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怡居
過去7年,我司每年平均捐出52%純利作慈善用途,款額動輒以百萬元計,可稱實 至名歸的社會企業。閣下光顧我司,是變相自己做善事!日後請多多光顧為感!
尖沙咀總行 : 2569 2192
太古城華山分行 : 2569 1339
沙田銀禧分行 : 2636 1380
太古城明宮分行 : 2560 3738
沙田第一城專責組 : 2647 1838
杏花邨專責組 : 2898 0007
尖沙咀總行 : 2569 2192
太古城華山分行 : 2569 1339
沙田第一城專責組 : 2647 1838
沙田銀禧分行 : 2636 1380
太古城明宮分行 : 2560 3738
杏花邨專責組 : 2898 0007
   回應 : 0
奇、趣、妙、識
30岁登顶,60岁自毁,敢鄙视相机的“最强大脑”因何绝望?|金城
金城漫与画
2024年9月27日

(原文發表於2024年9月21日)

“这是一个奇迹的时代,一个艺术的时代,一个挥金如土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嘲讽的时代。”(It was an age of miracles,it was an age of art,it was an age of excess,and it was an age of satire.)

这段台词,出自一部在美国文学界与影视界都极其闪耀的著作——《了不起的盖茨比》。

上个世纪20年代,白手起家的少年为了心中的浪漫主义,走入现实的名利场漩涡中心,最终在纸醉金迷的繁荣时代下沦为牺牲品。

这是盖茨比的故事,同样也是今天金哥为大家介绍的插画艺术家的故事。

这位艺术家曾被艺术评论家埃夫特·辛恩赞扬为“美国最伟大的插画家”。

他是亨利·帕特里克·罗利(Henry Patrick Raleigh)

如果说线条绘画大师Austin Briggs(奥斯汀·布里格斯)笔下插画,描绘的是一个充满烟火气的繁荣美国。

奥斯汀·布里格斯 绘

那么罗利笔下的美国,就是标准的“黄金时代”里纸醉金迷的美国。

亨利·帕特里克·罗利 绘

假如你恰好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又恰巧看到罗利的作品,那很轻易地便能将二者联想起来。

有趣的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F. Scott·Fitzgerald(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本人也确实很喜欢罗利,他曾大赞罗利的插图是“所见过的最好的插图”。

在迫切需要快速记录新闻事件的“爵士时代”,诞生了罗利这样高产的画者。

在他的职业生涯,已知的创作大约便有20000余幅插画作品,内容多是表现浮华、物欲横流、繁弦急管的上层灯酒世界。

他在那些遍布上层社会的杂志上,为城市的各种社会活动、各种衣冠楚楚的男人和光鲜靓丽的女人绘制插画。

他的作品风格独特,看起来像只是由重复的杂乱无章的线条、零散的标记,与松散的随性粗狂的涂鸦组成,实则落笔大胆,极尽夸张飘逸。

有人评论罗利的作品,近看像是一堆线条或随意的笔触,远看则能感受到震憾。

然而更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复原出的这些觥筹交错、醉生梦死的场景,基本都是靠罗利出色的视觉记忆与绘画功底,其间没有任何模特或照片参考。

在看起来这样混乱无章的线条里,罗利只用几条敏感、位置恰当的线条便将重心强调了出来。

诚然,远看更能欣赏到他宏大又细腻的画作大局;然而需要细观他的画作才能发现,他的构图有详有略,虚实得当,空间感极强。

既有清晰的刻画细节也有含糊的处理部分,这让观众能够准确定格焦点,就像手动加上了摄影后期中的“晕影”或“暗角”效果。

而他的线条,粗细有致,似乱非乱,繁复交错间分明是没有任何互相冲突的排布。

罗利毫不费力地就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成分,结合在他的艺术当中。这是一种理论上的落笔自由,也是状若发散不羁下的逻辑稳定。

罗利在采访中谈到自己的作品时说:

“最美的图画是让观赏者自由完成的图画。”

“插画家应该能够从任何主题中选择出基本元素,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向外行传达整个场景,避免容易引起单调或混乱的简单细节。”

