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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以處世
養育之恩報不盡
曹其真
前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主席及
全國政協常委
2017年5月4日

(原文發表於201016)

 

我是一個個性倔強的人。我從小到大,事事有自己的主意,膽子特別大,可說天不怕地不怕,家中的大人都說我不像女孩,像個男孩。我脾氣急躁,從小就很容易和人爭執。我特別的心直口快。每當我看到別人做了我認為不應該做的事,或說了我認為不應該說的話,我不管這個人是誰,一定會追住他論理。

 

我母親常常說我是“懷着吵架本子出生的”。我對母親的這個評語的回答是“有理可打太公,我誰都不怕”。我的母親是個家庭婦女,她是一個典型的、以相夫教子為己任的、中國傳统婦女。因為父親工作忙,所以在我們家真正的是男主外、女主內。教育孩子的任務基本上由母親肩負。母親對我們兄弟姐妹管教很嚴,兄弟姐妹都很怕母親,唯獨我專門和母親搞對抗。母親除了生氣也真的拿我沒有辦法。相信我是我們家中眾多兄弟姐妹中最難管教的一個。自從我有記憶起,我父母從來沒打過我,從我12歲起也沒有罵過我一次。

 

十多年前父親帶著我們全家人到杭州掃墓。有一天下午,我們兄弟姐妹和表姐一起在下榻的酒店喝茶閒談。我的大表姐說了一些我們童年的趣事。她告訴我們,她記得我第一次離家出走時,年僅3歲半。有一天誰也不知道什麼事惹我不高興了。我跑到房間裡拿了父母閱讀的報紙,包了衣服鞋子告訴他們我要走了。當然3歲半的小孩不可能走到哪里去。當時我們在上海住的是“里弄”房子,從家門口到里弄大門口也要走一會兒,所以還沒有走到里弄口,就被家中的大人抓回去了。這天以後,每當我不高興時就吵着要離家出走。有一次,上海正在下着毛毛雨,我又包了衣服鞋子走出了家門,表姐跟着問我究竟想去哪里。她叫我不要走了,下雨淋濕後會生病的。我聽了後急步跑了回家。家中的大人都以為我不走了,原來我回家取了一把雨傘,然後又往外跑了。到我12歲那年,母親因為錯怪我敲碎一個很值錢的花瓶,駡了我,我一氣之下,差不多3個月沒有和我母親說話。在那期間,我每天早晨7點鐘以前背了書包去學校。晚上在開飯前才回家。吃飽飯就回自己房間聽收音機裡講的故事,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直到有一天我回到房間,看到放在我床頭櫃上,母親寫的一封向我認錯道歉的信後,我才開始和她說話。我相信我從有記憶起沒有挨過打,從12歲起沒有挨過駡的原因是,因為如果打了我或駡了我,他們不知道我會幹些什麼,所以根本不敢打我駡我。

 

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我們之間的年齡差別特別小。我除了有一個哥哥外,都是弟弟妹妹。只要我和弟妹們吵架,不管我有理無理,母親總是幫着他們,說我比他們大,應該讓他們。我很不服氣,也總覺得很委曲。所以心理上一直覺得母親不喜歡我,很偏心。因此對母親心存偏見。我在學校很調皮很活躍,但在家不大講話,和母親也不親熱。幸虧在學習上沒有讓父母親太操心。我對母親的偏見,到我考大學那年開始有了一些轉變。我是在當時上海市的名校第二女中唸的高中。我的成績非常出眾,連校長都認為我考上清華大學或北京大學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這種情况下,當我拿到安徽大學入學通知書時,情緒低落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母親看到我那樣的失落和不開心,和我說你不愛去安徽大學,在家待一年明年再去考,媽媽相信你一定能考上清華或北大的。我雖然沒有接受母親的建議,但我被母親當時的那幾句話深深的感動了。去合肥報到的前幾天,我病了,並且發了幾天高燒,在臨走前的一晚,母親叫我睡在她旁邊,整個晚上我母親一會摸摸我的頭,一會摸摸我的脚底看我是否還在發燒。那一晚上我的母親沒有真正的睡過覺。我偷偷地背着母親流淚了。(我很小就發過誓,我不哭特別是在人前。因為哭是軟弱的表現。所以我基本上不哭,即使哭,也都是一個人偷偷的哭)1962年在我大學畢業前一年,母親來了合肥到安徽大學看我,當時從上海到合肥的交通工具是火車。母親從上海到南京,在南京和蚌埠轉了两次火車才來到合肥,路上要走十幾個小時。那幾年適逢中國自然災害,而當時的安徽是全國自然災害的重災區。所以火車上的條件很差,除了自己帶些干糧,在火車上是沒有東西吃的。母親到的那天我請了假,沒有去上課。中午我從食堂打了飯,回到宿舍和母親一起吃飯,母親拿了一罐她從上海帶來的,美林食品公司出品的清蒸豬肉讓我送飯。當時我在學校已經3年沒有吃過任何肉類,所以罐頭蓋子被打開的那一霎那,豬肉的香味撲鼻而來。我急不及待的吃了起來。我讓母親和我一起吃,母親說她不餓,我把肉放在母親的碗裡,母親又把肉放回我的碗裡,她說:“你吃,媽真的不餓。”我就這樣在那一餐飯裡,把一整罐豬肉都吃光了。當我吃飽後,抬頭看到母親眼中含着淚水。那一刻我的心讓母愛融化了。我們母女默默地坐在我的宿舍裡。我們沒有太多的交談,但那種温馨的感覺,我在快半世紀後的今天還能感覺到。那天傍晚母親坐火車回了上海,我送走母親後回到宿舍,蒙着被子痛哭了一場。

 

1965年我在工作中遇到很多不愉快的事。母親看到我情緒很不好,鼓勵我回香港繼續唸書,好好做人。在送我走的前一晚,母親又讓我和她同睡一張床。第二天,火車站來了很多同學和親戚為我送行,母親站得遠遠的看我離去。我直到今天還記得當時她臉上的表情。

 

1965年和母親分開後,真正再和母親一起時,母親已經老了。後來她得了帕金遜症經常摔跤、跌傷。當時的父親也不年輕了,為减輕父親的心理壓力和精神負擔,在母親生命的最後5年,我把她接到了澳門生活。母親的病令她很痛苦。作為她的女兒我經常感到無奈,我為自己一點也幫不了她,感到痛苦、內疚。

 

19956月中母親被送進澳門山頂醫院,醫生告訴我母親不可能再離開醫院了。我在那段時間天天去醫院看她,最後一星期她被轉到醫院的深切治療室中。有一天我為母親剪手指甲,我問母親我小時候不懂事,常常頂撞她,她有沒有真的生過我的氣。當時母親已經不能說話,因為她的喉嚨裡已插了管。但她雖然不能說話,在那一刻臉上却露出微笑,輕輕的搖搖頭,從她含着眼淚的眼神裡我看到的,是一個母親看着她的孩子時無比的“愛”。三天後的下午,母親在我和小弟弟陪伴在側時,拋下我們悄悄地走了。

 

我今天寫下這一切的目的是,希望所有看我博文的朋友們,珍惜你們身邊健在的父母。我認為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父母除了給我們生命外,還給了我們最無私的愛。父母的養育之恩報不盡。我們不要等他們離開後,才想起他們的好,因為他們一旦走了,什麽都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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