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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眾生相
混在朝鲜(419)朝鲜大妈回忆“苦难行军”年代
朝鲜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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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5日

(原文發表於2023年11月16日)

第419集
1

李芳英无奈地道,那好吧,你现在安排他给我送货吧。我走到店门外,跟黑车司机道,黑哥,现在不忙吧?黑车司机站起身道,不忙啊,怎么啦?我指指店内的李芳英道,她在买了一台落地扇,你送下货吧。

黑车司机别过头道,给别人送货可以,给她送货不可以。我笑着问黑车司机,为什么不能给她送货?黑车司机道,你没听她刚才怎么说我的吗?我虽然只是个送货的,但也是有尊严的。我跟黑车司机道,她是我朋友,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黑车司机固执地道,我不给他送货。黑车司机说完,黑大嫂拎着吃的出现在商贸城。黑大嫂除了给我看店,每天还给店员做饭。黑大嫂刚出现,我就闻到了香味。见我和黑车司机在聊天,黑大嫂高兴地道,胡老板,你今天来的真是时候,我给大家做绿豆饼了,你可以尝尝。

我跟黑大嫂道,我最喜欢吃绿豆饼了。黑大嫂道,胡老板要是喜欢吃,改天我多做些,胡老板带回家吃。我笑着道,不用那么麻烦,您每天给大家做饭已经很辛苦了。黑大嫂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黑大嫂说完,白了黑车司机一眼道,你愣着干嘛,帮忙把这些吃的拿进店里。都说朝鲜男人的家庭地位高于女人,从黑大嫂的态度来看,她的家庭地位比黑车司机高。黑车司机接过黑大嫂手中的篮子,乖乖拎着进店了。

黑大嫂和我相视一笑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做什么事都笨手笨脚,胡老板不要嫌弃。我笑道,他干活很认真负责啊。

黑大嫂和我一同进了店里。金孝珠和李惠丽已经围拢过来,开始品尝黑大嫂做的绿豆饼。黑大嫂除了带来绿豆饼,还带来了米酒和泡菜。金孝珠和李惠丽吃得津津有味,对黑大嫂的厨艺相当满意。

2

李芳英还在店里,我朝她招招手道,你还没吃午饭吧?一起来吃吧。李芳英犹豫道,这样不好吧?黑大嫂拉她坐下,没什么不好的,我今天做的绿豆饼很多,你也尝尝。见黑大嫂如此热情,李芳英也不再客气,高兴地吃起绿豆饼。

我也拿起一块绿豆饼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棒,比我在平壤高档餐厅吃到的都不会差。我一口气吃了三四个,大家都喜欢吃自己做的绿豆饼,黑大嫂也很高兴。给我们讲起了年轻时候的故事,她说在苦难行军时代,有一次她三天没吃饭,第四天她母亲从生产队偷来一些粮食,给一家子做了很多绿豆饼。

因为自己几天没吃饭了,非常饿,不停地往嘴里塞绿豆饼,因为吃得太急,差点被噎死。那时候她觉得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绿豆饼。后来生产队知道她母亲偷了粮食,把她母亲绑起来批斗,打了个半死,不过正是因为有了那一顿绿豆饼,她才活了下来。

黑大嫂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眼里泪花闪烁,眼前的绿豆饼唤起了她的悲惨回忆。黑大嫂的过去我是知道一些的,苦难行军年代,她作为流民逃荒到罗先,逃荒过程中和家人走散了,彻底失去了联系。

据黑大嫂介绍,她有个弟弟和妹妹,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是否还活着也不得而知。她多次尝试寻找家人,一无所获。

黑大嫂到罗先后,被在国营汽修厂工作的黑车司机收留,再后来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了,结婚生子了。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比起苦难行军年代,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特别是到我店里工作后,他们的收入超过了大部分罗先人。

金孝珠也知道苦难行军,不过她那时候年纪小,印象没那么深刻。再者,她和李惠丽、李芳英都是正宗的城里人,虽然生活也苦,但比农村要强一些。想到过往,黑大嫂的潸然泪下,金孝珠她们的眼睛都红了。

3

气氛有些伤感,我笑着安慰大家,苦日子过去了,大家不都好好的吗?相信在伟大领袖的带领下,日子会越来越好。黑大嫂抹掉眼泪,语气坚定地道,日子能好起来,都是将军的恩情。李惠丽、李芳英等人鼓掌响应。

