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年城市奇景：

滿街滿巷、天花地下、燈柱牆壁……文宣貼到密密麻麻瘋人院般，他們起了個浪漫名字：連儂牆，其中出現頻率最多的一道「符」，寫的是「齊上齊落」四個字。

當然，亦有很多洗腦金句，如「不分化、不篤灰、不割席」，講了當做了，奇就奇在，人人都信。

所以，當前日47人涉組織及參與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案開審，法官宣佈4名被告區諾軒、趙家賢、鍾錦麟、林景楠將以控方證人身份作供（即「篤灰」），再在庭上播放戴耀廷等人開「攬炒」會議的偷拍片段時，犯人欄立即「嘩」聲四起。

那句「嘩」，代表被出賣，代表做了傻仔。說好的不篤灰、不割席、齊上齊落，現在全部做齊，還是首領帶頭做，叫追隨的嘍囉情何以堪？

這兩年看到的國安案件，這單有金手指，那宗有污點證人，當初說得天花龍鳳的理想國，原來不過是烏合之眾的吹牛圖。也估計得到，一班連國家都可以出賣的人，出賣手足又有幾稀奇？坐牢的國安罪都如此踴躍「篤灰」，如果生在古時斬頭世代，怕且滿庭都是污點證人了。

當日滿咀理想，為香港、為未來、為下一代，講到幾偉大，轉個頭，全部跪低，還好意思說什麼「時代革命」？連坐牢的膽子都沒有，拋什麼頭顱灑什麼熱血？

今天，區諾軒「篤灰」戴耀廷；之前，壹傳媒高層「篤灰」肥佬黎，這種出賣，最讓人鄙視。

運毒的出賣毒梟，正常；古惑仔出賣大佬，都正常。但毒梟出賣毒梟，大佬出賣大佬，就不正常了。因為無論你站第一還是排第十，你們都是帶領者、都是迷惑者。

看到一大班反對派頭領跪地求饒、賣友求赦、自動奉上罪證，雖然痛快，但實在不齒，你們的信念若真如此偉大，就該堅持下去，昂首濶步進監倉，我們還會敬你是一條好漢。秋瑾之所以能流芳百世，因為她寧死不屈，覺得對的事，殺頭也堅持幹下去。

曾經有首內地紅歌是這樣唱的：「坐牢算什麼？我們是革命者，屠刀下不變色，生要站著生，死也站著死，坐牢算什麼？……」沒有這種氣魄，別污辱了「革命」二字，從來沒有成功的革命者是個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