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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趣、妙、識
从金正恩参谒锦绣山太阳宫看未来朝鲜人事变动
IN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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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15日

(原文發表於2023年12月17日)

 

12月17日,金正日12周年忌辰。16日,在“民族最大追悼日”即将到来之际,金正恩前往“主体的最高圣地”锦绣山太阳宫参谒。这是12年来金正恩第11次在父亲忌辰前往参谒,去年他首次缺席,原因至今不明。去年此日的参谒是党政军大老们去的,党政便服一组,军方戎装一组(下图)。

友情提示:以上是2022年的参谒照片,不是今年的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虽然这样的参谒没有执膰、受脤,但仍然有“祭如在”的意味,遑论金正日是“作为万民的太阳永垂不朽”的存在。在我看来,这样的活动,从来都不是形式、过场,而是研究朝鲜的一种重要样本,因为这种“国之大事”事先有种种周全的考虑,一群人走进锦绣山太阳宫、走向金日成金正日立像之时,有朝鲜对内对外透露的重要信息;最终发表于媒体的参谒照片,从拍摄角度到画面裁剪,实际都在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这才是今年的参谒照片

劳动党八届九中全会即将召开,人事变动是题中应有之义,而人事变动将与2024年朝鲜的内外政策选择密切相关。虽然目前的人事格局在八届九中全会上将出现变动,但从参谒照片透露的信息中,还是存在一些趋向性的因素,因此,有必要一边吃丹东草莓一边对此进行观察和分析。

图片

 

朝媒报道显示,陪同金正恩参谒的党政军大老分为三部分——
 
  • 党和政府领导干部。一般而言,这部分人指的是党务系统的政治局候补委员以上干部,政务系统的内阁副总理及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副委员长以上干部。
     
  • 党中央委员会负责干部。这部分人包括党中央系统各部门的部长、第一副部长、副部长。
     
  • 各省、中央一级机关、武力机关干部。这部分包括内阁系统各省的相、第一副相、副相及中央一级司法机关首长(比如中央法院院长、中央检察院院长等),党中央系统及最高人民会议系统的主要机关干部(比如党中央各部的局长、课长以上干部,最高人民会议系统的常任委员会委员以上干部,劳盟、农盟、女盟、青盟等团体组织委员长等),军队及警务系统主要干部(比如国防省、国家保卫省、社会安全省的第一副相、副相以上将领,总参谋部、总政治局等副职以上将领,其他各总局主官及军种司令官以上将领,人民军党委执委等)。

 

此次朝媒发布的参谒照片仅有一张,但场面基本属于全景,几乎所有重要人物都涵盖在内,上述三部分人员的分野相对清楚。这为我们的分析提供了基础,由于需要标识的人员太多,所以以下只说分析结论、不做相关标识。
 
  1. “五常”层面:金正恩、金德训、赵甬元、崔龙海出席,李炳哲再次缺席重要场合。八届九中全会上李炳哲是否会退休,此前@介生撰文专论,不赘述。但从目前信息看,七十多岁的李帅连续缺席重要会议及活动场合,大概率与健康原因有关,有可能荣休退隐。至于谁接李帅的位置,个人倾向于朴正天接李帅、李永吉重返之前的最高职务;这一点,@介生日前也有文章提及,我与他意见基本一致。
     
  2. 政治局委员层面:在“四常”之后的第二排,除现任政治局委员李日焕、吴秀容、金才龙、朴泰成、朴正根、强纯男、李永吉、郑京择之外,现任候补委员崔善姬(外务相)、金亨植(法务部部长)、金尚建(纪律调查部部长)、赵春龙(军需工业部部长)、李哲万(农业部部长)也出现在这一排。看点是,在八届九中全会上,这五位候补委员主掌的部门是否成为内外政策的主要方向以及他们是否能扶正。由于八大以来经历历次调整后,政治局委员基本形成了十三人左右的紧凑“小局”格局,接下来是否会扩大政治局委员的规模,拓展到十五人以上的规模,尚有待观察。个人目前认为,崔善姬与金亨植扶正的可能性较大。
     
  3. 政治局候补委员层面:除进入第二排的五位候补委员之外,身处第三排的现任候补委员有李熙用(组织指导部第一副部长)、金英哲(统一战线部顾问)、杨成虎(内阁副总理)、朱哲奎(内阁副总理兼农业委员会委员长)、李昌大(国家保卫相)、李泰燮(社会安全相)、禹尚哲(中央检察院院长)、金秀吉(平壤市委责任书记)。
     
    结合12·1八届政治局第十七次会议的情况看,基本可以确认,朱昌日(宣传鼓动部部长)已重返政治局候补委员行列;另照片中未出现韩光相(轻工业部部长)、金成男(国际部部长)的身影,初步推测这二位可能在第二排金亨植之下,被剪裁出画面(这仍需看后续是否有视频图像,再进行进一步验证)。
     
    同时,根据9·9国庆阅兵式、金正恩访俄欢送仪式、政治局第十七次会议等图像的综合情况看,可以确认,李善权(统一战线部部长)已经被免去政治局候补委员职务,这大致意味着朝韩关系重要性再度降低。

    白箭头所指者为朴正天;金与正在他身后

     

  4. 朴正天:从复出之后的各种情况分析,作为人民军元帅、军政指导部部长的朴正天在军事事务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仅次于李炳哲元帅,高于目前党内职务比他高的强纯男、李永吉、郑京择三位政治局军方委员。但由于目前朴正天只有党务职务、仍未重返入局,因此,此次参谒没有被列为“武力机关干部”,只是排在第四排的“党中央负责干部”部分,纵向排在李哲万、全承国(内阁副总理)之后,横向则排在李斗星(劳动团体部部长)之下,位置在“党中央部长”序列的末位。从这一排“党中央部长”的排位看,大致前后顺序为金勇帅(财政经理部部长)、李善权、金奉哲(音,总务部部长)、吴日晶(民防卫部部长)、崔东明(科学教育部部长)、李斗星、朴正天。从这个顺序看,军政指导部排在党中央各部门比较靠后的位置。2022年6月八届五中全会赵甬元重新兼任组织指导部部长,尤其是2022年12月八届六中全会原军政指导部部长吴日晶转任民防卫部长之后,军政指导部部长一职一直空着,我当时曾怀疑军政指导部可能并归组织指导部。朴正天复出担任军政指导部部长之后,我曾认为,朴正天此职只是过渡性职务,他可能在八届九中全会上复归高位。从此次参谒朴正天的排位看,存在军政指导部“有长无部”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朴正天现在实际是“光杆司令”,只待八届九中全会人事变动。当然,这是个人看法,还要靠过几天的会议情况验证。
 
总体上说,此次参谒的情况显示,八届九中全会可能会出现比较重要的人事变动;面临2024年换届的内阁,可能也会在此次全会后出现较大规模的人事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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