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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以處世
旁觀者清
曹其真
前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主席及
全國政協常委
2016年2月4日

(原文發表於2012128)

 

最近,因頭暈的毛病尚未完全痊癒,所以遵醫生的囑咐,我盡量減少上網閱讀和在網上書寫文章。隨著我空閒時間的增加,我相應地增加了閱讀書本和看電視的時間。在病中我盡量爭取休息,如果慈善會沒有特別急的工作,要我立刻解決的話,我會在家休息、靜養。

 

長達兩個月的頭暈病,雖不能說是什麼嚴重的大病,但是頭暈令人找不到方向、失去平衡,並有生活在雲霧中的感覺。對我來說,它的難受程度絕對不亞於身體上的任何痛症。最初當我發現自己的症狀時,我的家庭醫生怕我腦血管出了毛病,因此為我做了全腦的血管造影測試,但是測試的結果是我的腦子裡的一切正常。醫生說我不需服藥和打針。他的診斷是如果我想消除頭暈,就必須縮短每天上網的時間,增加休息和睡覺時間。醫生判斷,我頭暈的原因是因為我上網次數頻繁、時間太長。他說人在上網時,精神高度集中,容易引起大腦興奮,久而久之就會引起人的疲勞過度現象。他判斷我的頭暈症狀是身體給我發出需要休息的信號。在不需服藥的情況下,經過幾個星期的靜養休息,我的頭暈現象應該可以痊癒。醫生的診斷真的沒錯,在幾個星期的休息後,我的頭暈現象真的逐步地、慢慢地減輕了。我這次的病,令我明白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必須把握好做事“分寸”“度”的道理。

 

回想自己在過去三年時間中,我喜歡上網閱讀,和愛上了在網上寫博文。因此我經常上網挑燈夜讀,或在網上撰寫文章。我在過去三年中常常從下午開始,除了吃晚飯外,都連續坐在電腦前,有時甚至會長達超過10個小時,並到淩晨為止才上床睡覺。我會因為思想集中而將時間忘懷。而且也完全沒有意識到在網上閱讀和寫作不但費神、傷眼並影響睡眠,另外因坐姿不佳,也會引起脊椎問題。

 

由退下立法會主席位之前,我就開始為自己的人生找尋新的目標。事關在過去的40年中,我先從商、後從政。而湊巧的是它們恰好佔了我兩個20年。為將自己的晚年生活充實和有意義,我在計劃下一階段的人生目標時,決定將自己的餘生貢獻給教育和慈善事業。我並暗自立下誓言,以將人生分為【20年從商、20年從政和20年從善】三個階段,作為我人生中的目標。

 

我前兩個20年的從商和20年從政階段都業已完成,當然在回頭看自己的過去時,會覺得在很多地方,我本可做得更好。但總的來說,過去220年我還可算是交了一張合格的成績單。為此我內心甚感安慰,也為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而慶幸。但是我對最後的20年“從善”卻沒有太大的信心。因為我自覺年齡偏大,餘生的時間不多,要完滿完成這20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生性好強,而且我覺得自己無論在精力上、體力上和財力上都還算尚好,因此我立志趁目前還做得動事情時,用最短的時間,做最多的事情,為慈善會打下紥實的基礎。並且要盡量克服年齡偏大的不足,真正地和“時間賽跑”一場。我們同濟慈善會也確實在同事們的努力下,在過去的三年中取得很大的成績,並做了很多連我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但是三年的勞累,令我病倒了。通過這次生病我意識到了,我和時間賽跑這一想法是不現實的。因為人是要休息的,事情也必須按部就班地做的。我們無論是欠了什麼債,最後欠下的債還是必須要還的,而欠下的休息時間也必須補回來的。更何況年齡終久是不饒人的,我應該明白,人到什麼年齡就應做什麼事。我立了【20年從商、20年從政、和20年從善】的人生目標在主觀上是積極的和正確的。但是和時間賽跑的想法卻是不客觀的、也是強差人意的。當醫生告訴我,他相信我沒有什麼大的病,只不過是疲勞過度時,我的心中感到自己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最近讀了楊絳先生撰寫的《站在人生邊上》一書,我對楊絳先生在96歲高齡仍能有清晰的思維,甚至作文寫書的事實,不勝佩服並非常羨慕。楊先生給我的人生啟示是,人生在世重要的是人生的價值,而非壽命的長短。我應該在短促人生道路上,追求最大的人生價值,至於夀命長短就只能坦然面對。當然我更明白了,健康的體魄是能否為社會作貢獻的先決條件。所以我必須要以楊先生為榜樣,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因為只有“留得青山在,哪怕無柴燒”是最硬的道理。

