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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亮劍
自由的版本終極篇 (四十七)
何斯人
2017年6月3日

當慣於在矌野自由馳騁的動物一旦被關在丁方的籠子裡時,第一種反應必然是發瘋地撞籠子甚至不惜撞個頭破血流,接下來便是呆滯得像動物園裡的猛獸,不是整天在丁方的籠子裡打圈便是絕望地昏睡。不知你同意與否,這種無助的躁動真的很像當今的打工階層甚至乎是小資產階級。

 

如果我們籠統地說這是基於自我無能,那我們似乎忽略了構成結果的另一因素:客觀條件。獵物有時候居然能夠從籠子內走脫,往往並非獵物的孔武有力或者是特別地聰明而只是因獵人的籠子關得並不靠譜這種外在的因素而已。當然你可以說是運氣,但也依然還是一種客觀條件的因素。

 

在現代人類社會而言,你有很強的能力而缺少了社會能提供給予的客觀條件,坦白說,你一樣會是成為「無能」的人。這也是為何事物的發展往往並不以人們意志為轉移的原因。特別當我們目前處身於這個所謂「後資本主義」的年代。

 

在這個年代,不是光有著高等教育的學歷便能往上流動,也不是累積了少量資本便能創業而往上流動,這些主觀條件可能都抵不上擁有一個富爸爸而來得強!很簡單,為了應付明天的辛勤勞動而欲獲得一個能夠棲息的居所,始終都離不開富爸爸的資產融資。當然,並非每位朋友都有富爸爸,也並非每位富爸爸都必然力有所隸。

 

若然處於不能靠主觀努力而僅憑富爸爸這種客觀條件的承傳來作往上流動的社會環境,那麼資本主義跟封建貴族的社會又有甚麼實質性的區別?商品淋漓滿目的資本主義社會又跟大家有何關係?還不是隔著玻璃窗瞧貨物作「蛋家雞見水」的情形?這情形又豈會不躁?

 

如果從物質匱缺的「嬰兒潮」所出生的人來說,「本無一物」而「從無到有」或者「從無歸無」並不容易產生躁狂,然而「嬰兒潮」後代的人卻是「從有到無」或者眼看著「從有到缺」,這種眼巴巴看著自己儘管條件和努力不比上一代人弱而持續往下流動的感受真會要人瘋狂的。「後資本主義時代」這種情形相信就連馬克思翻生亦始料不及,馬克思認為工資是『勞動力商品的再生產費用』。簡單地說,就是『僅夠明天也能勞動的錢』。這費用包括吃、作息這樣的肉體和生理花費,否則一個人在第二天不能健康地出賣他的勞動力。這也就是勞動力在馬克思框架裡的最低限度,即勞動力『只能在萎縮的狀態下維持和發揮』(見《資本論》第一卷第二篇第四章)!當今的年青無產者就是連『僅夠明天也能勞動的錢』都湊不夠,換言之就是『只能在萎縮的狀態下維持和發揮』這種馬克思的最低要求也未能追得上!這不僅形成了躁動的社會根源,亦不僅令年青的無產階級面對大量商品喪失購買能力的「思而不得」,最要命的是資本將要面對因購買力下降而出現的生產過剩及整個資本主義社會體系即將要承受的這種惡性循環!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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