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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第一把火烧向政府内部,特朗普意欲何为?
罗辑思维
2025年2月14日

(原文發表於2025年2月11日)

01

特朗普签发的四项人事命令

 

重返白宫后,特朗普最先针对的,其实是美国联邦政府的内部架构。
1月20日就职当天,特朗普签发的一揽子行政命令,就包括:
(1)冻结联邦政府的职员招募计划。
(2)终止政府层面的多样性、公平和包容性项目,也就是DEI。
(3)恢复联邦公务员的灵活解雇制度,也就是F计划。
(4)将总统行政办公室下属的数字服务局改名为政府效率部(DOGE),直接对总统本人负责。
注意了,这四项命令,涉及的几乎都是人事问题。招聘新人被叫停了,原有的政府部门和雇员,还存在被精简或者裁撤的风险。而且特朗普并不是签完命令就完事了,他还用上了两项釜底抽薪的策略:一是直接解雇人,二是取消一些部门的财政拨款。
1月24日,特朗普一次性开除了17个部委的监察长。同一天,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负责的价值430多亿美元的对外援助项目被统一叫停,等待90天的重新审查。开发署的近100位高级职员随后也被停职,数千名驻外工作人员被召回,连官方网站都被关闭了。
这还没完:1月27日,白宫行政管理预算局(OMB)直接宣布,冻结2600项联邦财政补贴和福利拨款项目,包括医疗补助和大学生助学金,总额接近3万亿美元。
虽然这项计划在两天后被撤回了,却又有超过200万名联邦雇员接到人事管理局(OPM)的邮件,要他们在一个星期内决定,是继续留在原岗位上,承受末位淘汰制和灵活解雇的风险;还是接受7个月的带薪行政假,并在9月底主动离职。
有白宫官员告诉《巴伦周刊》,他们预测5%—10%的联邦雇员会选择主动离职,这就省下了一大笔人力开支,达成了精简支出的目标。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事情并不算夸张。
毕竟,特朗普在2024年选战期间,就频繁地把“总统扩权”“拆除深层政府”这类口号挂在嘴边。目前的操作和他的整体目标是吻合的。但在细节上,特朗普烧的这把火,却打破了美国政坛过去半个多世纪的惯例。
举几个例子:1月31日,政府效率部派出的两组工作人员进入人事管理局和财政部办公楼,要到了两项数据的访问权:一是230多万名联邦雇员的个人信息,二是财政部支付系统的后台数据库,其中保存着5.4万亿美元的政府支付款项的详情。
这些工作人员随后就架起服务器,开始对数据库做两件事:一是筛查在职员工的数据,取消一部分人访问内网的权限;二是对数据库植入代码,甄别可以“优化”的开支。
值得一提的是,承担这两项筛查任务的工作人员,是特朗普的外部顾问马斯克一手招募的,平均年龄只有24岁。
他们的权力到底合不合法,其实是有点可疑的。到了2月1日,类似的筛查行动也落到了国际开发署身上。这个机构目前已经停工,由国务卿鲁比奥代管,他放话说会“彻底重组”开发署。不仅如此,特朗普还表态称,接下来他准备对联邦教育部动大手术,“重新评估这个机构的未来”,不排除大幅缩编甚至是关闭它。
种种操作,不免让人好奇:特朗普到底想要什么?这些事会怎样改变美国的政治生态?国会和司法机构又将如何回应?

