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發表於2024年7月24日)

今天瞎聊一下。文风轻松调侃一些。

美国当地时间21日(周日)下午，拜登宣布退选，同时强力推荐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接棒；22日（周一）上午，哈里斯发表声明称已获得民主党内足够支持，锁定总统候选人提名，并期待完成正式提名程序。她表示要团结民主党，在11月的大选里打败特朗普。

1.“就她了”：“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但还有一百多天就要冲刺大选了，民主党面临的情势极其被动，别无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上战场。最初，民主党元老政客们有所保留，幻想是否通过更多竞争形成一个最合适的候选人。但很快，民主党迅速达成一致：所有盛传要出选的竞争者们都齐心团结在哈里斯身后，没有任何人对她发出挑战。原因也不复杂，因为人们稍加考虑就会得出结论，哈里斯其实是眼下的唯一人选（下文深入分析）

2.生动活泼的局面，热情洋溢的气氛：一下子，民主党内充满了严肃、紧张、活泼，又满是热情洋溢的气氛。人们似乎一下子又看到了打败大魔王特朗普的希望。一天之内，哈里斯获得超过8,000万美元的政治捐赠：原本犹豫的金主们重整旗鼓，慷慨解囊，把宝又押在了哈里斯身上

3.“定时炸弹”终究爆炸了：几年前，我与一个美国朋友聊到这个问题。他是资深民主党人，在华盛顿掌握一些情况。他说，这个拜登-哈里斯配对啊，是个“定时炸弹”。为什么呢，因为两条，第一，拜登年纪太大，半路可能就干不下去了，特别是可能无力竞选连任，这时就会出现哈里斯问题，因为哈里斯是二号位，很难被取代，而她政治上又不够强，难以独当一面，结果就搞得很被动。所以，拜登-哈里斯的组合是个“定时炸弹”，拜登的“年龄炸弹”一炸，就会出问题。

果不其然，这个事情发生了：拜登最后一秒光荣退选，留下哈里斯在台前。要注意的是，这并不是一个新出现的问题，而是从最一开始就有的：从拜登选择哈里斯做副总统的那一瞬间就出现了。即便拜登老早就决定不竞选连任，也仍然存在哈里斯的问题。只不过如果拜登早点退的话，还有更多时间搞搞党内选拔。拜登拖到了最后一分钟，民主党就没有选择了，只能硬推哈里斯（下文再分析）

4.当年拜登为什么选哈里斯做副总统：副总统候选人的作用是给总统候选人做点政治加分，或者补补短板。就好像炒菜，有主菜，也有配菜，最后出来是一盘菜。拜登当时选择哈里斯，要的就是她女性+少数族裔的身份，可以帮助拉拢这部分群体的票仓（拜登一直在拉拢黑人选票方面有问题）。她之前是干检察官的，严打犯罪，也希望能帮忙拉拢一些中间派和保守派的选票。此外，哈里斯阳光、活泼、逗逼，对拜登白人老男人的人设是个有益补充。但是，2020年大选归根结底是关于拜登的，是关于拜登如何干翻特朗普的，但不是关于哈里斯的。哈里斯的所有这些特征，都是为了匹配、服务拜登，都只是拜登的配菜。把哈里斯单独拎出来是不行的。但，2020年的拜登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他当时的目标就是干两届，至于哈里斯能否独自撑起门面，那是哈里斯同志自己职业发展规划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拜登老人家要考虑的问题。

5.哈里斯作为总统候选人存在的一些问题与短板：

1)当年竞选表现很差 ：2020年曾经在民主党内竞选总统候选人，期间表现奇差，没有方向，没有思路，组织混乱，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结果很早就失败退出。所以，在党内看，哈里斯的能力一般，被拜登安在了这个位置上，因为拜登需要她这个配菜。

2)很不受欢迎 ：作为副总统，哈里斯的民众支持度/认可度非常的低，甚至比拜登还低。现在只有36%。美国老百姓并不喜欢她

3)不知道是谁 ：哈里斯当了三年多副总统，但主要在幕后，曝光度并不高。美国老百姓并不怎么了解她，读本文的中国读者应该都挺留意美国政治的，但对哈里斯很可能不怎么了解。不了解她就对了，因为美国老百姓也不了解她

