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發表於2024年5月3日)

我相信，這陣子大家看新聞，都會不期然說起這句話：「你都有今日！」

近日，反戰活動席捲美國學界，大學生都走上街反對以色列轟炸加沙、殺害巴勒斯坦平民婦孺。說得出的美國名牌大學都有示威及佔領活動，包括哥倫比亞大學、耶魯大學、紐約大學、明尼蘇達大學、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等等，畫面所見，學生在校園搭了帳篷，喊著反戰口號。

如同一切暴亂方程式，本來的和平集漸漸升級，抗議演變成衝突，結果短短兩周反戰學運，已有2000人被捕，其中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的一場佔領更是教科書式的清場示範。

星期二凌晨，哥倫比亞大學學生在校園內紮營兩周後，決定闖進教學樓漢密爾頓大樓，他們在樓頂揮舞巴勒斯坦旗幟，在窗戶用阿拉伯文寫著「起義」二字，又在大樓正門掛著「欣德大樓」（Hind's Hall）的橫幅，以紀念在加沙被以軍炸死的6歲巴勒斯坦女童欣德（Hind Rajab）。大樓外還有很多示威者手挽手築成人鏈聲援學生。

示威者向校方提出三大訴求：一，公開校方的投資；二，中斷與以色列的財務與學術聯繫；三，免去對示威學生及教職員的懲處。

因為行為已超越一般集會，故校長立即請求警方介入，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到場爬梯撬門清場，佔領只維持了10小時就被掃平，行動中有過百人被捕，校方更宣佈，會把佔據大樓的學生開除學籍。

這些畫面，這些訴求，我們似曾相識，但校方及官方的態度，卻南轅北轍。

2019年黑暴，我們的中文大學、理工大學被學生暴力佔據，情況比今天的哥倫比亞大學嚴重一百倍，然而，我們沒有果敢地向警方求助的校長，只有拿著喇叭擋在暴徒前面向警方喊話叫警察撤退的段崇智，還有喊苦喊忽走入理工校園說要「營救」學生的抽水政客。

結果，中文大學被佔領了5天，校園藏了過千汽油彈，新界主幹道吐露港公路被封死；理工大學由被佔據到被警方圍封，足足13日，校園爛成一堆。事後，兩所大學單是校園維修費，理大就用了3億，中大也耗費7千萬。

相比這次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才真是手無寸鐵，他們只有旗幟、木板、橫幅，沒有弓箭、汽油彈，但已被防暴警察以最高武力清場拘捕，紐約市長亞當斯更鐵青著臉說：「我們不可以、亦不允許本應和平的集會，演變成無意義的暴力場面，我們不可以等到情況變得更加嚴重時才出手，這必須立即結束。」

沉默多天的美國總統拜登也被逼表態：「美國人有抗議的權利，但沒有製造混亂的權利……毀損公共財產不是和平抗議，而是違法行為。蓄意破壞公物、侵入建築物、打破窗戶、封鎖校園，這些都不屬於和平抗議……在此我要釐清一件事，暴力抗爭不受保護，只有和平示威才會受到權利保護……異見對民主至關重要，但異見絕不能導致混亂。」

這些話，如果配上我們2019黑暴的畫面，簡直是上聯合國演說的最佳解讀。可惜，當年的美國政客面對香港火光熊熊的黑暴卻說：那是美麗的風景線。

暴力如瘟疫，是會傳染的，風景線終於燒到自己頭上了，還美麗嗎？讓我們送上一句：你都有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