02

走向“一元型总统”的特朗普

先说特朗普对美国政府的改造。表面上看,他新官上任,就迫不及待地裁撤政府机构、缩编员工,似乎也是为了省钱。但这个判断并不全面,我展开说说。
首先,被特朗普强制停工的国际开发署,虽然有1万名员工,其中却只有不到1/5是薪酬较高的职业外交官。开发署的大部分雇员,签订的是短期驻外合同,薪资成本不高。
另一个被针对的机构教育部,更是美国联邦政府内部雇员最少的部委,只有4400名员工。精简这两个机构,能省的钱很有限。
至于收到诱导离职邮件的联邦雇员,听起来有200多万人,平均薪资也有10万美元,但据《彭博商业周刊》估算,其中有30万人本来就会在两年内达到退休年龄,还有98万人是现役军人或者国土安全人员,可以得到豁免。一来二去,真正有可能被裁的只是少数人。
其次,尽管特朗普和卢比奥一再强调,国际开发署“挥霍了美国人的税金”,但它支配的援助款项,其实只占联邦预算的不到1%。
至于DEI,它更是一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花费的项目。《大西洋月刊》特约撰稿人杰伊·康就认为,特朗普对DEI项目开战,是为了制造低成本、高回报的舆论事件,取悦自己的民间支持者。如果从运作效率和资金使用的有效程度看,联邦政府的退伍军人健康计划恐怕比DEI更值得优化。
然而,特朗普不愿触怒老兵,他首选的还是舆论影响更大,涉及金额却较小的种族和性别议题。这样的“优化”,削减的只是日常运营费用,效果很有限。
这样说来,特朗普雄心勃勃的“暴改”政府计划,莫非只是虚张声势?当然没那么简单。
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杰克·戈德史密斯在2020年写过一部专著,书名叫《特朗普之后:重建总统职位》。戈德史密斯当过小布什政府的助理司法部长,是美国最资深的保守派法学权威之一。
他在书里着重论述了一个概念,叫“一元型总统制”(Unitary Presidency),也叫单一行政理论(Unitary Executive Theory)。它不是特朗普原创的,但很符合他的脾性,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内就有过尝试。
1. 什么是“一元型总统制”?
简单来说,就是摆脱专业官僚团队的牵制,由总统独占行政权力。
注意了,这跟我们熟悉的美式三权分立体制下,总统和国会的博弈还不是一回事。国会代表的是立法权,一元型总统制涉及的则只是行政权。
举一个典型的例子:美国国会和总统,经常围绕预算问题展开对决。国会可以决定政府的哪些预算能得到批准,哪些需要削减。而一元型总统制的意思是,国会已经通过了预算,但总统可以额外决定,允许哪些政府部委花钱,“扣押”哪些预算,甚至主动裁撤一些部门和人员,强化自己对行政机器的控制力。特朗普在做的就是这件事。
看到这里,你可能还是觉得有些费解。那我再说一个概念,你应该会有点印象,它就是特朗普经常挂在嘴边的“深层政府”Deep State),也是一元型总统的对立面。
2. 什么是深层政府?
简单来说,就是联邦政府里一个稳定的职业官僚群体。它受到1978年《公务员制度改革法》的保护,不会因为执政党变化就被解雇,也没有严格的末位淘汰制度。
实际上,在美国联邦政府的200多万公务员里,总统和他的内阁团队直接任命的,通常只有4000人左右。剩下的人没有明确的党派色彩,却是国家重大政策的实际执行者,这就在行政机器内部形成了第二个中心。
为什么说是第二个中心呢?
戈德史密斯指出,联邦雇员不是美国选民投票选出来的,自然不用对选民直接负责。他们也不是总统和执政党,根据党派立场提名的,甚至不必接受严格的绩效考核,所以也不用对在任的政府负责。
说极端点,这几百万联邦雇员,理论上只需要关心自己的利益和喜好。总统的政策不合他们的口味,他们可以消极抵制。他们也乐于跟国会合作,设立形形色色的行政监管机构,扩大自己的权力,给总统这个最高行政首长制造麻烦。
这么一说,你应该就理解了:一元型总统制要做的,是取消联邦雇员群体的独立性,把他们彻底变成自己的下属和施政“工具人”。这也是从尼克松、里根到小布什,多位美国共和党总统长期追求的目标。而特朗普是在这个方向上走得最远的一位,他利用的是美国宪法和司法判例在文字表述上的模糊性。
早在第一个总统任期内,特朗普就经常强调:“美国宪法第二条规定,行政权归属总统所有,(在行政机器内部)我有权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2024年,美国最高法院在审理2021年国会骚乱案件时,也裁定:总统在他的专属权力范围内,不受国会监管。这就给特朗普实施自我扩权,创造了法律上的空间。而他在上任前三周的操作,可以说完全是奔着一元型总统这个大方向去的。
特朗普自我扩权的第一步,是大量签署行政命令,包括总统备忘录。
行政命令本质上是一种补充立法,它不用在国会过堂,只受法院的事后司法审查,类似先斩后奏。像特朗普在筹划对加拿大、墨西哥和中国的新一轮关税战时,就没有走国会程序,而是以非法移民、违禁药品等话题作为借口,诉诸紧急状态权,再快速出台法令文本。