4)失败的访谈 ：她就任副总统初期的一些访谈，也给人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主要是谈话内容、表达方式和呈现等方面的问题。比如有个关于移民政策的访谈，采访者问她：你去过边境没有。她就是不正面回答，就是不正面回答，还发出怪笑，让人很不舒服。这些访谈塑造了人们对她的负面印象。迄今她还活在这些访谈片段的阴影里

5)魔幻的笑声 :哈里斯的笑声经常被人攻击。特朗普刚给她编了个外号叫“Laughing Kamala”（但因这个外号不够犀利而遭到粉丝批评）。希拉里也喜欢大笑，表情夸张，发音刺耳，被政敌拿来做文章，遭到无情攻击。哈里斯的笑声比希拉里“魔幻”多了，可以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令人记忆深刻，挥之不去。她的发声可能还会引起一些人的不适（声音过敏）。其实，哈里斯是一个有些“逗逼”的人，也挺豪爽，场合到了，就放开自我，哈哈一笑，人家就是觉得好玩。但作为女性，大笑起来声调就比较容易高，容易刺耳，表情会被认为不雅，并遭到男性和女性观者的反感。这里是有性别主义因素的，对女性不公平、不友好。这个问题也是跨文化存在的，所以女性领导们在笑的时候要额外注意，可能要有意识地避免经常开口大笑

6)移民沙皇 ：她在拜登政府里管的刚好就是移民问题。拜登任内涌入美国的非法移民有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给美国的治安、福利、就业带来巨大问题，成为大选里最主要的议题之一，也是民主党的最大政治包袱。哈里斯又刚好负责移民问题。共和党管她叫“移民沙皇”。可想而知，特朗普将把拜登政府的移民问题全部推到哈里斯身上——她是“拜登犯罪”的忠实执行者

7)隐瞒拜登健康问题 ：现在各方（包括民主党内）都诟病拜登对公众隐瞒健康问题，哈里斯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帮凶，需要为此负责

8)拜登背后的操控者 ：她是拜登政府的一员，和拜登是完全绑定的，不能分离。而且人们认为拜登认知蜕化，背后操控他的就是哈里斯。所以，拜登政府被诟病的问题，也是她的问题，而她只有一条路，就是为拜登辩护，因为如果她攻击拜登就等于攻击她自己。所以，她不可能为自己过去三年勾勒出一个独立的政策画像，而只能完整地接走拜登所有的包袱，所有的扣分项，所有的问题。对拜登的公投也是对她的公投

9)她的几个身份标识也会被攻击。A) 女性身份 ：她没有生过孩子，会被攻击为没有做母亲、做女人的经验，脱离常人的家庭体验、生活体验、情感体验。此外，美国人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要推选一个女性总统。B）黑人：哈里斯被认为可以帮助拉黑人的选票（拜登短板），但她的爸爸是牙买加裔黑人，妈妈是印度裔，和美国黑人的历史体验（祖上为黑奴）毫无关系，而且她 C）精英主义：父亲是斯坦福教授，母亲是科学家，美国最精英的人群，和普通老百姓完全没有交集。D）加州背景：加州长大、加州工作的精英，脱离大众，在政治上、文化上都会被共和党标为“激进左翼”。对于普通美国人来说（尤其是摇摆州的中底阶层白人），这样的人是很有距离感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10)资历矮半截 ：以副总统的身份去PK前总统（特朗普），在经验、资历上还是有压力的。特朗普说我认识谁谁谁，和谁谁谁都是朋友，你谁也不认识，人家不认你。哈里斯很难作答，地位摆在这里

11)并不年轻 ：哈马斯想打（针对特朗普）的“年轻”牌。但她是1964年生人，大选时60岁，说年轻也不年轻。当然她身体可能比特朗普好，但和那种在TikTok之类社交媒体上和年轻人打成一片的80零后90零后政客（例如法国的28岁的Jordan Bardella）不是一回事

12)水平一般 ：横向纵向来看，她其实算不上一流政客，只是运气好，被摆到了这个位置，表面上大家团结，但在党内谈不上真正的服众，因此也很难给自己挑二号位（副总统），因为别人未必愿意和她搭班子。这样的话，她基本只能下沉寻找二三线政客。若如此，那就是弱弱联合，效果不会很好

