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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千禧大疑案
在巨人的肩膊上
侯運輝
2015年3月2日

(原文發表於198142日的《經濟觀察》)

 

嚴復是第一個將阿當斯密(即現譯的阿當史密斯)的「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這本具有劃時代意義、新一代開啟民智的書,翻譯為中文的人。他在譯完「天演論」,意圖激勵人們「保種」、「保國」之後,於一八九九年起,用了兩年時間,夾敍夾議地將「原富」一書翻譯出來。他在眾多的經濟著作中,獨選「原富」,是他以為當其時的中國,所面臨的處境,與阿當斯密在書中所論述的英國當時應興應革的經濟事務,頗為近似。嚴復希望能夠藉他「信、雅、達」的譯文,和他對經濟學的認識,以「案」的方法,來讚賞,補充甚至修改阿當斯密的經濟理論。他努力譯述,目的顯然是希望中國能步英國之後,成為一個富強的國家。

 

嚴復的譯文,雅則雅矣,可惜他以先秦文體的文言文翻譯。雖然阿當斯密的原文描繪生動,實例豐富,但嚴譯本卻使一般讀者望而卻步,收不到以廣民智的預期效果。以胡寄窗先生的說法是:「假若嚴復的譯文有梁啟超在時務報發表的文章那樣通俗流暢,『原富』一書在當時的影響不知要大多少倍。」若如是,今日的中國,可能又是另一番面貌了。

 

嚴復對西方經濟的認識,在他那個時代,可能是中國的第一人。這在他附於「原富」一書的按語,可見一斑。例如,阿當斯密在第一篇第五章裡,說到「勞動力是一切商品交換價值的真實尺度」,用嚴復的文言文,便是「論物值之所由起,固當言功力」,功力即勞動力。這便是以後給李嘉圖和馬克思擴而充之,中國經濟學家今天奉為金科玉律的勞動價值學說。嚴復卻清楚地指出,斯密智者千慮:

 

「斯密氏以產物之功力,為物之真值,值之高下,視功力之難易多少為差。其言雖近理,然智千慮之一失也。蓋物無定值,然純視供、求二者相濟之間。供少求多,難得則貴。供多求少,易有則賤。方其難得,不必功力多。方其易有,不必功力少也。一畝之地,處僻邑邊鄙,價數十而莫售。及在都會之中,黃金莫買。豈有豖力之異耶?一樹之果,向陽者甘大而得善價,背日者,以力酢而人棄之,此豈又有功力之異耶?故值者直也。兩相當之名而對待之數也。以功力言,則物物所獨具,而無隨時高下之殊矣。此所以後之計學家,皆不由斯密氏物有真值之說也。」

 

嚴復這一段話,清楚易明。他談到地價之處,放在今日的香港,亦一樣恰當,只須將萬金改為億萬金,便庶幾近矣。

 

但阿當斯密的觀察力極其敏銳,他是斷不會以為單是成本便可以決定價格的。在第七章中,他以為「自然價格」包括了工資、利息和地租,亦即成本,也即現代經濟學家所謂長期供給價格,有別於市場價格。有效需求與供給量二者決定了市場價格,市場價格可能高於或低於自然價格。

 

「使供之數,不及求之數……供少求多,則求者競,競而時價優於經價矣(市場價格高於自然價格),價如是者,謂之騰(貴也!)」

 

阿當斯密也形容了供過於求的情況如下:

 

「使供之數,過乎求之數,以經價求者為多,而急售者眾,求少供多,則供者競,競而時價劣於經價矣(市場價格低於成本,價如是者,謂之跌。」

 

而今天的經濟分析,也不外如是而已。

 

假若市場價格由於求多供少,價格騰貴,那麼政府通過行政命令,以管制物價,又會出現什麼後果呢?「原富」的第四篇第五章裡,有以下的一段話(此處不取嚴譯,以其行文艱澀難懂):

 

「如果政府為要救濟因糧食不足,使物價上漲,所引起的困苦,命令一切商人,以政府認為合理的價格,強迫他們出售谷物。其結果或是使他們不把谷物提供市場,以致在季初,即產生饑饉;或者因而鼓勵人民迅速消費,以致在季節之末,必然產生饑饉。無限制,拘束的谷物以市值自由交易,既是防止饑饉痛苦的唯一有效方法,所以亦是減輕糧食不足痛苦的最好方法。因為糧食不足的痛苦,是不能消除,只能減輕的。……歐洲往時的政策,對於這樣有利於社會的行業(指投機買賣谷物的商人),不但不去消除人們對它的憎惡,似乎反視此種憎惡為正當加以鼓勵。」

 

今天對價格管制的研究,只是一再證明阿當斯密的見解精確而已。將以上一段說話,谷物改為房屋,價格改為租值,饑饉改作有屋無人住,那便是今天香港管制租金的情況!阿當斯密是二百年前的人物,嚴復是一百年前的人物,縱使今天我們是站在巨人的肩膊上,但在我們今天對經濟現象的分析,與他們兩位相比較,實在強不了多少。翻看報章,未讀過阿當斯密的人毋論,單是所謂經濟學家,還是認為「當局應以開闢土地的成本出售土地」。而不需要理會需求的情況。似乎,嚴復壯志未酬,原因不單譯文艱澀難懂,唸書的人視力相信亦頗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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