从频率上看,特朗普第一个总统任期,四年时间只签署了220份行政命令。而他2025年重返白宫,前两个星期就签了46份,这正是自我扩权的写照。
当然,法院是可以推翻行政命令的。像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内的行政命令,就遭遇了246项司法起诉,其中美国政府败诉了192次。但司法审查和诉讼的周期会拉得很长,它的限制力是有疑问的。
特朗普自我扩权的第二步,是挑战原有的法律和司法判例,扩大一元型总统的施政空间。
比如,裁撤内阁级部委,像是国际开发署和教育部,理论上不能由总统单独决定,要由国会核准。1974年的《国会预算与扣留控制法》也规定,总统可以建议国会撤销拨款,但不能长期扣留已经通过的预算。
不过,特朗普目前的做法,是不管不顾,先按自己的想法办,再慢慢应对司法诉讼。共和党控制的国会两院也保持了沉默。
戈德史密斯认为,特朗普这是在做压力测试。他要看看,最高法院在面对自己的扩权行动时,会不会采取抵制行动。
如果最高法院和总统站到了同一阵线,那特朗普不仅可以压制住他口中的“深层政府”,还可以变相侵蚀国会对他的制衡安排。这样一来,他就有可能成为“二战”结束后,美国实际权力最大的总统,也是名副其实的一元型总统。
03
美国政治震荡的开始
特朗普这一次最受关注的做法,是他充分用上了新设立的政府效率部,用上了马斯克这个帮手。
特朗普把总统行政办公室下属的数字服务局,直接改名叫“政府效率服务局”,有效期18个月。服务局的工作人员还是马斯克给物色的,只不过马斯克本人没有直接出现在办公室。但他在特朗普政府内部的影响力,却有了进一步滋长。
据《大西洋月刊》报道,1月28日白宫人事管理局给联邦雇员发送的邮件,和2022年马斯克收购社交网络公司Twitter之后,给员工发送的邮件,措辞几乎一模一样。
当政府效率部的数据筛查员进入国际开发署办公室时,马斯克也是第一个在社交媒体上喝彩的。这样看来,不正式加入联邦政府,并不会削弱马斯克和特朗普的政府改造事业的联系。
问题是,他有多大的胜算呢?
《大西洋月刊》撰稿人查理·沃泽尔在2月3日写了一篇文章,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观点。他讲,马斯克是在把自己改造Twitter的做法,移植到联邦政府身上。
2022年入主Twitter之后,马斯克在半年时间里解雇了80%的员工,砍掉了DEI项目,疏远了许多广告客户。这让Twitter的广告收入暴跌了一半以上,市值也大幅缩水。但公司没有倒闭,反而成为了进一步吸引特朗普支持者、动员美国民意的平台,并在2024年大选中再度吸引了广泛关注。
沃泽尔认为,这段经历让马斯克获得了灵感,使他认定联邦政府不过是一家更大的互联网公司,也可以搞“先破后立”。
注意了,马斯克的这套逻辑,和特朗普的一元型总统制理念,以及他喊出的“美国优先”口号,是有共通之处的。马斯克根本就不想把Twitter变成绝对中立、兼容各方观点的平台。他只想动员认同自己的人,并把他们的商业和政治潜力开发出来。
特朗普也一样,他对国际开发署最大的不满,就是这个机构没有优先考虑美国自身的利益。而一元型总统制,也是要把联邦雇员变成总统本人的追随者和办事员。这种理念上的一致性,是他们开展合作的基础。
问题是,政府和企业终究是不一样的。企业可以容忍破坏式创新,可以一边维持低能耗运转,一边搞人事优化。政府却要庞大得多,需要处理的问题也急迫得多。
沃泽尔指出,美国联邦政府有许多琐碎的工作,比如观测和分析气象数据、追踪流行病发病情况,是需要每天进行的,而且和普通人关系很大。冻结招聘计划,劝退现有的雇员,再招一批新人,哪怕只需要几个月时间,也会造成巨大的潜在风险。
据《纽约时报》报道,1月29日发生在波托马克河上空的美航5342号航班撞机事件,就与机场的军事空管员人手不足有关。政府效率部或许可以用AI工具来筛查拨款的使用情况,但更多的具体工作还是需要活生生的人来完成,需要不同机构间的协作。对抗解决不了问题。
另外,马斯克作为Twitter的控制人,在公司内部可以有绝对话语权,特朗普却没有那么大的行动自由。一元型总统制,目前还只是他的愿景;要把愿景变为现实,需要有所取舍。
比如,1月27日白宫行政管理预算局做出冻结政府拨款的决定后,仅仅过了不到48小时就反悔了,显然是担心民众产生不满。特朗普签发的一些行政命令,也已经遭到联邦法院的反制或者诉讼。
这意味着,美国司法机构和国会不会始终保持沉默。随着更敏感的财政预算问题进入讨论期,国会和总统之间的博弈会再度恢复活跃,届时声势浩大的政府改造项目会停在哪一步,还尚未可知。
无论如何,特朗普和马斯克已经在朝着一元型总统制迈进。美国政坛短期之内的前景,绝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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