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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趣、妙、識
相見不如懷念,兄妹不相認
Sidddney Chen
資料提供者
2016年11月23日

我是個養女,還在襁褓之中既被收養,在養父母家,我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但,在原生家庭裡,我是老么,有七個哥哥,二個姐姐,聽說母親走的時候,我才一歲多,所以,我對她沒有一丁點的記憶,父親往生那年,我九歲,雖然,我有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但是,我並不認識他,也沒有一滴眼淚,只因當時年紀小,親人相見不相識。如今,雖已事過境遷,但,午夜夢迴,依然非常感傷,父母走了之後,我和兄姐失去聯繫將近半個世紀,對他們的印象,早已模糊。只有小哥,我對他卻是非常的思念。

 

前年,在戶政機關辦理更名時,意外的有了他的訊息。我發現,我和哥哥住在同一個城市,竟然無緣相遇,同時,也知道幾位兄姊已不在人間,那一剎那,在心情上,是很大的衝擊。我開始為要不要去尋親這件事,不斷的掙扎。

 

我害怕這漫長的分離,小哥已將我忘記,我害怕自己沒有面對的勇氣。但,畢竟已到了耳順的年紀,過多的猶豫怕增添遺憾。我告訴兒子,我想回去看看,想聽聽他們,有甚麼建議,兒子說:「媽,親人太久不相聚,也會變成陌生人,妳別抱太多的期望。」

 

但,我怎會相信,記憶中的哥哥愛我,眼前浮現的,都是與哥相擁而泣,他們要我做好心理準備,別被電視,電影裡感人的畫面給矇蔽。兒子們不放心讓我一個人獨往,老么陪著我,踏上了尋親的路,來到小哥住處的大門口,我的雙腳發軟,一顆心忐忑不安。我伸出顫抖的手,猶豫著該不該按下門鈴。

 

因為,我無法確定,開門迎接我的,是否與我一般渴望的親情,忽然,門後出現了小哥的身影,我終於見到了分別將近50年的親人。我對他說:「我是你最小的妹妹,我依然記得,你曾經對我的疼愛。」

 

小哥一臉困惑,他說:「我對妳沒有一點印象,妳會不會是詐騙集團。」我的心開始抽痛,我說:「我有帶身分證,和戶政機關的戶籍證明。」哥說:「如果妳是詐騙集團,那些證件都會和真的一樣。」

 

面對猜疑的他,我的眼淚在我的眼裡打轉,我緊握住兒子的手,心想,這怎麼會和電視,電影裡的情節不一樣。難道我這趟路是來錯了嗎?難道真的是「相見不如懷念」。

 

我告訴哥哥,我是因思念親人而來,不會向他借錢的。哥說:「妳如果要借錢,也不會現在就說。」我被他徹底的打敗,看著眼前這位這麼多年來思念的親人,見面時竟然如此不堪,此刻,我已無言,我終於接受他已成了陌生人的事實。

 

我不再做任何的努力,拭去眼角的淚,放下了心願,走出他的世界,但,我對這樣的結局,無怨,畢竟50年,是何其漫長的歲月,怎會不變。這是生命的無奈,我決定不再執著,對哥在親情上的依戀,經歷這個事件之後,讓我更懂得珍惜身旁的每一個有緣人。

 

感恩他們的陪伴,讓我這一路走來,並不孤單。我常情不自禁的,將親人,朋友,緊緊的擁入懷裡。要這般的相親,相依,需要多大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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