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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好人不得志、壞人飛黃騰達的世界
屈颖妍
港人講地
2023年8月7日

近期網上熱話,非刀郎新作的神曲《羅剎海市》莫屬。

 

7月19日,內地著名歌手刀郎出了個音樂專輯《山歌寥哉》,專輯推出至今短短半個月,主打歌《羅剎海市》的全球網絡播放量就超過100億次,是中國流行音樂史上從未見過的現象。外國網紅翻唱版亦相繼出現,包括日本、韓國、朝鮮、英國、美國、印度、越南、烏克蘭、盧旺達、馬達加斯加等,火紅及超越國界的程度,如同當年韓國的洗腦舞曲《江南Style》。

 

若你沒有聽過此歌,上網輸入「羅剎海市」四個字,相信會彈出幾百種解讀。而此歌之所以爆紅,也跟它背後的不同解讀有關。

 

「羅剎海市」本是清末小說家蒲松齡名著《聊齋誌異》內的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虛構世界「羅刹國」。有日,一位叫馬驥的中原人到了羅刹國做買賣,他發現這裡的人長得離奇古怪,人人以醜為美,醜人才能當官,愈醜官位就愈高。

 

因為這地方美醜顛倒,於是人人把長相俊美的馬驥視作怪物,避而遠之。馬驥心生一計,用煤灰把臉塗黑,大家一見就讚他美,羅剎國王更立即封他做官。

 

《聊齋誌異》是諷刺文學,表面說妖講鬼,其實暗諷人間。於是,刀郎以《聊齋》故事入歌,大家就認為此曲必有寓意,「羅剎海市」必有所指。

 

因為《聊齋》中的「羅剎國」,是黑白顛倒、美醜顛倒,好人不得志,壞人飛黃騰達的世界,在那裡,正常人要戴個假面具才能被接受。

 

於是有人說,此歌是諷刺壟斷當今中國樂壇選秀比賽的大哥大姐;有人說,它諷的是美西方顛倒是非黑白;也有人說,歌曲是說人性醜惡……

 

刀郎沒出來解說,更沒有澄清,由得大家猜度估量,因為愈神秘,愈八卦,大家聽歌的興趣就愈濃。

 

其實,諷刺不需點破,點破了就沒想像空間了,總之,誰聽到歌詞不舒服,覺得耳中有刺、心中有鬼,誰就是幹過壞事的醜陋者。

 

對於這首神曲,我沒興趣解讀歌詞的疑問,反而覺得唏噓、可惜,因為流行曲從來都是香港人的拿手好戲,全中國甚至全世界華人都識唱的中文流行曲,絕大部分都是源於香港。

 

不知何時開始,我們這方面的創作力漸歸為零,看看加起來360歲的溫拿仍有市場、75歲的林子祥仍能紅遍全國,就間接證明了香港樂壇後繼無人。

 

細讀刀郎《羅剎海市》的歌詞,句句有出處有典故,你會驚訝一個音樂人的學識修養竟可以這麼高。喜不喜歡是一回事,做不做到才是重點,更是香港音樂人應該好好思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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