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將引領中國走向何方(4)

劉放

四，

人們對習近平的“中國夢”實質，並不完全瞭解。但從他上任來所作所為，從他大刀闊斧的反貪腐，從三中全會大膽改革的決議，從他發表的一些帶實質性理論，都可以看出，他將引導中國走向進步，走向光明，應該沒有疑義。他所宣導的24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即“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從本質上來說，與普世認同的自由民主價值觀沒有什麼不同。自由、民主即包含了平等公正，包含了法治、和諧、誠信、友善。而愛國、敬業與這些也並不相悖。

但也不能認為，習近平會馬上施行政改，引進民主。這需要時間和條件。一般推測，習會仿效新加坡模式，即廉政高效的威權政治、自由經濟。作為一種過渡，也許有其合理性。但新加坡模式本身就是過渡性質。新加坡乃彈丸之地，更像是一個公司或經濟實體。而且帶有家族色彩。因此這種模式不見得可以複製。也沒有可持續性。新加坡的政治生態最近也在發生變化。李光耀去世後，可以預期新加坡也會融入真正的民主大家庭。

習近平也許想探索、建立一個適合中國國情的民主法制社會。不管其名稱叫什麼（特色社會主義還是特色民主社會），如果能設置有效的權力制衡機制、監督機制，能讓民眾充分享有自由民主權利，那麼就OK。但這樣的架構就是民主制。可謂殊途同歸。民主制度本就存在各種不同版本和模式。正如百歲老人周有光所言，人類社會最終只有民主一條路。中國如果能對民主有所創新和建樹，那是對人類的貢獻。

事實上，西方民主遠未完美。英國《經濟學人》近期一篇文章就指出當前西方民主存在的諸多問題。但這不等於證明專制優於民主。民主社會的弊病能夠通過民主機制自療。這些問題包括：高工資高福利造成一些國家失去活力和競爭力，導致經濟頻臨崩毀；選舉機制設計缺陷容易將毫無執政經驗、缺乏經濟管理能力的人選為領導，將國民經濟搞得一塌糊塗；極端自由主義氾濫將讓社會生活失序。等等。中國將來實行民主，就要在頂層設計時制定規則，杜絕這類問題發生。

發展民主是個複雜過程。事實證明，一個國家的文明基礎、文化傳統和道德體系決定和影響著民主進程和民主品質，關係到民主成功與否。這方面的事例很多。如南美、非洲、亞洲、中東一些國家的民主就出現水土不服，變形走樣。歐美國家的民主制度源于基督教文明。這些國家顯然無法將這種文明基礎一起移植。沒有相應的文化和文明依託，民主實行的過程將更加漫長。

所幸的是，亞洲儒文化圈的幾個國家和地區民主都進展良好。如日本、南韓、臺灣、香港。這說明儒家傳統文明與現代普世文明有相交點和相通之處。儒家傳統中當然也有糟粕。但其主要核心價值如仁愛、信義、孝道等都具永恆價值和普世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本身就是自由主義法則。

習近平已經意識到傳統文明的價值。他主張中國傳統文化和文明回歸，在此基礎上重建道德文明體系。他強調必須立足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認為中華傳統美德是中華文化精髓，蘊含著豐富的思想道德資源。主張努力用中華民族創造的一切精神財富來“以文化人、以文育人”。

近百年來，尤其近半個世紀來中國對傳統文化的破壞相當嚴重。文革幾乎將中國傳統文明徹底摧殘。中國社會如今出現道德災難的真正根源就在於此。左派是反傳統文明的急先鋒，毛澤東是始罪魁禍首。而有些自由派對儒家傳統文化也相當排斥，甚至將之與現代普世文明對立起來。在這方面，左右兩派的認識都不如習近平。習是中共歷史上唯一一個肯定儒家傳統、將中華傳統文明視為根本的最高領導人。

民主制度作為一種機制，需要文化內核的支撐，需要道德文明的基礎。沒有這些基礎的承載和依託，民主就只是空中樓閣。而中華傳統文化、傳統道德文明就是中國民主的內核和基礎。明確了這一點，就明白回歸傳統文化和道德文明體系重建的重要性。它與建設民主政體同樣關鍵，或者說更加重要。實現了傳統文化文明的回歸，實現了道德重建，建立起融合中華文明、普世文明的核心價值體系，其他歪理邪說就沒有了空間和位置，就會自然淘汰、消亡。

雖然中國的政治生態依然複雜，但習近平的權力已日益鞏固，已很難有人能向他挑戰。其實，他應該有足夠的自信，停止對國內異見者的打壓。也應該以更寬廣的胸懷，歡迎海外異見人士回國看看，感受國家的變化。還應該以更高的姿態促成習馬會，為兩岸統一創造條件，團結所有力量共同促進民主法治建設，早日實現中國夢。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