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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寡婦的故事
環球美播
2021年12月8日
(原文發表於2021年12月6日)
 
其一:雪莱夫人

 

一八二二年七月中旬,地中海的潮水将两具海滩的遗体冲上沙岸。朋友们赶来认领时,面目已经难辨,但衣服尚可指认;其中一具的口袋里有一本书,是济慈的诗集,该是雪莱无疑。另一具是雪莱的中学同学威廉姆斯中尉。七月八日两人驾着快艇“唐璜”,从来亨驶回雷瑞奇,在暴风雨中沉没。拜伦、李衡、崔罗尼就在海边将亡友火化,葬在罗马的教徒公墓。

 

曲终人散。雪莱与夫人玛丽(Mary Wollstonecraft Shelley)的长子威廉,三年前已葬入那公墓,只有三岁。一年前,济慈也在那里躺下。不到两年之后,拜伦就死在希腊。于是英国浪漫诗人的第二代就此落幕,留下了渐渐老去的第一代,渐渐江郎才尽。

 

雪莱周围的金童玉女,所谓“比萨雅集”(The Pisan Circle),当然全散了。散是散了,但是故事还没有说完。拜伦早已名满天下,但雪莱仍然默默无闻,诗集的销路没有一种能破百本。当然,终有一天他也会成名,不过还要靠寥寥的知音努力:“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拜伦最识雪莱,却从不为他美言。余下的只有李衡等几人,和一个黯然神伤的寡妇,玛丽·雪莱。

 

雪莱死时,还未满三十岁;玛丽,还未满二十五岁。这么年轻的遗孀早已遍历沧桑。她的父母都是名人,但对时人而言都离经叛道,是危险人物。父亲高德温(William Godwin)是思想家兼作家,在政治与宗教上立场激进,鼓吹法国革命与无神论,反对社会制度的束缚,对英国前后两代浪漫诗人影响巨大。母亲瓦斯东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乃英国女性主义的先驱,所著《女权申辩》一书析论女性不平的地位,说理清晰,兼富感性,成为经典名著。但因她特立独行,婚前与情人有一私生女,又因失恋投水获救,不见容于名教。夫妻相爱本极幸福,不幸她在生玛丽时失血过多而死。

 

玛丽生在这么一个“革命之家”,一生自多波折。十六岁她与大她五岁的雪莱私奔欧洲,等到两年后雪莱前妻投湖自尽,才成为第二位雪莱夫人。婚后两人又去了意大利,不再回国,但四年之间不断搬家,生活很不安定。她一共怀过五胎,第一胎早产,数周即死,末胎流产;中间的三个孩子依次为:威廉、克拉瑞、伯熙;威廉死时三岁半,克拉瑞死时不足两岁,只有生在佛罗伦斯的伯熙(Percy Florence Shelley)长大成人。可怜的玛丽,一出娘胎便成了孤女,婚后四年便做了寡妇,而母亲也做得很不快乐。

 

丈夫不但夭亡,且不够专情。雪莱不但遗弃了前妻,到意大利后又因同情比萨总督之女,被父亲逼婚而遁入空门的伊迷丽亚,而献长诗《连环的灵魂》(Epipsichidion)给她,不料诗成尚未付印,她却出了修道院回家做新娘去了。结果是雪莱无颜,玛丽有气。不久雪莱又频频写诗献给简茵(Jane Williams),亦即昔日同学后来同舟共溺的威廉姆斯中尉之妻。玛丽因此当然不悦。不过另有一事雪莱一直瞒着她。便是他与拜伦情妇、也是玛丽后母(高德温续弦)之女克莱儿有一私生女,叫伊丽娜,七个月早产,寄人照顾。

 

玛丽性格内向,一切逆来顺受,只闷在心里,乃有忧郁症。雪莱神经紧绷,也是多愁多病之身,更有肾结石剧痛症状,常乞援于鸦片酊甚至更剧的解药。诗名不彰,也令诗人委屈不乐。

 

另一个困境是经济。雪莱被牛津开除,思想激进,私德不修,不见容于社会,更不见容于父亲。他的父亲是地主,有从男爵封号。他的祖父在他二十三岁时去世,遗给他十万英镑,按年支付。这幸运的继承人花钱慷慨,大半用来接济岳父高德温和文友,例如李衡子女八口,家累沉重,他一次就给了李衡一千四百英镑。因此雪莱自己竟时常负债。

