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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隨筆
甚麼叫悔意
標少
2015年9月26日
欠薪免囚 張震遠改判社服令 官信有悔意:住豪宅又如何?
 
這是明報今天的標題,内文我不貼了,因為這案昨天被告上訴得直,所有傳媒都有報導。上訴判詞今天尚未上載,我只能靠傳媒報導來評論。也先此聲明,我討論悔意,並不討論判刑。

我印象中張震遠這件案,在裁判法院認罪前上了幾次庭,都有律師代表。當然,這是權利,每個人都有權把錢送給律師,而不還給被欠薪的職員,也有權住在半山或淺水灣,出入由司機接送,也不用理會這僱員有没有錢開飯,交租或乘車。

甚麼叫悔意?是十分抽象,卻也可以衡量的東西,跟愛意相似,都可以空口講,也可以用行動來表示。空口講再加點感情,我好愛你,我不知幾咁愛你,含情脈脈,加上殺死人的眼神和一束玫瑰。同理,低頭飲泣,我錯、我唔啱、我唔係人,我以後都唔會架喇。實際行動加時間考驗就比較容易衡量了。

認罪是不是代表悔意呢?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斷正,鐵證如山,沒有法律爭論空間,都可以是悔意以外的認罪理由。和感化官合作及表示悔意,也不一定是真正感覺,只有笨蛋才會不合作,判刑前索取感化官報告都不合作即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香淑嫻判張震遠入獄6星期,因為她覺得張震遠寧願花錢在律師身上,住在豪宅,也不繳付欠薪,屬毫無悔意。撇開6星期監禁相對於傳票的嚴重性是否相稱不講,一個真正有悔意及對未能清還欠薪而感抱歉的人,會把錢花在律師身上抑或償還欠薪呢?這僱員最終從破欠基金申請到7萬元賠償,欠薪總額是33.9萬,還有那4/5就只好當做義工了。酒樓倒閉迫使破欠基金賠給僱員,老闆判囚的案例也不鮮見,雖然張案不能作類比,判他入獄嚴苛了,但從悔意角度看,我卻覺得他悔意不足。上訴得直也可以是悔意不足但刑罰過重。出自高院法官之口的理由,so what?

我不是梁粉或者甚麽粉,雖然貧也不仇富,年紀大也不合資格做超齡的憤青,我只是從報導看到的理由挑動了神經,但我不是神經的。我在百萬點擊後萌生收筆之意,現在繼續寫下去也無悔意,悔意是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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