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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五四運動的意義 王懷雪 大學資深政治學者 2009年5月4日

歷史事實不可以改變，但是歷史的意義是人們給與的；因而舍隨著人事的變化及世代的遞嬗而有所不同。五四運動今年是九十週年，今日我們應該怎樣看五四運動呢？不像六四，五四在中國大陸是受到充份肯定的。毛澤東在他的一篇文章中，頒揚五四運動是一場偉大反帝國主義的愛國運動。基於此，中共在紀念五四時，會全部側重在五四的反帝愛國的內容上。五四是一場民族主義的運動，這是沒錯的，從當時的口號「外抗強權，內除國賊」可以看得出。但是，如果將五四的意義僅僅局限於愛國這一點上，未免太偏狹了，而且在政治視點上受到黨派的左右了。 五四運動是一場愛國運動，相信是沒有人表示異議的，但是五四並不單單是愛國運動。眾所週知，五四時代最著名的口號是「民主和科學」，當時稱為「德先生」(democracy)和「賽先生」(science)。這兩個名詞是中共創黨總書紀陳獨秀所取。陳獨秀一生傳奇，歷盡波折。晚清時代從事革命，民國以後，轉入輿論界；創辦《新青年》，批判孔孟傳統文化；一九一七年蘇聯革命成功後，信仰馬克思主義，創立中國共產黨；後以托洛斯基主義份子被開除出黨。晚年最終相信西方的議會民主為較理想的政治制度。 的確，愛國反帝是五四的背景。日本向當時的北洋政府提出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要求，而當時的軍閥政府傾向接受，因而引起北京的大學生的憤怒抗議示威。結果是成功地阻止了條約的簽署。昔日的中國，異常積弱，任人魚肉；當時大學生所愛的國家是整個的中國，並非一黨一派的中國。中共今天所談的愛國是一個「黨派化」的中國。在中共一黨專政的管治下，它只准別人用它容許的方法去愛中國。這就大大地違背了五四運動的精神了。 科學與民主是五四的兩大支柱。勉強來說，科學在中國是實現了一半。科學是懷疑精神和科技之和。就科技來說，中國己成為世界數強之一，擁有核子彈及太空船等先進設備；至於是科技發展源頭的懷疑精神，中國幾乎是零。中國在基礎性的科學項目原創性的研究上，全部交了白卷。至於民主，更不用提了。中共的龎大的統治機器，是中國有史而來最具殺傷力及鎮壓性的。五四時期，只是數千大學生的示威，已足令軍閥政府讓步。他們擁有軍隊，但不敢開槍。二十年前，三十萬解放軍，壓制了數十萬學生的遊行。長安街上，血漬斑斑。試問我們是否應該懷念九十年前提出的「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