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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以處世
仁慈和選擇
曹其真
前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主席及
全國政協常委
2015年11月19日

(原文發表於2013916)

 

日前,我完成了一篇名為《人生的選擇》的博文。在那篇文章中,我敍述了我受亞馬遜的創辦人貝佐斯先生,在普林斯頓大學為畢業生的演講的啟發,快速地回憶了我的人生。在回憶的過程中,我的情緒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了我在人生路上作出重大選擇時,所經歷的喜、怒、哀、樂狀態。

 

我的回憶令我再次體會到,在我人生的關鍵時刻作出的選擇對我都是至關重要的。在寫完《人生的選擇》博文並擱筆後的那晚,本想拿起放在床邊的一本小說閱讀,但是我的思想就是無法集中在我手捧的書上。而我曾經經歷的人生中的大事和小事,却不斷地湧現在眼前。並且佐斯先生演講中令我印象最為深刻的那幾句話,【"天賦""選擇"。﹝聰明﹞是天賦,﹝仁慈﹞是選擇。天賦與生俱來,但是選擇就難了。如果不小心,你們可能就會被聰明誘使做了傷害仁慈的選擇。】更是不斷地徘徊在我的腦中。

 

我放下了手中的小說,並移步至電腦前,把在腦中捕捉到的,曾經是我一生中作出的幾件最不容易的“選擇”時的心路歷程逐一記載如下:

 

如:

 

在名為《阿香姆媽》的那篇博文中,我曾寫過這麼一段話:【我在放完暑假回安徽的前一天把母親給我的30斤全國糧票和給我壓箱底的以防萬一急需的100元人民幣給阿香姆媽,但她說什麼都不肯收。她抓住我的手,流著眼淚向我說:“我沒有白喜歡你,你是最好最善良的孩子”。在第二天我離家前,趁她不在她的睡房裡時,我將30斤糧票和100元人民幣塞在她的枕頭底下了。】。

 

30斤糧票給我的“阿香姆媽”的決定,對我來說並不是容易的。因為當時全國都出現糧荒,而安徽的災情猶見嚴重。當時我和我在安徽大學求學的同學們都是長期處在吃不飽的痛苦中。那時的30斤全國糧票對我可說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它雖然不能完全讓我脫離挨餓受飢的狀况,但它至少可以為我略解吃不飽的痛苦。但是因為阿香姆媽是我心目中的一位至愛。所以為了愛,我作出了將糧票給她的選擇。

 

又如:

 

在名為《我的弟弟,我最好的朋友》一文中我寫道:【在我回港不到一个半月,也是我最苦惱的時候。有一天父親說他有件事要和我商量。他告訴我,除了我母亲生育的7个兄弟姐妹外,我還有兩個弟弟和一个妹妹。其中一个弟弟其鋒隻身來了香港。由於父親忙於工作,而其鋒還小,並需要有人照顧,所以父親問我是否願意代他照顧。其實當時我所處的環境真可說是自顧不暇,所以根本沒有能力和心思去照顧别人。但我想我究竟已是成年人,即使不是自己的弟弟,照顧任何一个需要照顧的未成年人是應該的。因此我欣然答應了父親的請求。第二天父親帶我到尖沙咀一家飯店,在飯店門口站著一個少年,當他見到我和父親時,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個笑容當時就暖化了我的心。此時此境相信我在這輩子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我就這樣在飯店門口第一次遇到我的弟弟曹其鋒。他當時還不到16歲。今天回想起来,我覺得我答應父親的這個請求,代他照顧其鋒的決定,是我一生中做出最對的一個決定。】。

 

回想那段人生中的故事,我自己也難以相信當時我作出的選擇。因為當我答應父親照顧一個從未謀面的“弟弟”之時,是我一生中最低落和最不如意之時。我為自己的前途茫茫、生活無味感到苦惱沮喪。我對世界的冷漠、人情的淡薄感到不解甚至痛恨。所以當時我心中對接受這個“差使”,是否會給我的生活帶來更多的不便和麻煩心存懷疑的。但是儘管如此,我接納了弟弟,並盡我所能地照顧他和愛護他。今天我回顧往事,我很慶幸地感到,這是我人生中一次最正確的選擇。因為在過去接近半世紀的時間裡,無論我處在人生高潮或低潮時,弟弟其鋒對我的愛都一直伴隨著我。他給了我,任何人都無法估計的、一個弟弟能給姐姐的最至誠的愛。