6.为啥民主党还要推哈里斯。哈里斯也是有一些优点的，但问题也非常明显，非常突出。既然如此，民主党元老和精英为什么还要废拜登，推哈里斯呢？这说明他们认为：

1)哈里斯打败特朗普的概率高于拜登 ：由哈里斯去竞选总统的成功概率还是要高于拜登的，拜登已经彻底废了

2）现在目标不仅要保总统了，还要保国会席位 ：要保的已经不仅是总统这个位置了，还要保参议院和众议院的席位，不能因为硬推拜登，伤害本党的政治信用，结果不仅输掉总统大选，把国会席位也输掉，如此，民主党就扫地出门，全军覆没了

7.民主党其他的一线精英政客为什么不出来竞争：原来盛传的那些一线政客们一股脑都“消失”了，都一片和谐地簇拥在哈里斯身后高喊加油。那为什么他们不出来“趁乱”搞一把呢？大致原因如下：

1)哈里斯手上政治资源最多的，而且可以无缝衔接。 A）她在白宫里，也在国会里，还在一线参与执政，有更多的信息，也积累了经验。这是其他候选人没有的。B）她有现成的班子可以用。拜登的班子都为她所用，白宫政府体系、各种幕僚、竞选团队，拿来就能用。C）她可以直接使用与拜登一起筹集的竞选资金；D）当年投票给拜登的选民应该说也不反对哈里斯，对于拜登的政治支持也包含了对哈里斯的支持，虽然程度多少不好说

2)她一直在明处，背景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 。其他候选人如果出来参选，背景经历会被共和党政敌深挖一通，在全国大肆炒作，连解释都没有时间。哈马斯一直在台前，她的那些事该挖也都挖过了，让她出来是最安全，别的政客犯不着这时跳出来挑战凶险的特朗普，不如先躲躲

3)没有哪个民主党政客想用100多天的有限时间里挑战特朗普 。只有100多天的时间，马上就投票了。现在昭告天下，发起选举，向全国人民介绍自己，宣传自己的计划，和特朗普针锋相对，把他一举打败。是非常难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何必呢。政客们都是理性人，都是避险的，不做明显不靠谱的事情

4)退一步海阔天空，2028年见 。特朗普如果上台的话就78岁，美国史上就任年纪最大的总统。按照现在的宪法规定，他也就是再干一届，后面应该是J.D. Vance接班。等四年，把特朗普熬过再出来竞选不是更好么？许多人，像Gavin Newsom，都是计划2028年参选的

5)党内竞争的话，自伤一千，伤敌为零 。如果出来和哈里斯在党内开展竞争，不可避免的需要对拜登-哈里斯政府提出批评，说他们做得不够好，民主党需要更好的政治家等等。这就等于自己否定自己的政府了。跳出来的政客，无论最终能否成功挑战哈里斯，都不可避免地在民主党内部制造分歧和分裂，没有消化的时间和空间，被共和党瞬间利用。这就是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何必呢。当下共和党如此的团结，民主党只有更加团结，才有与之抗衡的一点机会

6)白男人不能对黑女人下手 。哈里斯是黑人女性，潜在挑战者基本都是白人男性。白人男性跳来，说这个黑女人能力不行啊，请退选！这会让民主党的女性、黑人选民们震怒，导致最终结果更糟糕。事实上，对于民主党现实的政治环境来说，这是政治极其不正确的事情，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没有人愿意这么做，都会知难而退。请主意，这里选人用人的逻辑不是“谁行谁上”、“能上能下”，“meritocracy”，而就是赤裸裸地讲“政治标准”

综上，可以看出来，不会有人出来挑战哈里斯。各路政客不是傻子，掐指一算，几分钟内就可以得出结论——让哈里斯冲锋陷阵最符合本党利益，也最符合自己利益。

8.“一根独苗”哈里斯：

1)对于民主党总体说 ，由于拜登退得太晚了，已经没有时间、空间进行充分的党内竞争了，不可能种种兼顾：既选出合适的候选人，又维护拜登-哈里斯政府，同时还不被特朗普集团利用。这时，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让哈里斯上，由她继承并延续拜登政府的遗产，打着拜登的旗帜继续前行。这其实也是一个不得已为之的选择