他的线条就像爵士乐的即兴演奏桥段,我们几乎可以认为,这样“受控的混乱,混乱却又围绕着精确”的感觉,正是罗利画作的一大特点。

尽管罗利在创作时,也会使用水彩颜料、钢笔墨水,但使用频率最高的还是铅笔、炭笔之类的素描常用工具。

鼎盛时期的罗利也常为《时尚芭莎》《名利场》《周六晚邮报》等一众知名顶级杂志绘图。

然而就说他敢于在各种商业稿件中,使用素描、速写这样通常被人视为绘画基础练习的风格,实在可算黄金时代里,最艺高胆大的那一批。

由于罗利出身自报社记者,他意识到自己不断打磨来的这门绘画手艺所需的敏锐眼光、非凡记忆力与对“即将发生某事”的经验能力,有多重要。

他道:

“当代插图画家可能会有些羡慕他们前辈的透视天赋,在相机及其二手权威出现之前,他们与生活的接触是亲密无间的"。

作为一名天生的绘图员,他鄙视相机。

艺术史学家本杰明·艾森斯塔特曾在1991年的一篇文章中写道:

“罗利是美国收入最高的插画家,或许也是世界上收入最高的插画家。”

一般人可能难以想象,罗利在整个黄金时代二十年,甚至20年代往后的30年代,受到了怎样的推崇。

罗利的孙子克里斯·罗利,曾在某个论坛公开过祖父在黄金时期的工作时长与年薪:

“绝大多数年份他每年只需工作八或九个月,因为他往往工作三四个月,就能赚到足够生活挥霍的钱,哪怕在30年代的大萧条时期,他每年依然能赚到10w多美元。因此其余的时间,他全都用在了旅行上。”

那个时候的10万美元放到现在是什么概念?

按照1900年美国颁布的《金本位制法》和美国官方C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数据计算,再粗略考虑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是美元购买力最高的时候。

那么那时的年薪10万美元,现在恐怕都上千万元人民币了。

工作八个月年薪千万的插画师,当年能做到这事儿的艺术家都寥寥无几,现在就更不必提。

但罗利不但是当时年薪最高的插画师之一,还因此实现了阶级的跨越。

1880,罗利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一个破碎而贫困的家庭中出生。

他9岁时,就不得不从上学的时间里再抽时间出去工作,以此养活母亲和妹妹;

12岁时,他打过的工可能已经比上流社会的夫人换的鞋还要多,而他的家庭也已然到了他不得不辍学,在旧金山码头为一家咖啡进口公司做运输工以供养亲人的境况。

但是在旧金山码头,他得以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水手一起工作,听到他们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故事。而喜欢素描的他,经常会将这些故事画下来。

终于有一天,他的同事和老板注意到了他的画作,都对他的作品印象深刻。

罗利的老板十分喜爱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于是决定支持他在旧金山的艺术院校霍普金斯学院学习,并为他支付每年的学费。

三年后,罗利毕业了。

凭借过人的艺术才华,年仅17的他就被《旧金山公报》聘为见习记者兼艺术家。

不过在这里,他负责报道的多是一些最极端、最情绪化、最令人不快的话题,走动的区域也多是些人们认为可怕或阴暗的地方,比如行刑处决、火灾洪灾现场,或者是停尸房。

他甚至在太平间为谋杀或自杀的故事画插画。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几年的报社记者经历,不但培养了他敏锐的眼光、专业的意识和出色的记忆力,停尸房的工作环境还让他获得充分的时间,去理解与研究解剖学。

于是1900年前后、19岁时的他,就成为了整个报社甚至旧金山,收入最高的报纸插画艺术家之一。

好巧不巧,他所服务的报纸,恰好是美国赫斯特国际集团创始人、著名报纸大王——William Randolph Hearst(威廉·伦道夫·赫斯特)最喜欢的报纸之一。

于是,赫斯特向罗利发起邀约,邀他前往纽约,为《纽约日报》工作。但是入职仅9个月,他就又接到了《纽约日报》竞争对手《纽约世界报》的Offer。

他的薪水再一次大幅增长,甚至每周只需工作三天,因此他有更多时间接受《名利场》《时尚芭莎》《Collier's》等时代名刊的约稿;他还被指派绘制特别专题,主要报道上流社会的各种活动,吸引纽约的富豪。

