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發表於2024年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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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世俊抓住张队长的手道，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张队长盯着郑世俊，惊讶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郑世俊没有回答，把张队长拉到一旁，几名人民军担心队长受到伤害，已经拔出枪要跟过去。

郑世俊伸出手挡住他们道，我有话要跟你们张队长单独说，你们不要跟过来。张队长看出郑世俊身份不一般，跟人民军下令，你们原地待命。姜社长急眼了，他戴着手铐，大声嚷道，赶紧给我把手铐解开，张队长没搭理他。

黑车司机一脸惊讶地问我，那小子到底什么身份？我平静地道，好像是平壤下来的高官。我刚出口，黑车司机吓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他不解地问道，他真的是平壤高官？我看一点点不像啊，平壤高官不可能像他这么鲁莽，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我知道郑世俊是十一科的，但我不打算告诉黑车司机。郑世俊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况且郑世俊并没有亲口告诉我他是十一科的。我笑着跟黑车司机道，他的身份很神秘。黑车司机不悦地看着我道，胡老板，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我跟黑车司机道，我只听说他来自平壤，具体干什么我真不清楚。黑车司机舒了一口气道，所以你也是瞎猜的？我点头道，我就是瞎猜的。洪队长这时候开口，小郑同志可能和军方有关，他在灾区行动的时候，灾区官兵都听他的指挥。

黑车司机刚舒一口气，又被洪队长的话吓了一跳。他不可思议地问，他能指挥地方官兵？洪队长道，据我了解是这样的。小郑同志虽然和军方有关，但他不穿军装，也不知道他什么军衔。

黑车司机道，哪有长官不穿军装的，我看你们都是瞎猜，他不一定是军方人物。洪队长道，不管怎么样，小郑同志虽然性格傲慢，但是个好同志，在灾区他身体力行参与救灾，哪里最危险冲到哪里，我打心底佩服小郑同志。

黑车司机像是想起什么，看向金孝珠问，你刚才说他不怕姜社长，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吧？金孝珠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我。我拍拍黑车司机的肩膀，开玩笑道，你刚才得罪了他，他要是追究起来，你下半辈子可能要到苦寒之地挖煤改造。

黑车司机被吓得连连后退，洪大嫂担忧地问，胡老板，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笑着跟洪大嫂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要看玄哥的表现了。我话音刚落，郑世俊和张队长过来了。郑世俊走在前面，张队长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见他们过来了，姜社长开口求助道，张队长，能不能帮我把手铐解开？张队长微微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您看这事怎么办？郑世俊把手铐钥匙扔给张队长，淡淡地道，你自己看着办，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

张队长像是在听上级的训斥，连连点头称是。张队长对郑世俊态度大变，让姜社长感到不安。他着急来到张队长跟前，疑惑地问，张队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张队长看了郑世俊一眼，生气地道，你身为商贸城的干部，尽知道捣乱。

姜社长无辜地道，张队长什么意思？我没有捣乱啊，我真被他打了，而且他身上没有通行证。张队长瞥了他一眼道，你说被他打了，你身上哪里受伤了？姜社长委屈地道，反正他动手了。张队长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张队长态度突变，姜社长意识到郑世俊不简单，不敢再多言。郑世俊来到我跟前道，谢谢你请我吃烤肉，味道不错，不过我还是想吃牛肉火锅。我哈哈笑道，有机会到珲春了，我一定请你吃牛肉火锅。郑世俊淡淡笑道，一言为定，我有事先走了，运送救灾物资的事拜托你了。

我跟郑世俊道，这是我应该做的。郑世俊点点头，目光落在黑车司机脸上。黑车司机厚着脸皮上前道，小郑同志，刚才是我不对，不知道你的身份，得罪你了。郑世俊冷冷地道，你现在知道我身份了？

黑车司机尴尬地道，不知道，不过听我小舅子说，你在灾区用主体思想武装头脑，带领广大官兵积极参与抗灾，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我打心底佩服你，你是值得所有人学习的好同志。

