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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發表於2024年8月17日)

我曾作为留学生在平壤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朝鲜GDP增速很慢，但再次故地重游，发现平壤发生了很多变化。

最明显的变化是街头汽车多了，相比当年马路上车辆稀疏，公交车经常抛锚的情形，现在平壤街头出现了不少SUV新车，平壤有的路段还会堵车。平壤车辆增多，说明朝鲜能源供给有所改善。

平壤出租车不能随地搭乘，必须到指定的地方乘坐。出租车虽有计价器，但司机一般不使用计价器，到达目的地后，他们会报出一个价格。

在平壤的几天，我搭乘过几次出租车。费用从两美金到五美金不等。让我觉得不解的是，价格和距离不成正比，收费比较随意。

平壤还有一个变化是街头小商店多了，小商店出售饮料和各种膨化食品。有的小商店甚至有炒菜，小商店往往设置在人行道旁，营业时间很长，晚上十点灯光都亮着，和马路旁的国营商店形成鲜明对比。

据朝鲜的朋友透露，如今平壤街头的小商店都承包给了个人，缴纳一定费用，就可以自主经营。然后每个月给国家上缴抽成，因为不鼓励私营经济发展，承包费用和抽成比例很高。目前，平壤人的收入主要来自两方面。

一方面是在国营单位领取微薄的生活费，同时参与半开放的市场活动，赚取一定的收益。在朝鲜街头的商店，一个苹果的价格是一千朝币，一份炒鱿鱼的价格是五千朝币。相对当地人的收入，无疑是偏贵。

但和当年相比，商店里商品种类明显增多。朝鲜的电商发展处于起步阶段，当年我在朝鲜留学时，朝鲜就出现了电商平台玉流购物网。这么多年过去了，玉流并没有发展壮大。朝鲜电商没有发展壮大，和物流配送跟不上有关。

同时朝鲜手机流量费很贵，导致网上购物的人很少。对朝鲜普通人来说，他们知道这个电商平台的存在，但却鲜有人使用。

朝鲜粮食问题基本得到了解决，虽然近几年因为天气原因，导致收成受到一定影响，但和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相比，已得到极大改善。

朝鲜的农业政策也发生了改变，以前朝鲜农场生产的作物，几乎全部上交国家，然后统一分配。但在九十年代，因为经济困难，有的农场会截留一部分收成，导致国家无法掌握真实产量。

从2013年开始，朝鲜对农业进行了改革。农场现在实行三三制分配，三分之一上交国家，三分之一归农场集体所有，留作再生产，还有三分之一留作农场百姓个人所有。农民生产积极性提高了，产量也提高了。

据朝鲜朋友透露，以前朝鲜农业任务，需要城里人下乡支农才能完成。现在城里人下乡支农，需要向农场申请，看对象是否接收。

很多农场并不愿意接收支农的城里人，因为他们自己完成农业生产，可以获得更多粮食。接受城里人支农，需要分部分粮食给他们。

和农业一样，朝鲜国营工厂分配方式也发生改变。以前朝鲜的物价都是国家统一制定，现在允许部分工厂自主定价，让工厂处于市场竞争中。

经营好的工厂，和经营不善的工厂，员工收入差距开始变大。效益好的工厂，员工月薪可能达到五千朝币，效益不好的工厂，月薪可能不到一千朝币。

朝鲜并不太愿意谈及贫富差距这个话题，虽然朝鲜确实出现了一批富人。但和当地人聊天，他们会否认。表示朝鲜人收入差距非常小，不存在富裕阶层。

夜晚走在平壤未来科学家大街，这里灯光闪烁，高楼林立。生活在这里的人，代表了朝鲜高水平的生活。但朝鲜实行户籍管理，配给方式和户籍挂钩。

普通人无法到平壤居住，除非工作调到平壤。能住进平壤的人，除了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市民，还有部分特殊人才因为工作调到平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