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發表於2024年8月23日)

库尔斯克仍旧在猛烈厮杀，顿巴斯地区更是炮火连绵。但8月24日，俄乌战场突然传来一个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很多俄罗斯和乌克兰家庭，应该都会喜极而泣。

看视频，获释的乌克兰人就感慨万千，有老兵对镜头表示，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获释的俄罗斯士兵，则默默坐在大巴里，但不少人脸上，也是难掩喜色。

这又是一次集体交换战俘行动，乌克兰释放了115名俄罗斯战俘，俄罗斯则释放了115名乌克兰战俘。

俄乌方面都表示，感谢阿联酋的人道主义斡旋。

地处中东的阿联酋，与俄罗斯和乌克兰关系一直不错。很多次战俘交换，都是阿联酋居中斡旋达成。

在坏消息接连不断、战火不断延烧的当下，这应该是俄乌两军罕见的一次直接沟通，也算是在冷血残酷现实面前很难得的一点善意吧。

虽然是115人的对等交换，但从战俘构成上，还是有很大不一样。

乌克兰泽连斯基就兴奋宣布，这115名获释的乌克兰人，有来自乌克兰国民警卫队，有来自陆军和海军，还有来自地方的边防警卫，“我们记得每一个人，我们正在寻找他们，并尽一切努力让他们全部回来”。

这些乌克兰战俘中，相当一部分来自马里乌波尔战役。在那次血腥战役中，乌军最终向俄军投降。他们中的一些人，已在俄罗斯被关了两年多。

获释的俄罗斯战俘，则普遍比较年轻，据说，他们都是乌军进攻库尔斯克地区后，俘虏的俄军义务兵。

用泽连斯基的话说，正是乌军获取了这些宝贵的“外汇基金”，才让很多被俘的乌克兰士兵回来了。他此前就宣布，在库尔斯克乌军抓获了100多名俄罗斯俘虏。

从这次战俘交换看，你或许也可看出几个问题。

1，乌军进攻库尔斯克，确实抓了不少俄罗斯士兵。这应该也是乌军今年最大的胜利了。

2，通过阿联酋居中斡旋，俄罗斯迅速换回了这些士兵。他们将先送到白俄罗斯接受治疗和心理援助，然后返回俄罗斯。

3，用乌克兰老兵换俄罗斯新兵，也充分说明，俄罗斯手中还有大量的战俘筹码，这也是泽连斯基一再强调“外汇基金”重要性的原因。

看精神状态，获释的俄罗斯战俘，总体都比较平静，默默走进大巴，安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但乌克兰战俘，则普遍很兴奋，他们与国旗合影，不少人激动地流下泪水……

他们无疑都是幸运的。

因为他们的很多战友，匆匆走上战场，却再也没能回来。

就在交换战俘的当天，即8月24日，俄罗斯国防部通报，自乌军进攻库尔斯克以来，俄军已打死打伤乌军士兵5550多，摧毁71辆坦克和57辆装甲运兵车。

俄国防部称：“摧毁乌克兰武装编队的行动仍在继续。”

当然，乌军则宣称，尽管在乌克兰东部地区，俄军攻势越来越猛烈，确实形势严峻，但在库尔斯克，乌军还在推进，又控制了多少多少个村庄……

一边激烈战斗，一边交换战俘，这也构成俄乌战场相当诡谲的现实。

印象中，最深刻的换俘事件，至少有两次。

一次发生在2022年9月。俄罗斯当时释放了215名战俘，其中5名是亚速营高级指挥官，俄方还释放了10名外国雇佣军。

雇佣军被送到了沙特，亚速营军官被送到了土耳其。

乌克兰方面，则释放了55名俄罗斯战俘，还有亲俄罗斯的乌克兰领导人梅德韦丘克。

225人换56人，显然不太对等。但外界普遍认为，普京之所以同意，也展现了他对被俘俄军士兵的重视，以及对梅德韦丘克的格外看重；而且，也给居中斡旋的土耳其和沙特，一个大大的面子。

只是后来没想到的是，泽连斯基去年7月赴土耳其访问，临走时带走了这些亚速营的高级指挥官，而按照协议，他们只能呆在土耳其，不能回乌克兰。

这让俄罗斯大发雷霆。随后几个月，俄乌换俘活动戛然而止。

另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换俘事件，则是前年10月。当时，乌克兰方面释放了110名俄罗斯战俘，俄罗斯方面，则释放了108名被俘的乌克兰女兵。

你没看错，大量被俘的乌克兰女兵。

据说，俄罗斯本来要释放110名乌克兰女战俘的，但其中两名女战俘，最后一刻不愿回去，所以就留在了俄罗斯。

这些获释的女战俘，总体都还很年轻，虽然蓬头垢面，但不少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

如果没有战争，她们可能是陪伴在孩子身边的年轻妈妈，可能就是父母身边的乖女儿。

但战争并没有让女人走开，很多乌克兰女性不得不拿起枪，走上战场。战争埋葬的，不仅仅有男人，也有很多被遗忘的女人。

交换战俘肯定是件好事。

今年1月，俄乌终于重启了战俘交换。乌克兰释放了248名俄罗斯被俘人员，俄罗斯则释放了230名乌克兰人。这也是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双方最大规模的一次换俘行为，也是5个月来的第一次。

进入下半年，乌克兰闪电进攻库尔斯克后，很快又发生了交换战俘事件。这表明俄乌双方虽然杀红了眼，但还遵守起码的战争规则，对交换战俘都持积极开放态度。

对于获释的战俘，肯定会有甄别，但至少在镜头前，他们仍旧被视作英雄。

当然，一个不好的消息是，战争还在继续，兵源非常重要，他们中很多人，可能无法回到家中，回到父母亲人身边，他们仍可能会拿起武器，走上战场，甚至会最终战死在沙场。

他们逃过了一次次的凶险，但最终很难逃过那场劫难，其中包括很多乌克兰女兵。

唉，杀戮仍在继续，数百万人已沦为难民，肥沃的土地也变成战场，无数的家庭在绝望和希望中崩溃，但苦难还在继续。

若干年后回看，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类似的疑问：死了那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又真正得到了什么？

唉，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乌克兰大地让人心碎。珍惜和平吧，和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