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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以處世
釋放
曹其真
前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主席及
全國政協常委
2016年5月13日

(原文發表於201238)

 

大約三個星期前的一天中午,我乘車回到我住家的門口。在下車時迎面碰到一位相識的年齡比我稍長的朋友。由於這位朋友並非住在我家附近,所以我很奇怪會在那個時間在我家門口遇見她。當我正想開口問她在這個時間,怎麼會在這個地點時,她突然用雙手捉住我的雙手,眼淚如雨般地掉下來,並嗚咽著滔滔不絕地向我訴說她被丈夫欺侮和迫害的情況。其實我和這位女士雖然相識多年,但是我和她並不熟悉。我們也生活在很不同的生活圈子裡,根本可說沒有共同的朋友,因此雖説已相識了大約有30年之長,但是卻一直沒有任何私人間的往來,也因此在我們之間是說不上存在任何交情的。那天在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在家門口被她攔截向我訴苦的情境,實在令我感到有些手足無措。環顧周圍走過我們身邊的路人看著我倆時的奇怪的表情,我心中著實感到有些尷尬,但另一方面我的心中對她也產生了無比的同情和憐憫。

 

她一面不停的流淚,一面向我訴說她的丈夫在外面育有一私生子之事。她說因為現在她丈夫的那個私生子已經長大,因此他的丈夫想將私生子和私生子的母親接回家中居住。當然她和她的女兒們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和安排,所以她的女兒們和他的丈夫之發生了爭執。結果是她的丈夫將她的女兒們趕出了家門。由於她目前還是不願放棄她身為髮妻的權利,儘管她的女兒們已不在家中和她同住,但她還是堅持住在本來就屬於她的家中。但她告訴我,她的丈夫對她百般迫害,目的是想逼她離開家門。她向我說她的丈夫因為在社會上有些地位,因此在和她一起外出時還是裝作和她很和睦。但是他道貌岸然的模樣完全是做給他人看的。在家中他的丈夫十分專橫霸道,並且現在越來越變本加厲。最近他甚至已經不給家用,因此她也只有靠出售以前買下的一些債券和積蓄維持生活。並且她的丈夫在背著別人和她單獨在家時,就會向她惡言惡語,並且還有虐待她的傾向。所以她在心理上對和她丈夫同處一屋開始感到莫大的恐懼。她那天更向我出示了她受了傷的手腕,並告訴我這是她的丈夫手舞菜刀在她背後追趕她而令她受傷所致。她還告訴我她已到了幾乎忍無可忍的程度……

 

我雖說對這位訴苦的朋友不太了解,但是因為澳門地方很小,所以知道她是一位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在我印象中她自己從未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因此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她在經濟上一直依靠她的丈夫供養。在回歸前,澳門曾有一段時期掀起移民潮,當時她也曾帶著她的女兒們移民加拿大。她和她的女兒們在加拿大居住了很多年。她再次回到澳門居住時,她的女兒們都已長大成人並大學畢業了。我和她相識是在很多年前我和她的丈夫隨政府代表團外出公幹,而她在那次是隨團而行。不過由於我和她的丈夫純粹是因工作上的需要而有些接觸外,從未因私人朋友關係而有過來往,因此我們之間的關係只能說是見面點頭的泛泛之交。也因此我無論對他們的家庭情况或者他們的私生活都可説是完全不了解的。在回歸前夕,我曾從和他熟悉的朋友們的竊竊私語中得知。那位那天在攔住我訴苦的朋友和女兒們在移民加拿大期間,他的丈夫和家中年輕傭工有染而誕下一私生子之事。我一直對這種是非不大關心,並對它將信將疑,因為澳門地方小、是非多,無中生有的謠言也特別多,因此我對一些傳聞也一貫都是採取左耳入右耳出的態度。另外,我想一則這是純屬他們家庭問題和我毫無關係的事;二則我不愛管別人的閒事,更不會四出打聽或散播傳聞;因此也從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但那天由那位和我只屬泛泛之交的太太親口敘述並確證此事倒是令我有些出乎意料。其實,在現今社會裡夫婦感情破裂、家庭變遷是不少見的事情,但是在年過半百後拋棄糟糠之妻之事卻並不多。因此我內心即時就產生了對那位喪失良心和道義的丈夫的鄙視,和對那位婦人的同情。不過作為外人,對人家的家事實在難以作出正確的判斷。另外我也只是聽到片面之詞,為此我覺得在此情形下,我不能也不應輕率地對此事作出評論。因此在那一刻,我面對這位身材瘦弱、淚流滿面的年長婦人是啞口無言。令我遺憾的是,我變得手足無措,連一句安慰的說話都沒能找到。

 