黑车司机的马屁疯狂输出，只是郑世俊不太爱被拍马屁。他径直来到黑车司机旁边，冷冷地道，你好自为之，你如果犯错误了，我一定严惩不贷。黑车司机被郑世俊吓傻了，站在我旁边一动不动。郑世俊转身离开前，黑车司机尴尬地道，我姓玄，是胡老板店里员工，和胡老板关系很好。

黑车司机这时候扯上我，显然希望郑世俊不要跟他计较。我看着黑车司机道，玄哥，你真的犯错误了？黑车司机忙否认道，我思想觉悟这么高，怎么可能犯错误。郑世俊的背影渐渐远去，黑车司机来到姜社长跟前，瞥了姜社长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姜社长回回了一句，你也好自为之。见郑世俊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姜社长不瞒地跟张队长道，你就这样放他离开了？张队长无奈地道，我怎么敢拦他，我就一个巡逻队的队长，我现在觉得这份工作不太安全，我得想办法转业了。

张队长明显被吓破了胆，其中一名人民军心高气傲，也有些不满地道，刚才那小子目空一切，我们依法办事，不用怕他的，只要张队长一句话，我们现在立刻被他逮捕回来。姜社长附和道，我觉得这位小同志说得在理，我们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犯了错误就该接受处罚，不能就这样放他走。

张队长解开姜社长的手铐，苦笑着道，作为商贸城的干部，姜社长接触的人不少吧，应该知道有些人得罪不起。姜社长惊讶地问，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张队长凑在姜社长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姜社长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道，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张队长叹息道，我念在我们多年交情，才跟你透露这些的，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你如果真的犯错误了，我劝你自首，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不然你是知道后果的。那边要是追究起来，谁也保不住你。

姜社长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张队长道，你不要乱说，我怎么可能犯错误。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我没犯错，没人能拿我怎么样。倒是你们，身为人民军，被他的身份给吓傻了，让他逍遥法外，你们这是渎职。

张队长无奈地摇摇头，朝人民军招招手，人民军都跳上挎斗子摩托车，匆匆离开了。姜社长的异常让黑车司机感到惊讶，要知道姜社长是一名老谋深算，临危不乱的同志，就算知道自己得罪了李美雪那样的存在，依然能保持镇定，不停地想办法弥补自己的错误，不惜三番五次找到我，低声下气想求我帮忙。

今天张队长跟他说了一句话，就把他吓得魂都丢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姜社长如此反常，黑车司机好奇地问，张队长跟你说了什么？姜社长痴痴地道，不要问了，你刚才是不是也得罪他了？黑车司机道，我刚才和他吵架了。

姜社长劝道，以后最好躲着他。黑车司机道，他到底什么人？姜社长道，你不用问了。姜社长说完看向我道，胡老板，你和他很熟吗？

姜社长把希望放在了我身上，我连忙否认道，我和他不熟。姜社长失望地道，这样啊，他和胡老板一起吃烤肉，我以为他和胡老板交情很深。我安抚姜社长道，姜社长不必担心，只要不贪污国家财产，贩卖假钞，拉帮结派，威逼利诱拉拢腐蚀同僚，乱搞男女关系，问题都不大。

姜社长马上要升职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相信商贸城在姜社长的带领下，没有干部敢贪污腐败。我的话直击姜社长要害，说列出的罪行姜社长都沾边，犯了其中一条，都要被枪毙。

姜社长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但努力保持镇静道，胡老板是清楚姜某为人的，到商贸城后，姜某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没有一点私心。我跟姜社长道，我非常了解姜社长，姜社长艰苦奋斗的精神现在还激励着我。

姜社长神情呆滞地道，作为干部，钱再多有什么用，没命花什么都白搭。姜社长失魂落魄上了破自行车，我想起运输证的事情，追上他道，姜社长，运输证什么时候能办下来？

姜社长跟我道，我尽快办好，明天给胡老板送店里去。我笑着道，谢谢姜社长。姜社长不再吱声，骑着自行车离开，没骑多远，就连人带车骑到了路旁的下水沟。

我立刻追过去，关切地问道，姜社长，您没事吧？姜社长艰难地从沟里爬出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味，我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姜社长忙道，我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