 

在病中,親友們從四面八方發來了慰問信。它們每一語每一句都充滿關懷,並都令我感動。特別是其中一封來自身處大西洋彼邦的剛20歲出頭的孩子的信件,令我特別地感動。他說:

 

【真心希望主席能夠注意身體,多多休息,閑暇的時候,能多聽聽舒緩的音樂,工作的事情,如果能循序漸進的話,請稍微緩緩,挑燈夜讀也要注意休息,畢竟參禪悟道,本質上還是圖個活的幸福,要是真的累壞了身體,反而本末倒置,如果佛祖知道了他的上經論,累壞了一個能為社會真正做好事的善人的話,我想也許佛祖自己都不會高興吧……】

 

親友們的諄諄告誡和溫情的囑咐,令我迫切地感到自己必須適當調整工作進度,並按部就班地將工作做得好、並做得細。

 

在過去的這兩個星期中,澳門電視臺都在直播立法會議員和澳門特別行政區各位司長,就明年2013年各司長領導的範疇內各項方針政策進行辯論。所以由下午3時左右起,我就會端坐在電視機前,認真觀看立法會全體大會的實況。由於除了有小部分議員和個別官員,是我不太熟悉的外,幾乎所有司、局級官員都是熟口熟面的原班人馬。因此在觀看立法會大會實況時,在不知不覺中,有多次螢光幕中熟悉的場景,令我分神,並令我仍有坐在主席位上的感覺。儘管電視機中不斷傳出各位議員和官員發言的聲浪,但是在我的耳邊不時迴蕩的卻是我在三年前,於此大廳中,向社會各界作出告別時說話的聲音。

 

記得那一天是2009年的811日下午,也是在我任立法會主席主持的最後一場正式大會。那一次我簡短的講話,是我在10年任期中唯一一次按照預先寫好的稿子發的言。相信令我對其中內容和我講話時的情景仍記憶猶新的原因是,我在那一次發言時,內心感覺十分錯綜複雜。因為那次的講話,是我告別澳門特區政壇的時刻。也是我對自己即將離開立法會感到非常的不捨。在那一刻,我是多麼殷切地期望,以後沒有我的立法會能將我在任期中未能做好的工作做好。

 

其中的以下兩段説話特別的令我無法忘懷,它們是:

 

【由於主觀和客觀方面的種種原因,立法會的工作與澳門市民的期望還有一些距離,特別是在行政主導原則下,如何更好地履行立法會監督特區政府的職責方面,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寄望未來的立法會能完成本屆立法會未完成的工作,並不斷改善,使立法會真正成為澳門市民心目中受尊敬的立法會。】

 

 

【感謝全體議員過去10年來對我的信任、支援和關愛。如果沒有議員的支援,立法會主席根本無法工作。與議員共事的歲月將會是我人生中最值得追憶的美好時光。我的人生將進入另一個階段,但我的心將永遠和立法會及議員在一起;今後不論我在哪一個崗位,相信我將和大家一起繼續為澳門市民服務,並為澳門的繁榮穩定作出貢獻。】

 