 

還如:

 

在博文《支票》一文中,我寫出了自己是否要將幾乎是我全部積蓄送給一些面臨困境的,但和我毫無關係,也不認識的工友時的矛盾心情。

 

我說:【那天晚上我睡在床上輾轉反側,思前想後,難以入眠。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去那裡籌集那10萬元錢。10萬元在今天可能不算很多錢,但是在30年前10萬元可是一筆很可觀的龐大數目。10萬元在當時是我8個多月的工資。如果由我個人拿這10萬元出來的話,雖然還不至於影響我的生活,但是心中卻是有些不捨,因為當時我買了自住的房子,房子和裝修已花了我大部份的積蓄,餘下的已是所剩無幾了。不過我馬上又想到那些工人如果收不到錢,生活可能會過不下去。我既然已經知道此事,又怎能袖手旁觀。我也想起了我父母對我的教導。他們教我做人要注重創善舉,做善事。自己豐衣足食時一定要想到貧窮人的苦惱。我又想,我還很年輕,積蓄雖然暫時少了,但我還有大把時間賺錢,再積蓄養老的錢應該不成問題,所以不需要太擔心。總之,那天晚上我經歷了一場劇烈的思想鬥爭。

 

第二天早晨我回到公司後,在第一時間開出了一張價值10萬元的支票。】

 

今天回憶此事,我內心感到很安慰的是我做了一個不容易,但很正確的選擇。因為這件事非但沒有影響我的生活,而且也令我贏得了澳門勞工界的信任。

 

再如:

 

隨著祖國的不斷改革開放,自1979年起大批來自內地的新移民湧入了澳門。澳門的人口在1979年至1981年期間劇增了。這種增長,令本來澳門製造業極度缺少工人的緊張情況,得到了緩解。在當時澳門製造業的非技術勞工,都是按日計工資。記得在1979年大批新移民湧入澳門前,澳門製造業非技術勞工的日薪是澳門幣16元。但是在大批新移民湧入澳門後,由於勞動力出現過剩的現象,因此有很多工廠在招工時都把日薪壓到澳門幣13元,並向工人聲稱如果在試工的3個月中表現好的話,可被轉為長工,並獲日薪澳門幣16元。但是那些試工期的工人們一般都會在未滿3個月就被解僱,也因此這些工人是永遠得不到澳門幣16元的日薪的。

 

我當時已是澳門製造業最大的僱主,我管理的公司屬下有很多工廠。所以我對這種情況當然是了解的。我屬下的廠長們在公司開會時,曾多次向我提出效法其他公司的做法,但他們的建議都被我否決了。我當時的理由是,我們不能只顧公司賺錢,而不顧工人的死活。如果我們這樣做的後果,將是工人對公司不會產生感情,和歸屬感。而當員工對公司沒有感情和沒有歸屬感的話,公司的生產效率一定不會高,生產質量也不可能達到要求。所以我們非但不能降低工人的工資,而且還要相應地提升他們的工資,獎金和福利,令工人們安心地在我們公司工作。

 

對我來說作出上述的決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開公司、做生意的目的是為了圖利和賺錢。因此其他公司根據供求關係的規律,在市場上勞動力充裕的時候,付給工人的工資偏低,而在勞動力缺乏時,付給工人的工資漲高,也是無可厚非的。另外,如果我屬下工廠的工人工資比我們的同行都要高的話,那麼我們在行內的競爭力,必然會相應地減弱,而我們賺的錢也會相應地減少。不過我又想,在這個世界上錢是永遠賺不夠的。只要公司有錢賺、不虧本和不用倒閉,那麼向工人讓些利,讓大家都能過上比較好的日子,也何嘗不是一件樂事。故然,事實證明了我的這個選擇沒有錯,因為在新移民湧入澳門的情況減少後,澳門又出現了工人缺少的情況,但是在我的公司工作的工人一直是相對比較穩定的,而我們的產品質量也一直是得到保障的。

