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發表於2024年3月6日)

都說西方國家搞文宣有一手，平心而論，確實比我們高幾班，又或者，因為這遊戲是他們先玩，玩得久玩得熟，自然爐火純青。

幾日前看到英國BBC News中文頻道有個特輯，簡直是新聞系教科書式經典作品，有齊西方抹黑手段方程式，故特別拿出來跟大家剖析一下。

或者你會說，哎呀，我還未看過那特輯啊，不要緊，BBC記者的目的不是要你看特輯內容，而是要你看結論，只要你瞄一眼，腦便被洗了。

這特輯，題為「《基本法》第23條：在香港討論國安立法是否已成公眾禁忌？」，看完這標題，你收到什麼訊息？對了，就是「在香港討論國安立法已成禁忌」。

這是新聞一種最典型的預設立場報道，記者編輯想大眾接受某種觀點，但又沒事實證據證明這觀點是真的，於是就用一個問號，將直述句變成疑問句，避過了誹謗誣衊這些法律問題，但偏見就植入了大眾腦袋。

舉個例，要標籤某人是個鹹濕老闆，毋須找受害人，只要鏡頭對準幾個怕事害羞的女員工追訪，她們不用說話，只要不斷躲避鏡頭說：「別問我，我什麼不知道！」，就夠了，然後大字標題：「某老闆是業界鹹豬手？」

讀者不會記得那問號，只會把「某某是鹹豬手」的印象入了腦，即使當事人鄭重否認，大眾只會記得，他是「鹹豬手」。

BBC那個對香港23條立法諮詢的報道，正正是用這種手法，如同過去一貫的抹黑方式：「新疆正在種族滅絕嗎？」、「新疆人正被強迫勞動嗎？」、「討論國安立法已成禁忌？」……扮提問、真洗腦。

BBC為了營造香港人對23條、對國安法「講吓都唔敢」的「證據」，又重操故技，用了抹黑教科書最常用的採訪及剪接手法。

特輯一開始，是一連串的街訪，記者拋出一個問題：「你支持《基本法》23條立法嗎？」鏡頭下一個個路人匆匆逃避，他們剪輯了13個答案，有男有女，有老有嫩，有講英文普通話廣東話的，絕大部分的反應都是逃走不答，「我返工」、「唔方便」、「唔講喇」、「sorry，唔好意思」，就算答，都是若有所指的：「唔講喇，會犯國安法㗎！」、「都要接受㗎啦！」

13個路人，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堅定回答：「支持！」當然，這答案一秒就完了，這句「支持」的存在，只是用來扮持平，掩飾報道的偏頗。

鏡頭一轉，是2003年萬人上街反23條的舊片段，背景聲音是大聲公在叫囂「反對23，還政於民」，還有當年遊行隊伍中市民在鏡頭前的大膽批評，目的，就是營造對比。

21年前，風風火火，人人暢所欲言；21年後，避之則吉，個個閉嘴噤聲。

這就是西方高明的文宣，有時候，不說話也是最好的說話方式，訪問了十幾個不敢說話的人，標題那個問號「在香港討論國安立法已成禁忌？」就成立了，還用看內容？不必了，偏見已形成，目標已達到。

當我們不斷解說：23條只是增加了「叛國」、「境外干預」、「竊取國家機密」等罪行，一般市民根本不會犯上，環顧全世界哪個國家沒這些法例？罵我們的英美，他們的國安法比我們厲害百倍……但原來，對方文宣玩的，是沉默。

無聲勝有聲，看BBC刻意剪了十幾個不敢說話的市民，抹黑效果已經形成，其實，可能有些受訪者根本不是逃避問題，而是逃避愛抹黑的B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