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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長河偶拾
传奇王后——埃利诺(上)文字版
松涛说史
2022年9月24日

(原文發表於20229月21)

在中世纪,有一位传奇女子,她先是做了法国的王后,夫妻不和离婚后,又当上了英国王后。和第二任翻脸后,又鼓动儿子们造父王的反、发动叛乱,叛乱失败后被国王丈夫囚禁16年。直到丈夫死后,继位为王的儿子将母亲释放出来,她又以英国王太后的身份担任摄政,叱咤于中世纪的欧洲政治舞台。她就是传奇王后——埃利诺(Eleanor of Aquitaine)。

    12世纪的法国,公国林立,其中除了强势的诺曼底公国,版图最大的就是地处法国南部的阿基坦公国(Aquitaine)。埃利诺就是阿基坦公爵威廉十世的女儿。法国的南方和北方区别很大、北方古板,特别是法国王室,一派正统基督教的严肃氛围;而南方自由奔放,现在流传下来的法国中世纪的骑士文学、诗歌等等基本上都出自于南方。埃利诺的爷爷虽然贵为阿基坦公爵,但他还是法国文学史上的著名诗人,他创作的诗歌流传至今。

    埃利诺从小就在充满着文艺气息的阿基坦公爵府里长大,受到了良好的贵族教育,她不仅熟谙多国语言,举凡音乐、诗歌、舞蹈无所不精,甚至贵族男孩所必须学习的骑马、狩猎,她都样样在行。

    总之,早年的埃利诺公主在阿基坦公爵府里培养出了独特的气质——既浪漫奔放又才华横溢,既勇敢坚强又敢作敢为。

    埃利诺14岁时,父亲威廉十世前往朝圣的路途中病倒了,老公爵预感到自己命在旦夕,就立刻派人通知了法国国王。因为老公爵没有男性继承人,这么大的阿基坦公国让一个14岁的小女孩继承,随时有被人夺走的风险。老公爵恳求国王担任埃利诺的监护人,并负责为埃利诺择婿。老公爵答应,埃利诺出嫁时,阿基坦公国可作为女儿的陪嫁带入夫家,但埃利诺依旧保有阿基坦女公爵的爵位。

    法国的老国王此时也是病入膏肓、卧床不起,但当他看到阿基坦公爵临死前的求救信,这天大的喜讯让他忘了病痛,一骨碌爬了起来。这个馅饼实在是太大了,法兰西王室虽然地位崇高,理论上算是各个公国的“领导”,但地盘实在太小,实力根本无法和那些强横的公爵、伯爵相抗衡。眼下,领土最大的阿基坦老公爵死了,一旦把他家的小女孩娶到自己家来,那南方的这片国土岂不就顺势落入王室手中?

    老国王陷入了回光返照的亢奋中,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立刻张罗起自己的儿子和埃利诺公主的婚事。1137年7月,法兰西王室的路易王子和埃利诺举行了婚礼。如老国王所愿,庞大的阿基坦公国作为埃利诺的陪嫁被法国王室收入囊中。

    一周以后,心满意足的老国王去世了。路易王子和埃利诺又举行了加冕礼,分别升级为国王和王后,他们就是法兰西卡佩王朝的路易七世(Louis VII)和王后埃利诺。

    但是,新婚不久,路易七世和埃利诺王后巨大的性格差异立刻就暴露出来了。路易本来是次子,按照当时的惯例,一般是长子继承王位,次子进入修道院作为未来的王国大主教来培养的。不料,大哥死了,老国王只好把修道院里的次子路易召回王宫接替哥哥的位置。但是,由于路易从小就在修道院接受了严格的僧侣教育,因此,他成了虔诚的基督徒,骤然改变身份当国王极不适应。当他和埃利诺进入洞房时,他根本没有新婚的喜悦,有的只是犯戒的恐惧和不安,第一次的新婚之夜,他逃出婚房,痛哭流涕,在圣像下忏悔着自己的罪恶。这个景象把新娘弄得目瞪口呆,继而捧腹大笑。