當我離開這位向我哭訴的婦人後,心中非常鬱悶和不安。這位向我哭訴的長者的模樣也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腦海中,它有一種令我感到揮之不去的感覺。她的哭訴好像也總是徘徊在我耳旁。我心中其實很不願意相信我聽到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懷疑那位長者要在我這個只是見面打個招呼的外人面前造是生非,無緣無故地數落她丈夫的不是。想到她情不自禁的傷心流淚模樣,我相信她心中是真正地受到了非常大的委屈。我對她的處境產生了莫大的同情,也感到非常的無奈。但另一方面我也為她在受到欺侮時如此地無能為力而感到憤憤不平。我不能想像如果處在這種境況的是我的話,我的反應會是怎麼樣的。當然按照我的性格,我絕對是不可能像她那樣的逆來順受的。但是我也明白除了在性格上我和這位年長於我的婦人有不同外,最主要的還是我在經濟上是獨立自主的。相信如果是我處在那種境況中時,我早就離開了那個家,因為我有足夠的經濟能力租住或購買自己的住所的。而這位可憐的長者和我很不同的地方是她不得不考慮,她一旦離開她的住處,她不但會失去作為一名妻子的尊嚴,而且她不得不想好她將如何獨自面對生活,和依靠什麼維生。想到這裡,我搖頭嘆息,我……我對她的心理狀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過這件事令我不期然地想到了最近在一次澳門地區全國政協委員聚會中,有一位中學的校長提出希望將婦女從工作中釋放出來,回到家庭中,相夫教子的建議。

 

事關,那位校長認為目前在學的中小學學生的父母雙方都外出上班就業,因此教育孩子的責任全部交由學校的教師負責。社會和家長都會為孩子們的犯錯而指責學校和教師。那位校長認為這對學校和教師都非常的不公平,因此建議在社會上將婦女勞動力釋放出來,讓她們回家負責起照顧丈夫生活和教育孩子的責任。在聚會中,那位校長也曾經打趣地指著我說,他相信我一定不會接受他的建議。其實我在多年前也曾在中國大陸聽到過類似的建議和言論,但我相信這樣的建議不要說我個人難以接受,在目前的社會氛圍中,根本是很難獲得婦女界的廣泛認同和接納。其實我並非是一個女權分子,我也不認同社會上要對婦女作出一定的照顧的政策。我對國內有些崗位規定有一定比例的婦女擔任也並不接受,我更不同意一些女權組織要求對婦女作出特別照顧的意見,因為我覺得我們婦女並不需要社會上的特別照顧。當然我不會反對婦女組織為婦女爭取正當權益和它們為保護婦女不遭受暴力迫害和欺壓作出的貢獻。我一直認為我們婦女在生理上相對男士來說是弱者外。在工作能力上和智力上婦女絕對是不比男士們差的。當然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有些適合男士做的需要有高強度體力的工作,不適合婦女擔任也是不爭的事實。不過無論在世界歷史上,在各個領域中,我們能找到很多既具智慧又有能力的傑出女士。特別是像我國已退下來的吳儀副總理、現任德國總理默克爾、澳洲總理吉拉德和美國國務卿希拉利都在世人面前展示了她們的才華及領導能力。在我看來,從任何角度看,她們在她們的崗位上的表現都不比任何男士差。有她們這樣的楷模,我們怎麼能說女人是弱者。其實我內心一直對中國的傳統教育中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和“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難以接受。我主觀上也絕對不能接受和認同我們女士自認弱者的想法。當然我尊重許多為家庭和子女犧牲自己事業而甘心在家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的選擇,我認為她們是十分偉大的,而她們對社會的貢獻也是不容抹殺的。

 

不過雖然說在今天的社會裡,男女之間相對過去封建社會來說是要平等多了,但是不可不承認在客觀上,我們的社會還是男強女弱的社會。因此我認為我們女性必須更加要有自強不息的精神,必須爭取把書唸好並學好本領,盡量爭取做個在經濟上和人格上獨立的人。我們絕對不能成為丈夫的依附品或子女們的包袱。因為一旦我們成了別人的依附品或包袱時,我們就自然地變成了別人眼中的弱者,或任人擺佈。環顧我們的周圍,我們不難發現很多女性為家庭、丈夫和子女犧牲了自己的事業,因此在經濟上只能長期依靠丈夫。而且為了維繫家庭表面和諧的關係,只能對丈夫的不忠採取逆來順受的態度。有的甚至還要忍受丈夫的暴力虐待。那天在我家門口攔住我向我訴苦的那位年長婦女就是在子女長大成人時,受到丈夫拋棄的遭遇的生活中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很明白能把家庭和事業兩方面都安排並處理得很妥當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也因此我特別佩服那些家庭和事業均完美的女性。那天在我家門口,向我訴苦的那位年長婦人的事例,令我更加堅定反對那位校長提出的把婦女的勞動力釋放出來,回家相夫教子的建議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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