2)对于民主党众来说 ，一觉醒来没有拜登了，感到浑身轻松，有了些许希望，一下挺高兴的。哈里斯这个人乐呵呵的，正能量很多，很给人提气。但大家都知道哈里斯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候选人，并不是一个很强的候选人，对付特朗普也很勉强的。因此，在憧憬之下，又焦虑、痛苦

3)对于民主党政客来说，许多人已经顾不到白宫了，而是转向保自己的基本盘：参议员、众议员、州长职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4)对于哈里斯来说，她应该知道，当年纯凭她自己的能力是永远不可能赢得党内初选、代表民主党竞选总统的。她是被拜登带到这个位置的，拜登退选，就成了她这辈子距离总统宝座最近的时候。从这个角度讲，这也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的事，值了。即便冲不成，作为副总统毕业，也是光荣退休。所以呢，她的心态应该很正常，心情应该不错。期待马上听到她魔幻的笑声。

所以，能够在一百多天内集结各种资源和特朗普打上一架的，唯有卡马拉·哈里斯了。

（卡马拉·哈里斯，容易打成哈马斯，不知道别的人有没有这个问题）。

民主党现在的心态，引用明末名将袁崇焕的金句，就是“掉哪妈，顶硬上！”

9.哈里斯的副总统人选——棘手啊棘手。本来，哈里斯是去配拜登的，拜登是主菜，她是配菜。现在哈里斯自己一下变成主菜了，那拿什么去配她呢？既要能补她的短板，又不能喧宾夺主。这可很难挑选了。我们把之前“蠢蠢欲动”的民主党政客们过一遍就会发现，没个合适的人选：

1)Gavin Newsom（加州州长） ：他是民主党顶流政客，明星潜质，打算2028年自己出来参选，因此没必要放低身段陪衬哈里斯。关键是，他是土生土长的加州精英，和哈里斯配对很不科学，确切地说毫无意义。如果加州独立的话，你们两位倒是可以去竞选加州共和国的总统和副总统

2)Gretchen Whitmer（密歇根州长） ：民主党一线政客，但她是女的。两个女的搭班?女总统+女副总统，娘子军。这开什么玩笑……政治经验告诉我们，哈里斯现在必须找个白男人配对。所以Gretchen已经知趣闪退

3)Peter Buttigieg（现任交通部长） ：也算民主党一线政客，精英、年轻。但问题来了：他是公开的同性恋，结婚有老公，领养了两个孩子。他的价值，就是为大家提供“多样性”，在左翼政府里当个部长是合适的，或在左翼选区里当个政客，但当副总统有些太超前了，是现在的美国人无法接受的。

4)Josh Shapiro（宾夕法尼亚州州长） ：热门人选，因为他是宾夕法尼亚州长。宾夕法尼亚州是本次大选最重要的摇摆州，哈里斯作为加州少数族裔女性，极需找一个能够帮她补摇摆州白人短板的副总统。但Shapiro也是有问题：他不够“白”，是犹太人。第一，美国犹太政客很多，但历史上从来没有犹太人做过总统或副总统，这不是偶然的：美国老百姓有暗藏的反犹情绪的。所以，请注意潜规则。第二，Josh Shapiro在巴以问题上冲得非常靠前，去年以来高调、强力支持以色列。这让他在民主党内部引起了很多争议，因为主流民主党是同情巴勒斯坦的，还有很多选民是穆斯林。他的政治表态让这部分人无法接受。第三，哈里斯的老公Doug Emhoff也是犹太人，他们这一组合，就有些太、太犹太人了。犹太人从来没做过副总统（更别说总统）。大家要理解潜规则

5)J. B. Pritzker（伊利诺斯州州长） 。一度被传为热门人选。这位仁兄有两个问题，第一，他是犹太人（和前一位问题一样）；第二，他是伊利诺斯州州长。伊利诺斯州是民主党铁盘，不属于摇摆州。他无法带来增量选票，只是浪费名额。第三，更糟糕的是，他来自著名的普里茨克（Pritzker）家族——凯悦酒店集团的所有者，个人身家数十亿美元。完全不接地气。想一想，一个加州少数族裔女性精英，一个亲自上场的犹太资本。这样两个人配对，什么画风。美国老百姓认为这种人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6)Mark Kelly（亚利桑那州参议员）：传为热门人选。亚利桑那州是民主党要争取到的州，但这位仁兄的问题是 ：第一，是个航天飞行员，请注意，不是相关领域的技术官僚，而是航天飞行员、工程师，一辈子干的就是这个。第二，2020年才进入政界，当选为参议员，属于政界菜鸟，毫无政治根基，毫无政治经验，毫无政治影响力。这都不知道算是几线政客了。他肯定想冲击副总统的，这是原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但如果哈里斯跟这样的人组合的话，就是一个典型的弱弱联合