    但是,没多久,埃利诺笑不出来了,因为路易尽力地躲避着王后,埃利诺发现自己几乎成了活寡妇,出于国王必须诞下王子的责任,路易虽然不得不克制着不适偶尔进一下王后的卧房,但备受罪恶感折磨的路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以至于两人十多年的婚姻期间,埃利诺仅仅怀孕两次,更糟糕的是,生下的俩孩子都是女孩。

    郁闷的埃利诺开始无事生非了,她鼓励自己的妹妹勾搭某个领地的伯爵,翘掉人家明媒正娶的伯爵夫人,结果,伯爵夫人的娘家打上门来,引起了一场残酷的战争。

    埃利诺抱怨自己“嫁了一个僧侣,而不是国王”,于是她常常离开巴黎回到阿基坦自己的公爵领地,她在公爵府里招来世界各地的骑士和诗人,扮演着一出又一出的爱情戏剧。她还组建了“爱情法庭”,为一些违背父母意愿、逃婚私奔的少男少女主持“公道”。

    十年以后,1147年,罗马教皇号召组织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决定由法国国王路易七世领衔出征。不甘寂寞的埃利诺王后自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她别出心裁地模仿古希腊传说中的女人国——亚马逊女战士,将公爵领地内的女性组建成一支娘子军,她把自己打扮成亚马逊女王,带着这支英姿飒爽的娘子军,参加了这次东征。

    当大军抵达巴勒斯坦的第一站——安条克公国时,国王和王后的矛盾爆发了。安条克公爵雷蒙也是出身于法国阿基坦公爵家族,论辈分是埃利诺的堂叔。他英勇善战、仪表堂堂,潇洒的骑士风度深深吸引了埃利诺。于是,在战火纷飞的遥远东方,“亚马逊女王”埃利诺和自己的堂叔好上了。当路易国王在作战计划上和雷蒙公爵发生分歧时,埃利诺坚定地站在堂叔一边。分歧造成了混乱,路易国王一败涂地,第二次十字军也就草草收场了。

    抱着一肚子气的路易打道回府,夫妇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虽然,在教皇的劝导下,俩人勉勉强强又凑乎了几年,但是,当埃利诺第二次怀孕,分娩的又是一个女孩时,路易终于忍不住了,他以15年来王后始终未能生出一个王子为由,终于说动了教皇,无奈的教皇只好同意他俩离婚。

    但是,让路易大吃一惊的是,仅仅离婚不到两个月的埃利诺,突然宣布和诺曼底公爵亨利二世(Henry II)结婚了。

    这个消息把路易给炸晕了。

    亨利二世的祖上是诺曼底公爵征服者威廉,他的外祖父是征服者威廉的儿子——英国国王亨利一世。亨利一世没有男性继承人,就将王位传给了女儿莫得,莫得嫁给了法国的安茹伯爵乔弗里。亨利二世就是莫得和乔弗里的儿子。但是,此时抢占了英国王位的是亨利二世的表舅,经过多年战争,表舅和外甥已达成了妥协,自己死后,王位就由外甥接任。因此,埃利诺嫁给亨利二世不仅仅是嫁给法国的诺曼底公爵,而是嫁给了未来的英国国王。

    这一下,路易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本来以为,就算是埃利诺改嫁,也不过是嫁给法国的某个爵爷,阿基坦公国即便脱离王室,也还是自己的“部下”。但是,嫁给亨利二世就不一样了,他不仅仅是法国的诺曼底公爵,还是英国的国王。诺曼底和阿基坦一旦合并,就几乎占了法国领土的一半,再加上海峡对岸的英国,那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因此,埃利诺因改嫁的缘故将阿基坦公国带给了亨利,这让路易七世叫苦不迭

    埃利诺和亨利结婚两年以后,1154年,英国国王去世,亨利和埃利诺赶赴伦敦,举行了加冕礼,这就是英国历史上的亨利二世和埃利诺王后。这一年,亨利21岁,埃利诺31岁。

    更让路易忿忿不平的是,埃利诺嫁给亨利之后,有如神助,十二年时间生下了八个孩子,五男三女。鸡飞蛋打的法兰西国王路易七世成了全欧洲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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