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 蠢 化

卓凌地產分析有限公司行政總裁

2004年08月28日

近日與外國友人及行家通訊交換資料和意見時，不約而同談到愚蠢化(DumbingDown)之現象，似乎這並非個別地方之問題，而是較全球化的。讀者或許會問愚蠢化實質指甚麼，筆者沒有具體答案，基本上是一種感覺，如人們像比以往較受別人影響，格物能力低些，甚至對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作過敏過盛反應。一些舉例如下：

(一)本港百分之八十以上女士認為自己過胖=這是根據近日的公開報導，而這或亦解釋了近來健美纖體需求之盛，各式各樣的瘦身服務多如春筍。然而，以直覺判斷觀察所得，本地人士普遍並沒有過胖之情況，就以形象較胖之美國也不過是一半之人口左右，即本地嚴格來說根本沒那麼多胖人，這百分之八十比不是調查樣板偏高就是不少不胖的女士也覺得胖。若後者屬實，則表示健美宣傳甚有效及女士可能一般信心不足。這裡並非說健美服務沒有效益，那些專業嚴謹的相信對過胖或健康欠佳的女士有幫助，尤以有一定醫學理據支持時，或許人們應放眼健康，而非純以身形判斷是否康健。

(二)增進腦部活動之奶粉=問題不在這些奶粉或嬰兒/兒童產品身上，相信其成份或許真的能令腦部發達，而是這類產品背後之顯示，一般父母可能過份著重子女的學業成績及日後工作競爭能力多於其全人的成長。這不難理解，現今之父母一般皆在競爭激烈之環境下營商或工作，擔心子女「輸蝕」給人不無道理，繼而用盡資源給予子女最好之食物、衣著、教育及成長環境等，甚者致要求子女學各式各樣的興趣，如跳芭蕾舞、鋼琴等來增值，人有我有之追趕心態盡現，英交所謂keepingupwiththeJones。然而，是否這樣子女就能成才，筆者抱保留態度，其一甚麼創意想像力等均會在這種「壓力煲」環境下消失，其二是連美好兒時回憶也隨時沒了。筆者之信念(猜度)是原本甚有創意聰明之孩童經這樣填鴨模式煎熬後只會變得呆子，而原本不那麼標菁之孩童可變得更呆子。

(三)靠「指引」辦事=現在一有甚麼事情發生，出了亂子甚至傷亡時，就例牌組成調查委員會，事後研究因果。這無可厚非，亦是負責表現之一，只是許多時這等調查報告只建議增多些工序上的指引，久而久之人們便以跟足指引辦事為目標，而思考分析判斷等，皆被拋諸腦後。要聲明的是這裡非說指引沒用，通常是有益處的，尤以架構龐大之機構，有指引可確保工作品質及數量較趨一致。然而，過份著重指引不但令員工失去思考能力，遇上指引沒有指及的情況時可更出亂子，或因須向上級請示而擔誤時間。至於有甚麼解決良方，這裡沒有定案，只覺得日新月異之世界沒可能全靠指引運作，某程度上之「平常心」(commonsense)及放權給員工也相當重要。

以上舉例只是日常生活部份情況而已，愚蠢化之現象也有在營商、財經及地產層面出現。總括而言，現今人們擁有多些資訊資料，尤以有了「互聯網」之後，但思考分析(時間)欠奉。或許相對資訊及知識之爆炸，一般人包括筆者也相對愚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