7)Roy Cooper（北卡罗来纳州州长） ：也是热门人选。北卡属于摇摆州，前两次大选都投给了特朗普，这次肯定是民主党要争取的。Roy Cooper一辈子都在北卡深耕，肯定能帮到哈里斯。但他的问题是：一辈子都在北卡——州议会，检察长、州长，就没出过北卡。这样的人属于民主党二到三线政客，不能帮哈里斯带来北部大型摇摆州的选票，更不具备全国影响力、知名度、辐射力。这也是一个典型的弱弱联合

8)Andy Beshear（肯塔基州州长） ：他爹也是肯塔基州长，算肯塔基的政治世家了。问题：第一，政治经验有限，在肯塔基也就当了五年州长。且肯塔基是美国倒数第四穷的州，在这儿的经验，说实话用处不大。第二，肯塔基是压倒性的共和党州，阿帕拉契亚山脉，MAGA白屌丝。哈里斯真的指望靠一个州长拿下这个州么？而且只提供8个选举人票哦。第三，出了肯塔基就没人知道这人是谁了。也是一个典型的弱弱联合

10.“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1)民主党一线政客很难和哈里斯搭班，主观缺乏意愿，客观缺乏政治互补性；

2)能搭班的都是自己比较弱的政客，基本属于三线政客，蹭这个机会。这都属于弱弱联合，帮不到哈里斯，反而拖后腿

3)民主党的能人并不算多，没有很强的“干部储备”——至少这些“蠢蠢欲动”想竞选的政客的实力也就这么回事，几年后，他们可能会和J.D. Vance拉开差距

4)民主党无人，解释了为什么从一开始废掉拜登就很困难。他老人家确实是党内最出色的政客了

5)民主党无人，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个哈里斯他们也挺高兴的。哈里斯算不错的了

正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但美国政客真的是不行，简历、资历、经验都有限，就是耍嘴皮子能耐。有点本事的，都是学法律的，非律师即检察官，但都被委以治国的重任。

11.死马当活马医——吹响反特朗普的号角！扒开一看，民主党就是这么个情况，就这么些个人。有哈里斯出场就很不错了。这边（哈里斯）是前女检察官，那边（特朗普）是重罪犯，两个掐一掐，挺有画面感的。本质上，对于民主党基本盘来说，只要代表民主党，只要是代表这个平台，只要反对特朗普，派谁去其实都一样，派个驴子出来，只要屁股上印上反对特朗普的大字，在投票箱前一站，也会有人投票的。所以，投票支持哈里斯 = 投票反对特朗普。民主党别无选择，承认自己是弱势方（underdog），“死马当活马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努力集结美国所有反对特朗普的人，一道把票投给哈里斯。这个招式，对民主党基本盘有用，但对中间派/摇摆派就不一定有用了，因为他们还是要看民主党派出来的人究竟是谁。不光哈里斯努力，特朗普也在努力，在万斯的帮助下，全力力地拉拢摇摆州，把大选变成对拜登-哈里斯政策的公投。所以，双方最低限度也是旗鼓相当的。

12.历史如何评价拜登——成败论英雄。很多人赞美说拜登顾全大局，关键时刻急流勇退，“拯救了美国民主”，应该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实际情况是，怎么评价他，要看大选的结果。如果哈里斯打败了特朗普，那拜登就是英雄，一世英名。载入史册。如果哈里斯被特朗普打败，那拜登就是狗熊，永久钉在耻辱柱上。为什么？因为“早特么干什么去了”,就是你有私心，不到最后一刻万不得已不退，才导致民主党如此被动，才让特朗普一举上台，所以这一笔记在你拜登身上。

今天聊到这里。让我们继续观察美国大选的未来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