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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個多月,香港陷於前所未有的社會撕裂狀態,相信也是自1967年以來最大的社會衝突。教協呼籲罷課及罷工,之後又呼籲復課;教聯則呼籲教學界堅守崗位;「佔中」與「反佔中」人士的衝突,更不在話下。嚴格來說,罷課如果規模龐大的話,就是一項社會運動。和公民抗命運動一樣,這項運動的性質卻是以參與者(學生)的自我犧牲(學習機會)來完成的,因此罷課不能曠日持久。與公民抗命並不一樣的是罷課並非違法的行動;從這角度看,罷課的參與者犧牲較輕(起碼不會觸犯刑事案件),公民抗命者犧牲較大。至於走堂,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罷課的呼籲對象是學生(大專生或高中生),他們正在學習階段,由父母供養,經濟利益牽涉較少;因此,參與者的數目會比較多。不過,由於要自我犧牲以及有可能遭到學校的懲罰,學生是否參與也要仔細考量的。相信除非罷課的目的得到廣泛社會人士認同,以及涉及追求社會發展的崇高理想,否則罷課也不會成功的。
二十世紀的中國,國難當前,內政腐敗、政權專斷,大學生成為社會良知,往往將罷課當作追求社會進步的一項武器,但是效果往往並不理想。
如果罷課帶有社會性、崇高的社會目的性,以及某種程度的犧牲性,則走堂則是恰巧相反的。「走堂」的「走」字,頗有意思,有離開的意思;也有主動性的含意。「走堂」和缺席不同,缺席是不在課室,可能因為各種理由;但「走堂」卻是主動的和有意的。
大學畢業的成人,很少沒有「走堂」的經驗。相信讀自然科學及應用科學的學生較少「走堂」,而文史哲、社會科學及藝術創作的學生「走堂」較多,我不相信大學當局有統計數字去顯示「走堂」是否一項大規模運動,就算有,這項活動也不構成一項公共性的目標的訴求。在大學的正常學期內,每天都可以「走堂」,「走堂」的學生零星地分散在各種學科中;其中,有些教師上課點名,有些則沒有。更且,大學標榜學術自由及學術獨立,相信大學生能替自己作最佳的學習安排,「走堂」與否,更加不會理會。
以我在教大專社會科學科目多年的經驗而言,不算人數二十位學生以下的班級,如果每班以三十至 四十名學生的學科,大致上有三分一至四分一學生會「走堂」。
其中學期開始幾個星期會多一些學生上課,學期末可能多於三分一走堂。學生的走堂原因有多種的:兼職、睡覺(特別是早上八時半及九時半的課),家中有事,做功課等。
這種種原因都帶有私利性的,特別是做兼職,幾乎每個大學生都有,這與現代社會崇尚個人獨立價值觀念有關,大學生不想每事都向父母取錢,做做兼職幫補家用,也是正常的;另外,做功課也是重要的走堂理由。
大學生學習的科目繁多,有些功課多,有些少,於是他們就在功課少的科上「走堂」,投入時間在功課多的科目,其實所謂(功課)都是寫習作,作報告(presentation)式中期測驗及考試之類。 總言之,「走堂」是個人的,為了閱讀學科外的學術著作而「走堂」,相信是極少學生的行為。帶有私利性(最多祇涉及家庭),而且並非要個人作出犧牲,與社會崇高目標也不相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