 

寫到這一刻我又想到了兩件事。

 

11971/2年,當我還在澳門針織有限公司任職時,在公司中佔一半股份的周先生開辦了一家建築公司。周先生在澳門開始造房子。他對發展澳門房地產充滿信心,所以他委托我向澳葡政府的工務司申請土地。因此我用澳門針織有限公司的代表的身份,向當時的政府申請了多塊土地。由於當時的澳葡政府在批給土地時,將我以澳門針織有限公司代表的身份申請的字句遺漏了,因此將所有的土地都批給了我。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在法律上,所有的土地是屬於我個人的。

 

1975年,當父親退出澳門針織有限公司,並創辦澳門紡織品有限公司時,澳門的房地產行業也開始蓬勃發展。當時在澳門發展房地產的一位商人,聯絡我並提出向我付出巨款,以換取開發政府批給我的土地的權利。當時我雖然早已任總經理,但是工資卻並不高。也因為我當時積蓄的錢,尚不足夠自置住房,所以我還一直租住一套月租澳門幣200元的簡陋公寓。那位地產商向我提出向我支付款項,來換取他開發權利,建議的款項之巨,高達超過我上百年的工資。當然這筆巨款除了在金額上令我不敢相信外,對我來說其吸引力也是巨大的。我開始了前所未有的思想鬥爭。最後我拒絕了那位地產商的建議。我告訴他,我年紀尚輕,雖然我很想成為一個富人,但我不能見利忘義。那些土地是我以澳門針織代表人身份申請的,儘管政府因遺漏了公司名字,將土地批給了我個人,不過,我還是不能將它們佔為己有。就這樣,我將所有的土地歸還給了澳門針織有限公司。】

 

直到今天,我還記得那位年齡比我父親還大的地產商,聽了我的話後的驚愕表情。和他口中說的“傻妹”兩字。其實,作出那次的選擇,對我來說是非常艱難、甚至痛苦的。這是一場利益和道德之間的選擇。但是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心中從未為自己作出如此的選擇而後悔過。

 

2)上世紀80年代末,我們公司在澳門開辦了一家據說在當時是東南亞唯一一家生產闊封牛仔布的工廠。我們的產品都是輸往歐洲的。由於澳門的生產成本遠低於歐洲,又由於我們的產品質量上好,所以我們的產品在歐洲十分暢銷。我們產品的暢銷引起了歐洲各同行的妒忌,他們於90年代初群起去歐共體政府投訴我們向歐洲傾銷我們的產生。歐共體政府在接獲投訴後通知澳門政府,他們將對澳門啟動反傾銷的調查程序。他們一旦證明澳門有傾銷的事實,將會對由澳門輸往歐洲的闊封牛仔布採用懲罰性的高進口稅政策。這個消息對我們公司可說是晴天霹靂的惡耗。因為它是關乎我們是否能繼續生存的大事。在澳門政府向歐共體政府交涉無果後,我向澳門政府提出,由於我們的工廠是澳門唯一的一家廠,因此希望政府允許我代表澳門政府前赴歐共體首都布魯塞爾談判。在澳門政府同意後,我隻身飛往布魯塞爾和歐共體反傾銷委員會進行談判。那次談判在公司同仁的支持和配合下,獲得了良好的後果。歐共體反傾銷委員會最後撤銷了對澳門的控訴,公司也因此度過了難關。

 

寫到這裡,我想起了貝佐斯先生的那句【我沒有多想如果試了失敗會不會後悔。如果連試都不試,我想我會一直掛記著這件事。】

 

其實,我也有為某些在人生中的選擇欠妥當而遺憾的時候。譬如說在選擇個人感情問題上,我太偏向並執著於理智;而在事業與感情中作出選擇時,我永遠將事業放在首位,而犧牲個人的情感。不過總的來說我人生中的選擇是符合貝佐斯先生所說的【經過考慮後,我選擇較不安全的路、追求熱情。我為自己的選擇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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