過渡期間中央和香港在讓香港在行政上港人治港,在立法和司法上與內地長期互動協調參照有所融合,兩制擇優捨劣,抑短揚長,而不是讓香港的司法和立法排斥內地,搞獨立王國。尤其是司法方面,一旦絕對化,就成為獨裁。例如習慣法和成文法,早就應該互動參照,哪有永遠把普通法置於大陸法之上,並以此為藉口,挑戰中央釋法之理?特區政府應馬上依法推行司法改革,是國安法實施之後必然要從速跟進的工作。政府工作千絲萬縷,司法改革是其一。23條本地立法是其二。其他還有教育,輿論和民生三大改革。民間的吶喊早已如雷貫耳,特首不可充耳不聞。絕對化地理解法治,誤以為司法永遠正確,那是獨裁,是專政的。港人反對司法機構的絕對權威,反對絕對化的法治,反對法治的獨裁專政,其理在此。

真正的法治,只有極少數人明白其深刻的道理。正因如此,絕對的法治,如果只有極少數人(一個小集團)執掌法治的話語權和執行權,就變成獨裁專政,與真正的民主自由和人權背道而馳。如果什麼是法治也沒有說明白,怎可能有真正的法治?民主要受法律保護,才有真正的民主實踐。自由和人權亦然。動亂期間,治安被破壞,生活被干擾,自由被踐踏,財產被搗毀,立法會被裝修,警署被衝擊。港人寄望於法治,卻大失所望,原來司法漏洞百出,非改革不可。動亂唯一的「好處」,是讓港人驀然驚醒。司法獨大,由內到外,獨立王國,自成一個體系,不受外界干擾,也拒絕被外界評論,我行我素,戴着假髮,主觀上抗拒中央釋法,客觀上縱容暴民違法。

美國輸出顏色革命,在香港玩所謂的「五大訴求,缺一不可」,本質上是暴民行為,挑戰法治。香港司法界卻從不吭聲。香港的「時代革命」失利之後,幕後黑手現在移師到泰國,港人發覺似曾相識。如果到現在還不覺醒,反對勢力所謂「違法達義」其實是挑戰法治,那就再無可救之藥。香港司法界的法官大人先生們,有誰站過出來為了維護法治,反對「違法達義」?

法治從來不活在真空,與現實政治息息相關,與美國以戰爭手段抗衡中國和平崛起有關。香港動亂的原因是這樣。泰國動亂的原因亦然。法治從來不是超然物外,是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念的反映。用通俗的語言表述,是以「黃皮白心」配合「白皮白心」反對「黃皮黃心」。絕對的法治只會造成專政和獨裁,其終極目的和跑到街頭搗亂,搞「時代革命」相同,最終是破壞港人真正追求的有序的民主,文明的自由和互讓的人權。現在是全球化時代的法治,從國內法治發展到國際法治。法治有三個基本原則,即法律的可預期原則,法律的普遍適用原則,法律糾紛的有效解決原則。國際法治是契約型法治和多元分散型法治。國內法治是強制型法治和一元型法治。香港的司法界,長期以來,試圖把兩制割裂開來,以國際法治的原則來抗衡國內法治的原則,實質是挑戰一國,明知故犯,其心可誅。這方面的法治觀念複雜,本人堪與馬道立先生辯論,以後再說。

160 年前的昨天,被譽為「萬園之園」的圓明園,被英法聯軍搶掠後,付諸一炬。帶頭的英國人叫伊利近,香港上環有伊利近街,本人經常往返。軍事實力,船堅炮利,拳頭在近,法治在遠。泰國的動亂,就在眼前,說明法治之為用,與現實政治息息相關,不可忘記利益意識。

最後,淺談抗疫防疫。香港因為「一國兩制」,可以和西方國家一樣「與疫共存」,但內地不會。對於大陸來說,法治服從人民的利益,以人民生命為依歸,強制檢測,放棄一時的民主;強制封城,放棄短期的自由,推行健康碼,讓渡部分的人權。中國內地,絕不允許新冠病毒存在,因為迄未有疫苗,所以一經發現,必須立即消滅,以免傳播失控。所以,我們看到青島僅發現個別無症狀感染者,就對全青島人民進行檢測,從而達到了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發現所有病毒攜帶者,切割病毒傳播途經,達到消滅病毒的目的。香港特區政府,放棄千載一時的強制檢測,採取自願檢測,糊塗透頂。目前疫情依然嚴重,還搞什麼和外國自由通關和旅遊氣泡,不知道關鍵是和內地自由通關及健康碼互認。這是本未倒置,倒行逆施,反對勢力何曾求助司法覆核?

反過來,澳門特首賀一誠不斷親自給香港上課。早前澳門與內地開放自由行,是給香港上的第一課。香港與新加坡搞「旅遊氣泡」,賀一誠稱,暫無計劃與任何國家或地區商議建立「旅遊氣泡」。他認為目前很多歐洲國家推出新的限制措施,開放外國旅客入境,會為澳門造成壓力。他特別指出,在深圳時,中央領導和他談到澳門的疫情,中央關心並肯定澳門的疫情防控,但提醒全球多地疫情持續,澳門要嚴防下一波疫情發生。中央肯定澳門的疫情防控成功,無異於批評香港的疫情防控失敗,提醒澳門要嚴防下一波疫情,其實也是在提醒香港。如今澳門和內地已自由通關及健康碼互認,內地反而要嚴防香港的疫情波及內地。香港特區政府如欲問己之責,早應知道怎樣做,何勞港人以司法挑戰行政失當。可見法治被絕對化甚至神聖化,以所謂無立場,掩蓋其真實立場,其真正後果只會是專政和獨裁,與港人的福祉和利益背道而馳。還望正直善良守法的大部分港人三思。

 

(來源:點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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