 

雪莱既殁,玛丽带了不满三岁的伯熙回到英国。雪莱的父亲对她很苛严,只供她微薄的津贴,而且禁止她张扬雪莱的“劣迹”,否则就断绝接济。玛丽毅然辛苦笔耕,成为自食其力的专业作家。

 

不要忘了,身为杰出双亲之女,大诗人之妻,玛丽岂是泛泛之辈。早在她十九岁那年,拜伦与雪莱在日内瓦夜谈兴起,拜伦提议大家何不各写一篇神怪小说。四个人都动了笔,包括两位诗人,玛丽和拜伦的医生巴利多里。三位男士都无法终篇,玛丽却越写越认真,竟然完成了一篇杰作,在伦敦引起轰动。《弗兰肯斯坦》把十八世纪的恐怖故事接上现代的科幻小说,对于人性与科学都有深刻的探讨;凭此一部作品,玛丽已无须愧对父母与丈夫。

 

除了《弗兰肯斯坦》之外,玛丽还写了五本小说,二十五个短篇。其中小说以《末世一人》最好;短篇以《分身》最有深度,其人格分裂的探讨对史蒂文森、王尔德、康拉德等都有启发。

玛丽另一项贡献就是为亡夫编印遗作。雪莱死后留下不少迄未发表的作品,那首五百多行的未完成长诗《生之凯旋》便是一例;即使生前已刊之诗,也多未经作者校对。玛丽将这些浩繁的诗文一一订正,还加上注解,附上序言,说明雪莱当日写那些作品时的场合与心境,对后世学者帮助很大。一八二四年,她出版了《雪莱诗遗作》,一八三九年又发行四卷一套的《雪莱诗集》。

 

雪莱死后二十二年,父亲提摩太爵士(Sir Timothy Shelley)以九十二岁高龄逝世,爵位与家产由玛丽的男儿伯熙继承。父母的天才伯熙却没有世袭:他是平凡的人,所幸对母亲很孝顺。他的妻子简茵·圣约翰是雪莱的信徒,也极贤淑。可怜的玛丽,终于得享七年幸福。雪莱在海边火葬时,崔罗尼将雪莱的心另外收起,珍藏在盒中,后来送给玛丽,并向她求婚。玛丽拒绝了求婚,却接受了雪莱的心。她把那颗心,那曾经为西风与云雀欢跃的心,包在雪莱吊济慈的《阿多奈思》卷中,藏在书桌抽屉里。一八五一年玛丽死时,那心已干碎成灰。最后,七十岁的伯熙也死了,那堆“灰心”就葬在玛丽与伯熙的旁边。

 

伯熙无后,雪莱和玛丽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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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凡高弟媳玛丽·雪莱

 

死后两年,一位大画家生于荷兰。他和玛丽的丈夫有不少地方相似。雪莱出身于贵族世家,终生依靠祖父的遗产,未曾自食其力;他出生于画商世家,本来可以在画店工作,却因为要画另一种画,不得不靠做画商的弟弟按月接济。雪莱特立独行,从中学起就不合于世俗,有“疯雪莱”之称;他也狂狷自放,不容于社会,群童呼为“红头疯子”,更因宿疾加上劳累,后来真的发了癫痫。雪莱生前读者寥寥,论者藐藐;他的画只卖掉一幅,也只赢得一篇好评。雪莱体弱多病,神经紧张,有自杀倾向,据说在暴风雨中,是雪莱自己力阻同舟的威廉姆斯落帆救船;他从小体格健壮,但因画途不顺,生活困苦,心情压抑,曾经割耳自残,终于自杀。所以两人都是早夭:雪莱未满三十岁,他也只有三十七岁,两人都死于七月。

 

他,便是凡高,家喻户晓,盛名更胜雪莱。

 

两人的命运当然也有不同。雪莱不善理财,但毕竟有丰厚的家产,不虞饥寒。凡高既握画笔,便不得不靠弟弟西奥每月一百五十法郎的津贴,往往喂饱了调色盘就喂不饱空肚。另外一大差别,是雪莱追求理想的爱情虽然无法满足,毕竟有过两个妻子,还有情人,而前妻甚至被他遗弃。凡高虽然与妓女同居过,但一生几无爱情可言,更难奢望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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