当时有人认为,这是件颇为讽刺的事:出身如此贫困的年轻人,如今竟然是以描绘奢华派对和时尚名流的插画闻名。

到了30岁,罗利赚的钱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34岁,他被《Collier's》选中,为开创了“反乌托邦小说”分支的科幻界先驱小说家Herbert George Wells(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的连载小说绘制插图,一时风头无两。

壮年时的他也壮志凌云,受到所有上流社会活动的欢迎。

艺术生涯才走25年的他,已经出版了超万幅画作,年收入在插画师榜上都名列前茅,没人能比他更意气风发。

他的成就还不仅在名声与财富的所得上。

在他36岁时,他还得到萨尔马冈迪俱乐部颁发的邵氏插画奖;46岁时,获得美国广告艺术金奖。

然而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崩溃了。

罗利在那些年间协作过的作家艺术家、顶级刊物或上层名流等,远不止上文提到的这些。

著名推理女王、英国小说家Agatha Christie(阿加莎·克里斯蒂),英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William Somerset Maugham(威廉·萨默塞特·毛姆),美国诗人、小说家Stephen Vincent Benet(斯蒂芬·文森特·贝尼特),诺贝尔文学奖得主William Faulkner(威廉·福克纳)和Sinclair Lewis(辛克莱·刘易斯)......这些家喻户晓的文学界璀璨之星,都是他的合作对象。

他甚至收到美国第31任总统赫伯特·克拉克·胡佛的“粉丝来信”。

由于收入很高,又处在那样的浮华时代,罗利自身发展出很多爱好和癖好。

他每年定期和家人或朋友出国旅行,他认为这有助于恢复他对插画的热情。

“旅行恢复了童真的热情、天真和自发性,如果艺术有任何意义,这些是绝对必要的。”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而在每一次旅行过程中,罗利从不动笔画画,对旅行沿途与目的地的风景素描,总是要等回国后才会绘制,这都是对他观察力和记忆力的训练。

而在平时,尽管他工作也很繁忙,但是也总能抽出时间享受他喜欢的纽约夜生活。据说人们经常能看到他穿着时髦的西装和定制衬衫,在城里闲逛。

罗利的孙子也曾描述他32岁和第一任妻子结婚时的场面。

“他们是在一艘定制的55英尺游艇Aloha号上度的蜜月,期间,旅行的航行经过了百慕大、加勒比海和多个岛屿。”

他在曼哈顿市中心有一间大工作室,有自己的豪宅,随手就能给朋友送数千美元——那个年代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三五百美元。

亨利·帕特里克·罗利本以为这样的生活永不会停止。

可是,20世纪40年代,社会和市场的风格与品味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合作的老主顾《华盛顿邮报》聘请了新编辑——Wesley Stout(韦斯利·斯托特)和Ben Hibbs(本·希布斯),他们彻底推翻了从前的杂志封面设计与审美。

此时,摄影也几乎取代了绘画插画,侵蚀了罗利渐渐所剩无几的客户群。

罗利此时的健康状况已经在变坏,可他这时仍在错误地认为自己总能找到一份艺术家的工作,从未存钱或制定退休计划。

然而与作品在博物馆或画廊展出的画家不同的是,为周刊或月刊作画的插画家必须反复获得读者认可。

一旦粉丝来信或广告商开始要求“换个新面貌”,插画家的好日子就屈指可数了。

和其他普通插画家一样,罗利也陷入了这样反复无常的考验。

慢慢地,他失去了收入,还失去了崇拜他的粉丝群。可他无法适应回不再富裕的生活,和与日俱新的社会环境、时代变化。

1945年,背负着破产境况与崩溃精神的65岁的他,从时代广场一家肮脏的酒店窗户一跃而下。

或许,罗利的艺术有过不容于潮流的时刻,但罗利的艺术价值却从未褪色。

他过世后多年后的1982年,美国插画家协会仍将他选入名人堂。

现在仍有读者热爱他的作品,认为他的作品“清晰地说明了,为什么摄影没有毁掉艺术”

《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道:“所有的光鲜靓丽都敌不过时间,并且一去不返。”

然而艺术从不是表象的光鲜靓丽,艺术是渴望展翅的灵魂。

 
我要回應
我的稱呼
回應 / 意見
驗証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