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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以處世
眼睛
曹其真
前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主席及
全國政協常委
2017年1月27日

(原文發表於2010711)

 

620日星期日是父親節。那天父親很高興,因為他收到不少來自兒孫的禮物,並接聽了很多親友的電話向他祝賀父親節快樂。那天我和父親及家人共晉午餐為他慶祝父親節,吃飯時我坐在他旁邊,並喂他吃了不少東西。父親因為聽力很差,雖然帶了耳聾機,在公共塲合由於雜音太多而無法聽得清楚,也因此很少和別人交談。本來每個星期日我都會去他家和他一起吃晚餐,但那天因為中午和他一起吃了飯,所以晚上我就不準備再去他家。大約下午6點我接聽了父親的電話,他一上來就向我道歉,說他以為我已去了北京開會,所以不知道我在午餐時一直坐在他的身旁。他在電話中自嘲說年紀大了,耳聾眼瞎真的是十分搞笑。父親在電話中的口氣雖然聽起來很輕鬆,但我能體會到他內心的苦澀、酸楚和無奈。我對父親的不幸除了同情和傷心外,找不到任何有用的安慰話。和父親相比我覺得我真的是十分幸運,因為在2006年夏天我曾深受眼疾的困擾,而正好在我最苦惱和擔心的時候,我找到醫術高明的眼科醫生陳偉民,他讓我幸免了遭受父親相同的命運。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北京開會。那天從北京回來很意外地接聽了陳偉民醫生打來的電話。他說他寫了一本保護眼睛的書。書名為“視必關己”。希望我為他的書寫“序”。通話後陳醫生又給我發來了一個電郵,電郵中很盛情地邀請我為他的書寫序,也附了不少的有關他和他的專業的介紹資料。我從未為任何人寫過書籍的序言,也不知道應該從何寫起,但是由於我對陳醫生令我恢復視力心存感激,我在過去幾年裡總希望能為陳醫生做些什麼,但一直沒有機會。我相信這次能為他的書寫序言,一方面能向他表示我內心的感激之情,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我的真實病例,用一個病人的角度寫下我的心得體會,並用一個病人的身份闡述醫學知識和預防疾病在我們生活中的重要性。我現在在此將我為陳醫生的“視必關己”撰寫的序言全文引述如下:

 

視力無價  珍而重之

 

人體上的每一個器官對人都是非常的重要。對我來說眼睛尤為重要。

 

我從小有看書的習慣。除了睡覺以外只要有可能,我都會捧著本書本、雜誌或報章閱讀。為此在少年時常常遭受母親的責備。我有輕度的遠視並在近40歲時增添了老花,但它們對我閱讀書報和文件都沒有影響。

 

2006年夏天我發現每當我看文件書報時,文字出現輕微的重影,字形也有些模糊。初時我以為我的老花加深了,只要抽空去眼鏡舖配副新眼鏡就可解決問題,因此並沒有太在意。直到有一天早晨起來發現眼前密佈“飛蚊”。因此立即去醫院求醫。醫生給了我一本有關“飛蚊症”的小冊子,告訴我年齡大了出現飛蚊屬正常,所以不用担心。雖然我對眼前密密麻麻的飛蚊覺得十非討厭,但也沒有辦法。離開醫院後我直奔眼鏡舖。眼鏡舖的驗光師說我的老花加深了25度。幾天後我戴上新的眼鏡,發現情況非但沒有改善,我看文字時的字體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再次回醫院問醫生,但醫生還是說沒有什麼大問題,給了一瓶眼睛維生素就將我打發回家了。這次我對這位醫生的話有些懷疑,因此四出打聽並另找醫生治理。我找了好幾位眼睛專科醫生,但他們一直沒有為我找到原因。那時我的視力嚴重退化,而且幾乎不能閱讀書報。我為此非常苦惱,因為那時我任澳門立法會主席,我每天需要閱讀大量的文件,不能看文件就意味着我不能繼續工作。正在我最煩惱的時候,我在養和醫院找到了陳偉民醫生。陳醫生檢查了我的眼睛後,很快便替我安排了各種測試和檢驗。經過一個星期後陳醫生說我雙眼的眼底發炎引致黃斑點水腫,病例相當罕有,需要接受眼球內藥物注射。我一聽要在眼睛裡打針,心中直打哆嗦,但是我想如果這是唯一讓我恢復視力的辦法的話,我願意接受。

 

陳醫生在兩個月時間裡相繼為我的雙眼注射藥物。我的視力也漸漸地恢復正常。我現在定期去陳醫生處檢查。幾年時間過去了,我的視力已完全恢復正常,惹人討厭的飛蚊也全部消失了。我除了對陳醫生的醫術非常佩服外,也對他心存感激,因為如果我沒碰上陳醫生的話,可能今天我己成為一個盲人,這對我來說是生不如死的大災難。因為這個原因我非常希望陳醫生能撰文告訴世人如何保護眼睛,也因為這個原因我願意為陳醫生的「視必關己」寫這篇序言。

 

陳醫生的病人曹其真寫於2010630

 

陳醫生除了醫術高超外,對病人也相當的有耐心。他會不厭其煩地回答病人的問題。他為我在注射藥物前,我心中非常擔心。當然我是自願接受陳醫生的醫治方案,而且當時的視力衰退情況不但已經嚴重地影響我的生活,也令我的情緒十分低落。我一心希望醫生能令我脫離病魔的折磨。但是每當我想起這次醫生手中的針會刺進我的眼球時,心中自然地有七上八下的感覺。打針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腦子裡出現都是醫生手中的針。第二天一早去了醫院,陳醫生用輕鬆自信的笑容將我迎進了手術室。他鎮靜自如的態度給了我無比的信心和勇氣。等我坐上手術椅時,陳醫生一邊準備打針,一邊用他特別温和的語氣和我交談,他的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也令我緊張的情緒自然地放鬆了下來。他在我不知不覺中完成了整個注射的過程。

 

我的父親現在也是陳醫生的病人,但可惜的是我父親的一只眼睛的視力已失去多年,另一只眼睛的視力也在最近十年逐步退化到目前幾乎只能感覺一些光的程度。不過陳醫生說醫學在不斷發展,目前正在研究的幹細胞移植理論,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可為我父親恢復部分的視力帶來新的希望。我真的希望這一天能盡快地到來,因為我的父親已經年邁了,他不可能等得太久了。今天我常常會回憶起當時的那段不能看書閱報的痛苦經歷。我除了慶幸得到了陳醫生及時的治療外,還特別感到科學發展對人類的重要性。我今天的眼睛視力雖然已恢復正常,但是我認為預防疾病比醫治疾病更重要。我在患病前根本沒有如何保養自己眼睛的知識,也不知道醫眼睛的醫生還分很多不同專科。因此為了我們自己的健康,我們必須多些了解人體上的器官和保養它們的知識。避免真的到了病入膏肓時才發覺自己生病了,因為到那時可能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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