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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發表於2023年7月27日)

第319集

和李美雪关在小黑屋，我非常不自在，孤男寡女关在一起，确实不妥。黄主任为什么把我们关在一起，我实在想不通。小黑屋啥都没有，桌椅板凳也没有。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里面味道很重，空气中弥散着尿骚味。

我和李美雪来到铁门口，这里有灯光，尿骚味没那么重。我跟李美雪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咱出去？李美雪道，你不用担心，我对象来了，他们不敢不放咱出去。

我问李美雪，你对象什么时候来啊？李美雪道，我和他从平壤过来，他先去罗先见几个老朋友。等桥修好了，他就过来了。我跟李美雪道，你能不能打电话联系他，让他早点来救咱出去。李美雪道，我回来的时候走得匆忙，手机落在他车上了，你有手机吗？

我得意地道，我当然有手机了，中国的华为手机，你没用过吧？我拿出手机，准备解开锁屏，却发现没电了。李美雪看着我道，怎么啦？我跟李美雪道，没电了，你们朝鲜经常停电，给手机充电都要安排好时间。

李美雪笑着道，是这样的，伟大首都平壤也会停电，你们中国不会停电吗？我跟李美雪道，中国会停电，但频率没这么高，可能几个月才停一次电。李美雪道，那挺好的，用电器很方便，你是在罗先国际商贸城做生意吗？

我跟李美雪道，是啊，我在罗先国际商贸城开了一家电器店。李美雪道，你对象好像是我们朝鲜人，你们如何认识的？我笑着道，她在中国打工时，我们偶尔认识了，后来我到罗先做生意，居然又遇到了她，所以和她处对象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李美雪道，你知道吗？我们朝鲜女孩一般不嫁给外国人的。我跟李美雪道，这个我知道，朝鲜女孩一般不嫁给外国人，但不是不能嫁给外国人，接受朝鲜政府的投资建议，满足一定的条件，中国商人也可以娶朝鲜女孩的。

李美雪道，前些年，有个中国老板在平壤投资开购物中心，最后娶了平壤姑娘，我相信你也能成功。我跟李美雪道，谢谢你，听说你当年成绩很好，但没考上大学。

李美雪道，这件事确实奇怪，我这次回家，一来是在村里举办婚礼，二来是调查当年高考事件。我好奇地道，你这次回来要举行婚礼？李美雪道，是啊，先在村里举办婚礼，然后回平壤办婚礼，你不要着急回罗先了，参加完我的婚礼再回罗先不迟。

我跟李美雪道，到时候看情况吧，如果时间充裕，我就留下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我和李美雪蹲在铁门口聊了一会儿，黄主任和两名治安员打着手电筒过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来自中国的同志，和我们美女关押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

我瞥了一眼他道，在小黑屋待着很很舒服啊。黄主任道，那你就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考虑到李美雪生活作风有问题，你这个间谍思想作风有问题，把你们关押在一起，你们怕是会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治安队决定把你们分开关押。

我不服气地道，你们又没证据证明我是间谍，凭什么关押我？黄主任冷冷一笑道，你是不是间谍，我审过之后才知道。我跟黄主任道，你关押我没问题，但你不应该关押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还是先把她放出去吧。

黄主任得意地道，我给过她机会，但她不懂得珍惜。我笑着跟黄主任道，那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嘛。黄主任看向李美雪道，她现在愿意去我家道歉，我倒是可以考虑放她一马。我鄙夷地看了黄主任一眼道，大半夜的你让人家女孩去你家，是何居心？

黄主任道，我能有什么居心，我就是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她一对一进行思想上的教育。我笑着跟黄主任道，李美雪已经在部队接受过思想上的教育，不需要你教育了。金寡妇倒是需要你教育。

听到我提到金寡妇，黄主任脸一沉道，你很开心是吧，等会你就开心不起来了。我问黄主任道，怎么，你们要屈打成招？黄主任道，马上就有人过来审你。我笑着道，那就赶紧审，早点审完，早点放我回去。黄主任冷笑道，你想的倒是美，就算你不是间谍，你违规私自出行，也不可能放你出去。

