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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中菲在黃岩島的糾纏曠日持久 相當麻煩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3年10月9日

(原文發表於2023年9月29日)

香港特區有20多萬名菲傭,每到法定假期,他們都有機會好好地休息一天。她們是支持香港經濟發展的內在動力,發揮了相當重要的作用,港人為菲律賓提供了長期穩定可觀的外匯收入;因為近在眼前朝夕接觸,一般人反而不一定感覺得到她們的助力。但菲傭的存在有好有壞。一方面香港的女性因此在事業上相當成功,但另一方面香港的年輕人卻容易產生公主/王子病。大量菲傭長期在香港工作,其實是一個相當嚴肅的跨學科社會問題,可惜長期未受到大專學界和研究機構從集群社會學的角度充分關注。
 
中菲之間的政治,經濟和外交關係相當複雜。由於歷史原因,菲律賓曾經被美國殖民統治,戰後一直維持多個軍事基地,但同時有相當多華僑(尢其是來自福建省)在菲律賓定居發展,因而是中美之間地緣政治角力的重要戰場之一。要處理好中菲關係,涉及中美之間的大國角力,其實談何容易。
 
在南海,中菲之間長期存在領土爭議。美國鑽了這個空子,積極拉攏菲總統小馬科斯對抗中國。南海局勢因此一直糾纏不清。最近由於美國對華暫時戰術退卻的考慮,表面上對中國採取緩和態度,強調戰略溝通;菲律賓亦步亦趨,近日態度亦有所轉變,口風略為軟化。但另一方面卻被美國慫恿搞事。精人出口,笨人出手。
 
根據中國南部戰區傳來的消息,中國海軍阿垻艦近日在南海執行巡航任務時,接到一艘菲律賓漁船的求助信號。阿垻艦立即前往救援,為船上的菲律賓漁民提供必要的醫療救助,最後阿垻艦和中國海軍聯繫菲方,將漁民移交送返,皆大歡喜。中國在外交方面一貫以來採取審慎態度,以人民為本,這種樂於助人的品質付諸行動,毫不為奇。據說菲律賓方面對此不無感動,釋出善意希望將南海的緊張局勢維持在可控的較低水平。小馬科斯也表態希望以一種更加文明化的方式處理仁愛礁問題。這是在一定程度上調整了菲方在仁愛礁問題上的整體基調,和美國近期戰術退卻採取較為緩和的做法有關。
 
但是,美國說一套做一套的本質不變,仍會繼續通過菲律賓搞小動作挑釁中國。美菲兩國的聯合軍演不會停止,什麼奪島之類的動作頻仍,一定繼續糾纏。即使美菲兩國都不會輕易調動軍隊,不會將海權爭議進一步升級,但也不會走向實質性的緩和。總而言之,由於菲律賓有美國在後面撐腰,中菲之間的南海爭議將會長期存在,只是雙方都有意願和默契,將局面控制在可控的範圍,有待將來;視乎矛盾朝哪個方面變化。
 
美軍落實重返亞太的戰略,已經部署海岸警衛隊進入南太平洋。菲律賓處在一個相當重要的戰略位置,不可以期望它有能力擺脫美國的控制。戰爭相當難,和平不容易。現在就是這樣一種膠着的狀態,究竟最終天秤傾向哪一邊?還要多看二三十年,看綜合國力的此消彼長。中美雙方在南海和南太平洋亦攻亦守,這局面看來起碼還會持續十幾年。
 
菲律賓在仁愛礁非法坐灘的破舊軍艦已經賴在那裏24年,據說由於長期缺乏維修保養,狀態現正加速惡化:其惡化的速度超過菲律賓能夠進行補給的速度。這艘名為馬德雷山號的登陸艦現正面臨船體破損導致無法修補,被拖走或自我解體入水沉沒,已指日可待。中國隱忍了24年,上月終於向菲方發出最後通牒,近期或將迎來突破也未可料。
 
也許是這個背景,幾天前菲律賓當局再次在黃岩島挑起事端,對外單方面發表公告,聲稱強烈譴責中國海軍在黃岩島東南部設置浮動屏障,阻止菲律賓漁船進入,剝奪他們的捕魚生計;因此菲方宣布已經單方面拆除這個浮動屏障。事實是否如此?中國外交部還未証實。菲律賓一直以各種理由拒絕拖走該破船,而且在上面輪換常駐人員。中方本着協商解決的態度,一直沒有採用強力手段;甚至基於人道主義默許菲律賓往上面運送補給。最新消息顯示,中國的工程隊在該海域的填海造地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對該海域的控制變得更加穩定安全,同時也為島礁的生態恢復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環境。今後對該破爛的軍艦究竟應該怎樣處置?問題相當頭痛,解決不必一時。
 
菲律賓在美國的支持下,在南海問題上走向極端,頻繁發表煽動輿論,導致和中國的關係緊張,被美國當槍使。相比之下,中國始終堅持通過對話協商解決爭議,致力於地區的和平穩定。相信中國還是一貫做法,二十字方針:後發先至,後發制人,忍耐等待,事先張揚,謀定後動。這種光明正大,與別不同的處理方式,體現中國的大國擔當,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相信最終一定能夠找到合理的解決方法。
 
維護海洋主權不同於陸地主權,卻又可參考維護陸權的方法。中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方法,就是圍繞礁島鏈條造地,填海建人工島。在這方面菲律賓處於劣勢。作為過渡性安排,如果中菲雙方能夠劃定共同捕漁區,讓兩國漁民安居樂業相安無事,當然理想不過。但這絕對不可以一廂情願。關鍵是菲律賓有美國在後面撐腰,菲方只是一個馬前卒的角色。最終要解決南海爭端,看來還是要等到中美兩國之間的對決,地緣政治的勝負大局既定之後,亞洲命運共同,域外勢力退出,問題才會水到渠成,自然解決。中國在工具箱內,尤其是經濟手段多不勝數;希望不會影響到菲傭在香港工作的機會。雖云莫謂言之不如預,估計不會輕易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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