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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石破茂訪華之前先行訪美 美日最新進展是沒有進展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5年2月14日

(原文發表於2025年2月9日)

 
石破茂原本有機會在哈爾濱亞洲冬季運動會(2月7日至14日舉行)開幕典禮期間訪華,但行程和特朗普邀約他訪美有衝突。最終石破決定先去美國見特朗普。結果石破2月6日起行,於美國當地時間2月7日,美日領導人在白宮會面。
 
據日媒報道,石破2月6日下午登機飛美之前,上午遭遇輕微車禍。這已是他幾個月內發生和汽車有關的第三次意外,相當巧合。石破上台至今,輿情對他本就不太支持,日本汽車產業目前的處境並不樂觀,日本民眾難免有不祥的聯想,懷疑石破訪美之行能否取得成果。
 
據日本共同社報道,原本中方提出一個非正式建議,讓石破藉着出席亞冬會開幕式訪華。但特朗普發出邀約,正值美國開打全球性關稅戰之時,可能包括日本。雖然行程匆匆,石破還是決定先訪美,預防萬一。他的行程非常緊湊,6日下午飛華盛頓,翌日與特朗普舉行會談後隨即返航,現已返抵日本。前後3天的行程,往返飛行時間接近30小時。他的妻子石破佳子並未隨行,只有外相岩屋毅陪同。
 
石破和岩屋背負的巨大壓力是美國或會對日本出口美國的貨品增加關稅。就在石破訪美之前,日本汽車企業本田和日產的合併談判宣告破裂。合併的本質是日產向本田求救。然而隨着談判破裂,日產或會喪失最後的生機,大概率是破產結業或被海外相關企業收購。曾幾何時,汽車產業是日本經濟的支柱,如今被橫空出世的中國電動車產業打殘,唏噓也不是,嘆息也不是。
 
與此同時,日本的國民品牌松下宣布放棄持續了70年的電視機業務。當年風靡全球的松下電視如今走進歷史。那是因為智能手機的出現,過去10多年來,全球對電視機的總體需求急劇減少,趨勢無法逆轉。松下電器(Panasonic)曾經是全球首屈一指的電視機製造商,創始人松下幸之助是日本「經營之神」,是戰後政商名流的偶像。上世紀70年代,筆者在日本留學時輔修經營學,對松下幸之助十分崇拜。當年如日中天的松下電器現在悄然消亡,整個過程也就50年。
 
松下和日產之外,日本不少知名品牌,例如東芝、資生堂、龜甲萬、吉田、五十鈴、新日鐵和豐田,都集體走下神壇。日本引以為傲的生產製造業下滑,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日本經濟不會瞬間崩塌。
 
石破在訪美前夕,他的專車與一輛警衛車發生輕微碰撞。去年12月1日,石破的專車同樣地與警衛車發生碰撞。去年11月中旬,石破在秘魯利馬出席APEC峰會時,因為遭遇突發堵車,竟然沒趕得上領導人的大合影,獨缺日本。是否凶兆?人言人殊。不單是斯人獨憔悴,更是此國獨「欠席」。日文的說法是「不氣味」,意思是令人害怕,毛骨悚然。
 
前天石破面對喜怒無常的特朗普,看來並未為日本爭取到什麼利益,還要看事態的後續發展。2月7日,他們談到有關美日兩國在經濟和安全領域上的合作,但同時也暴露了雙方在貿易問題上的重大分歧。石破答應日本將會增加在美國的投資,尤其在能源和技術領域。石破提到豐田和五十鈴有計劃在美國投資,「反映日本對美國經濟前景有信心」。特朗普剛剛以行政命令阻止了新日鐵以149億美元收購美國鋼鐵公司的建議。特朗普提及日本對美國的貿易有685億美元的順差。石破回應:「日本企業有計劃在美國投資,累計將會高達1萬億美元,另外將新增購買美國的液化天然氣、乙醇和氨。」特朗普又說,下周他將會對許多國家增加徵收關稅。至於會不會把日本也包括在內?打算加多少?當面不點破,賣個關子,欲言又止。
 
石破表示對阿拉斯加價值440億美元的天然氣管道建設項目感到興趣,旨在討好。言下之意是:「你不是想要錢?我可以給你錢。」
 
石破和特朗普兩人在共同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同意美日之間將會構建美日關係新黃金時代。這是務虛的說法,實質問題還是要解決雙方貿易存在巨大差額(日本順差)的重大分岐。至於軍事安全合作,好像沒有詳細述及,只是重覆人盡皆知的所謂朝鮮的核武威脅。
 
記者問石破,如果美國給日本加徵關稅,日本怎麼辦?石破說:「我不回答這個假設性問題。」特朗普馬上回應:「這個回答不錯!」半帶奚落半諷刺,居高臨下,不給面子。石破不敢說「如果是這樣,我將會反制,你好自為之」。還好記者沒問「如果美國要求日本增加防衛費,日本怎麼辦?」如果真被問到,估計石破一樣含糊其詞,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石破的政敵是高市早苗,堅定反華的右翼右傾政客,主張積極維護日美同盟關係。石破現時是少數派執政,地位不穩。他最近為了推動中日關係改善的積極表態,被日本右翼陣營大肆攻擊,甚至有輿論認為石破和岩屋「賣國」。今年7月,日本將舉行參議院議員選舉。今後半年,日本政局會否再度出現變化?一切仍有待觀察。筆者對中日關係會否朝正確方向發展,從經濟動能基本面的角度看是審慎樂觀,但政治是另一回事,變數仍多。估計短期內石破和岩屋將會聯袂訪華。欲知後事如何?筆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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