記得在那天,當我唸到感謝議員們和工作人員在10年中對我的支持時,我感到喉嚨哽咽,熱淚盈眶。當時,我稍停了片刻,並快速地環顧了全場,當我看到在立法會場內的議員和工作人員都神情凝重,有的甚至熱淚灑面時,我及時將目光轉回到放在桌子上的稿子,並努力克制心中洶湧澎湃的情緒,快速地繼續讀稿。否則的話,相信我將無法念完整篇發言稿。此情此景令我終身難忘。

 

在離開立法會後的足足三年有餘的歲月裡,我儘量抑制自己對立法會中一切人和物的思念。當然說起來是很容易,真正要做到,卻是非常的困難。因為在立法會任主席的10年的光陰,是我的人生中非常重要和難忘的10年。在10年中,我對立法會中的每一個工作人員,和立法會大樓裡每一個角落都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在過去的三年中,我無數次的經過立法會大門,我腦中也曾出現進去看看我的那些舊同事和再次欣賞那幅由上海畫院施大畏院長畫的氣勢萬千,並十分壯觀的巨畫“開天”的沖動。另外,我也曾有多次,想在我的博文中發表一些,我對正在立法會討論或已通過的法律的意見的構思,但我及時地阻止了自己,我告訴自己不能做個違反『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原則的人,我應該盡量將立法會中的一切輕鬆地放下,並把我那十年的美好回憶原封不動地封存在我的腦海中。

 

兩個星期觀看立法會的辯論後,我覺得不得不說的是,從澳門的一個普通市民的角度,我對立法會大會的實況令我感到非常遺憾。我認為從議員發言質量來看,他們都是做足了功課去開會的,他們對澳門市民日常最關心的問題,也提出了大量的提問,批評和建議。絕大部分議員的發言也可稱得上中規中矩。但是政府官員的表現,除了在經濟領域中有些政策和方向性的新意外,其它領域的官員表現就顯得強差人意。我對此有大失所望的感覺。在每一場中,官員不但對議員的提問和回答都是避重就輕、答非所問。有時真有如雞和鴨在對話,基本上對不上頭和接不上軌的。而且有個別官員態度囂張,在立法會會場中的官員席上視議員為無物之情況也令我詫異。我對官員們帶著議員們不斷地遊花園、兜圈子的情況和避開正面回答議員的問題,感到很不解和難受。

 

我從心底裡奇怪,為什麼澳門行政主導之勢隨著回歸的年份的增長而越來越強了。我的心中也暗自思忖,立法會要肩負起監督政府施政的重責,看來隨著年月的增長,是變得更加困難了。令我更加感嘆的是,澳門主要官員的日子真的很好過。他們比香港的主要官員真的是太“好命”了。因為他們在一年的365日中,只要在每年的那兩場和議員討論施政方針的辯論會上,裝聾作啞、答非所問就能做個逍遙自在的“過海神仙"。因為按他們的言行、表現和差劣的水準,相信在鄰埠香港,很可能早就被轟下臺了。

 

其實,依我之見,一年一度的施政方針大會,是主要官員們向市民交考卷的好時機,也是他們向市民解釋他們在各大領域中治理澳門的理念和顯示他們能力的好機會。但是,回歸13年後的今天,我的感覺是,我們的某些主要官員非但沒進步,而且仍舊還處於“長不大”的狀態。他們還是像前行政長官何厚鏵先生所形容的那樣,仍舊是《細路仔做大人事》。

 

我在每天實況報導結束時,都會自問,我曾任立法會主席10年之久,我也曾11(第一年時曾有兩次施政報告)主持議員和官員們就施政方針辯論的大會,我除了對自己在那10年中能那麽健康地端坐在主席位中,並長時間耐心聆聽感到驚奇外,也明白和體會了,為什麼一直以來都能聽到來自各方面市民埋怨會議沉悶的批評。說句心裡話,在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大會實在是太沉悶了。可惜的是,在我任立法會主席長達10年之久的時間裡,我並沒有及時發覺這個問題。我對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汗顏,也在那一刻更明白了我們大家都熟悉的「旁觀者清」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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