说完，黄主任又跟旁边的治安员道，把那个女的给我带走，把男的给我重新捆起来。黄主任见我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在小黑屋自由自在，他心里不爽，所以想让我身体不爽。治安员打开铁门，把李美雪押走。走了没多远，李美雪回头跟我道，你不要认罪，我们会有办法出去的。

我微笑着点头道，我会参加你们婚礼的。李美雪离被押走后，治安员捡起地上的绳索，对我进行捆绑。他绑人的手法相当熟练，绑得又紧又扎实，平时肯定没少干这活。我笑着问道，治安员同志，你们很喜欢绑人吗？

治安员道，我们治安员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专门绑敌对分子，绑群众里的破坏分子。我绑过很多人，这是第一次绑外国人。我跟治安员道，你也知道我是外国人，你们这样对国际友人不好吧？

治安员可能也觉得绑我不好，看向黄主任，寻求他的意见。黄主任冷冷地道，你算哪门子国际友人，你最多是个国际坏人，到我们朝鲜搞破坏。我跟黄主任道，你们想控制我，让我没办法逃跑，我能理解。你们可以给我戴手铐啊，这样浑身被捆着，真的难受。黄主任高兴地道，知道难受啦，等会你会更难受。

我看着黄主任道，你什么意思？黄主任冷冷地道，等会你就知道了。黄主任的话让我意识到，他们要折磨我了。我立刻警告道，你们不要乱来，我是中国商人，在罗先合法做生意，认识不少罗先的干部，你们乱来，后果很严重。

黄主任无视我的警告，嘲讽道，你在罗先合法做生意，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地盘，你说你认识罗先的干部我也不怕，我能成为治安队黄主任，你以为就不认识干部？今天我要是抓住外国间谍，那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能升官。

我跟黄主任道，我是中国人，怎么可能是间谍。你要抓间谍，也应该抓美国人，日本人啊。黄主任看了我一眼道，那可说不定，就算你是中国人，也可能被敌对势力收买。听黄主任这么说，我真想问候他祖上十八代。

给我重新上绑后，治安员关上铁门，和黄主任离开了。不一会儿，他们又搬来一张凳子。我以为他们良心发现，让我坐在凳子上受审。没想到黄主任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治安员把我押到黄主任跟前，要我跪下。我当然不从，我胡伟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见我不从，治安员踢我的小腿，把我往下按。我稳住下盘，双腿纹丝不动。

黄主任冷笑一声，脾气还很大，给我跪下。我本来准备心平气和接受他们的审问，但他们让我下跪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我。我在朝鲜也不是没被抓过，几个月前还在人民保安局接受过审查，审问方式也没他们这么野蛮。

他们这些基层干部，手头有点权力就当自己是皇帝了，无法无天。我朝黄主任脸上吐了口唾沫，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黄主任跳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反了，反了。我嘲讽道，你就是一个小干部，我罗先的朋友过来，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

黄主任被气得咬牙切齿，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治安员摁住我的头，要我在黄主任面前低头。我抬起脚，用力踩了踩墙壁，用后背把治安员撞倒了。

如果不是手被捆住，我自信能收拾他们两个。我以为我的举动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但黄主任居然笑着道，你们中国人果然都很有脾气，我也不为难你，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按个手印，我们就放你回去。

我故作惊讶道，真的吗？黄主任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签字，按手印，马上就可以离开。我扭动肩膀道，我被绑着，怎么签字嘛？黄主任跟治安员道，给他松绑。治安员帮我解开绳索，黄主任把文件放在凳子上，让我过去签字。

我当然知道这是套，签字肯定对我不利。黄主任用手电筒照着凳子，跟我道，签字吧。我笑着弯腰蹲了下去，当然了，我不是去签字，而是操起凳子，朝黄主任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