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餘論

雖然剛證明道教文學能在雜劇之「度脫思想」、八仙效果、佛道爭勝及游俠儒生等背境資料角度，提升了呂洞賓在全真道的地位，但有些道教文學同時有提到呂洞賓與白牡丹的故事，當中涉及男女之情及仙凡之戀，在一定程度下，對呂洞賓之神仙形像，未必是正面[1]，故此等道教文學不單未能提升呂洞賓在全真道的地位，甚或會把他拖下來。可是，不知是否中國傳統重男輕女，又或古人對一夫配多妻之現象不表驚訝，似乎呂洞賓並沒有因與白牧丹之故事而降低了他在全真道的地位，有學者及道門中人，在其合著的書本上甚至強調「呂洞賓屬古代理想人物之化身」[2]，並讚揚他已經受住了女色之考驗，甚或認為他是借女色作男女陰陽雙修，毫無貶義[3]。此外，亦有不少道教文學談到呂祖只屬戲弄白牡丹，根本無男歡女愛之情，更無肌膚之親，最終都是要度脫白牡丹[4]。基於此，筆者相信大部分凡夫俗子上香禮敬呂祖時，只會注想著他是一個值得尊敬之神仙。

對神仙之在世年份，一向是較難考究，前文提到呂祖是唐代人，故推論出為何較其他後期之全真道祖師較易受世人信仰＜見上文三、（二）段＞，但學者朱越利在最新出版之《道教研究學報》，發表文章「推測呂洞賓是五代至太宗末年，即907-997年左右的人」[5]。筆者認為，即使呂洞賓之在世年代真的較唐代為後，但他事跡涉及儒、釋、道三教題材的故事，屬不容置疑，故全真道仍有條件提升其地位，皆因很多信眾仍認受他。為此，相對於處世在什麼年代而言，道教文學所記載呂祖事跡，還是重要得多！

五、結論

呂洞賓為全真道五祖之一，由於該教主張儒、釋、道三教合一，而呂祖之事跡及傳聞，透過道教文學的傳播，自然多人信奉，故可推論出呂祖在全真道的地位，其實被道教文學提升不少。雖然道教文學亦有提及呂洞賓與白牡丹之男女關係，但始終動搖不了呂祖在信徒心中的神仙形像，至於不同學者考究呂祖之在世時代，亦不影響呂祖受儒、釋、道所教歡迎的事實，故有學者甚至認為呂洞賓是「古代理想人物之化身」。 

本文少從宗教信仰感情去談宗教人物，反而透過較間接之客觀道教文學所記載，作旁徵博引，去瞭解為何呂祖特別受全真道所重視。可是，由於筆者首次書寫相類論文，開始時傾向收集資料太多，執筆時未必能合適地裁卓相關資料，或許在立論及推論上，出現不夠全面之處。

筆者作為全真道弟子，行文時多從學術角度分析，或許欠缺一份對呂祖師之尊重，但很奇怪，成此文後，反而令筆者更能全面瞭解呂祖師，對他有更多尊敬。基此，筆者認為以道教文學之角度去研究呂祖，相對主流以“宗教信仰感情”角度作研究，可能會較客觀，又或取得較多以前未有採用的新資料，應是另闢新徑之好嘗試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