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形也 安危勢也

 

何斯人

2013102

 

 

虧本生意不好幹這是誰都曉得的事,然而,甚麼叫做虧本生意那就非人皆通曉之了!像投資股票那樣,看透政經大勢、讀懂公司業務核心這等書本功夫委實不夠,只能靠邊緣站。參考過往企業業績以歸納企業領導班子作風、辦事能力也只能權當事後諸葛,對推演未來還差得遠。只有明瞭企業內部機制的運行、動力來源、文化根本、盈利模式的所有調節是受到甚麼人(或利益集團)掌控(或掣肘),說白了就是誰是當家?那很多事情無論是多麼的光怪陸離的浮現,也就在於預料之中而不足為奇了!

 

天下無常勝,勝一回、敗一役此乃「兵家常事」,爭戰(war)的成敗是由無數的戰役(battle)構成,要訣是勢不能衰。安危所勢衰者縱使勝一役卻難以力挽狂瀾。袁世凱『養寇自重』暫且引退於清廷、司馬仲達「以退為進」不硬碰曹氏三代半領導的權威(半代是以曹芳兒皇帝為「商標」的曹爽集團,最後被司馬家族取而代之)。1812年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堅壁清野把莫斯科癈墟來打造拿破崙日後的敗局,這些人都深明『成敗乃形,安危乃勢』,看誰能笑得到最後!

 

客觀環境難以保持佳績甚至威脅到生存,必然要「移船就磡」,無理由要反其道「移磡就船」而行之。縱是英雄,創造時勢也不能逆天而行,道理正若《苞丁解牛》順牛體肌理結構方可『恢恢乎其有餘』而十九幾年刀刃不僅不損,還仍和剛從磨石拿下來那般鋒利。也就是說要以主觀能力識見來配合客觀形勢以期達致「因時制宜」、「以戰養戰」甚至「因敵於糧」的最佳效果。藉勢憑「東風」能火燒連環船於赤壁,把策略調整以攫取時機所賜予的最大收益豈非同一樣的智慧?

 

辣招」乃客觀現實,無視現實終究是一種反智!反對「辣招」無異是緣木求魚刻舟求劍之舉,就算是以『圍魏救趙』來平衡市佔地位,代價卻是欲(只是欲)得了「全世界」而把自己賣掉那般愚蠢,事實上這種境界並不算高。何解?把自身及機構安危放到機構市率之下,此乃謀「國」不謀「身」之舉。機構的業務可持續性(business continuity)又豈會安在?雖然腦子裡終日乾於革命(或叛逆)的理想國,然而商人終非政客,此乃思維格局與定位之錯配,「尾巴」還是露了!

 

只見成敗之形的市率,卻把『無為而治』的「貞節牌坊」親自毀掉確屬不智,以物易物此乃虧本生意!把「革命」叛逆之「率性」凌駕於機構甚至行業的理性之上更徒令大夥兒身陷險境而進退失據。以上兩者乃屬「理智與情感」的範疇,然而這裡還有一重較低層次的範疇,那就是『無為而治』商標背後的核心元素。此「無為」不同於老子的彼無為,雖則字表一樣,意思卻是絕對異!起碼人家老子的無為是主動的,是看透了世事萬物規律然後採取的一種主動無為高超境界,你的「無為」是何物?那不過是一種被動的權宜,權宜甚麼?山頭勢力!當日奪取機構大權把拍檔驅趕離場,這不是獨力能夠有為得如此的!何故無為?非其所欲也,實不能也!這跟老子的有為而無為(主動而被動)簡直就是背道而馳相去何止千里。

 

「獨腳烏鴉找吃難」,歷史告訴我們,凡是搞奪權政變的,從來都不僅是一個人,而是夥人:眾為了瓜分利益的集團中人!可是權力到了手後,便得集中(那管是集中到誰),否則正如浮士德的魔鬼交易般,「打從那裡來便得從那裡去」,「出得來行必須要還」擺平利益集團成了一種根本代價。說白了,債是要還的!

 

如果欠缺如宋太祖那種『杯酒釋兵權』的高超權謀和執行手段,那就請分配利益吧!這也就是何解大漢強人如漢高祖劉邦,在立漢後還得宣布恢復分封諸侯的封建舊制(當然威脅皇朝過強的還是得要盡量先打掉)而放棄秦的郡縣制!

 

在這種「非情非理」而只在於「還債」的低層次目的前提下,難道還能指點江山號令「諸侯」甚至中央集權而要求聽命於「朝廷」嗎?歷史也告訴我們,弱勢政權從來都得靠上強勢發動對外征伐來擺平內患矛盾的(無論結果是如何),把不可為的反「辣招」變成「可為」,卻把相對輕易可為的內部「削藩」變得不可為,箇中道理不描自明卻是路人皆見!這種於諸侯的被動,相信乃驅動反智行為的主因。然而,成敗不過是見諸於形的事物(形而下之物),陷己陷股東於失勢始方乃真正之安危也,把個人奪權後遺症的內患「升格」到上街抗議的社運範疇、脅迫議員選票的政治範疇、賣物業撤資以衝擊經濟範疇、甚至出現在《大紀元》頭版的敵我國際政治爭範疇,玩這樣大的火來『圍魏救趙』(包括偷換概念的轉移視線),戀棧機構權力至到如此,已然欠缺理性而踏上了「同歸於盡」之快車,就算是贏了「形」亦須賠卻「勢」。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整個業界、機構及自身又豈能不被其私利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