我吃了十多个绿豆饼,喝了一碗米酒,肚子都撑了。黑大嫂的表情没那么悲伤了,我缓缓开口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呀?我并不是随口问的,而是想着将来说不定能找郑世军帮忙,找到黑大嫂的父母,前提是黑大嫂的父母尚在人间的话。

黑大嫂看着我道,我父亲叫洪英南,母亲叫林正爱,胡老板要帮我找父母吗?黑大嫂姓洪,其实我一直喊她洪大嫂。只是行文过程中,习惯写成黑大嫂。我并没有不尊重黑大嫂,相反我非常尊重她。我觉得她比大部分朝鲜人要淳朴、正直和善良。

我淡淡笑道,说不听他们现在也在找你呢。黑大嫂摇摇头,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如果他们还活着,也年过七旬了。我安慰黑大嫂,不要那么悲观,中国有句话叫好人有好报,你们一家都是好人,肯定有好的结局。黑大嫂笑道,谢谢你胡老板,你才是真正的大好人。

吃完绿豆饼,黑车司机还是不给李芳英送货。黑大嫂知道情况后,狠狠瞪了她一眼。黑车司机立刻嬉笑着问李芳英,小姑娘,你家住在哪里?我们出发吧。李芳英看了黑车司机一眼,捂嘴笑道,原来你怕老婆呀?

黑车司机尴尬地道,小姑娘,我都答应给你送货了,你怎么还这样说话?黑大嫂在场,黑车司机底气不足。李芳英笑着道,我家在罗先电影院附近,怕老婆没什么不好啊,我阿爸也怕我阿妈。我将来找对象,也要找个怕老婆的男人。

黑车司机扛起一台落地扇,边往外走边道,你一个小姑娘,说话都不害臊。李芳英走到店外,回头跟我道别,胡伟哥,再见。我点点头道,再见。黑车司机和李芳英离开后,李惠丽嬉笑着问道,胡老板,刚才那女孩和你什么关系呀?

金孝珠白了我一眼,跟李惠丽道,能是什么人,和他相亲过的对象呗。李惠丽不可思议地问,胡老板,你真和她相过亲?我跟李惠丽道,我有孝珠了,怎么可能还去相亲,我和她认识,说起来还是因为你的原因。

4

李惠丽疑惑地问,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我跟李惠丽道,几个月前你去参加青年男女介绍会,我和孝珠陪你一起去的,我就是在介绍会上认识的她,你不认识她吗?李惠丽摇摇头道,我没印象了。我跟李惠丽道,你光顾着相亲了,没印象很正常。

李惠丽羞红了脸道,我哪里光顾着相亲了,如果不是父母强烈要求我去,我才懒得去。说完,李惠丽笑着跟金孝珠道,孝珠,胡老板这么英俊,很受女孩子青睐,你得把他看好了,不要被其他女孩抢走了。

金孝珠道,被别的女孩抢走了才好呢。李惠丽哈哈笑道,你真不担心他被人抢走。我有个表姐正着急找对象,你要是嫌弃胡老板了,我把他介绍给我表姐了。金孝珠扯了扯李惠丽的衣袖,娇羞地道,惠丽,怎么连你都开始取笑我了。

李惠丽和金孝珠贫嘴,黑大嫂在一旁发笑。我给黑大嫂使了个眼色,黑大嫂笑着道,胡老板和孝珠妹子感情深厚,谁都抢不走他们,我还等着吃他们的冷面呢,惠丽你就不要捣乱了。李惠丽看着黑大嫂道,洪大嫂,我就知道你偏心,就知道等着吃孝珠的冷面,就没想过给我介绍一个金裤子吗?

黑大嫂道,我哪里偏心了,我不是给你介绍过几个男孩吗,人家有文化,在国营单位工作。但你瞧不上啊,你非要找个像胡老板一样高个子的男孩,我怕是找遍整个罗先,都找不到。李惠丽红着脸道,我要求也没多高啊,就希望找个个子高些,皮肤白些,上过大学,收入比我高的男生。

李惠丽说出自己的要求,黑大嫂拍拍自己的大腿,着急地道,我的孝珠同志,这个要求还不高吗?整个罗先怕只有胡老板满足你的要求了,胡老板,你家里有没有弟弟?有的话介绍给我们的惠丽同志。

我尴尬地道,我家有一个妹妹。说完我又看向李惠丽问道,之前不是有个人民保安在追求你?已经分手了吗?李惠丽看着我道,我都没答应和他处对象,何来分手一说,我们就没开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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