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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眾生相
混在朝鲜(488)朝鲜农村小伙给我开小灶
朝鲜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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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5日

(原文發表於2024年2月4日)

第488集
1

黄大牛沉默了一会儿,底气不足地道,我和胡老板是好兄弟,我给他写了一封信,邀请他来吃冷面。如果他收到我的信,明天肯定来参加我的婚礼。如果他没有收到我的信,可能来不了。胡老板和咱们不同,他在大城市做大生意,工作非常忙,不像咱们这么闲。

黄大牛说到这里,我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突然给我写信,说把给李老的礼物弄丢了。他是故意让我着急,来找他了解情况,实际上是想让我来参加他的婚礼。在罗先的时候,他确实邀请我了,但我找借口,没有明确答复来参加婚礼。

他丢礼物这招,其心可诛,他处心积虑让我来参加他的婚礼,肯定是想利用我的身份和地位给他撑面子。但转念一想,黄大牛他想尽办法让我参加他的婚礼,说明很看重我,这其中可能真有兄弟情义在里面。

因为黄大牛也不确定我是否收到信了,所以回答得模棱两可。听众中有人道,做大生意的人肯定忙,胡老板就算不来也不要怪他。黄大牛道,我当然不会怪他,我兄弟虽然还没确定来不来,但已经提前送了份子钱,足足一千中国元,大家明天到我家吃冷面,不要忘了随份子钱。

我正在国营食堂外聚精会神听黄大牛吹牛,突然身后有人高兴地喊道,你怎么来啦?我回过头,发现黄大牛的对象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自行车龙头上挂着一个竹篮。她迅速从自行车下来,把自行车停在墙边,取下竹篮一边走向我,一边朝食堂内喊道,大牛,你快出来,看看谁来啦?

黄大牛在食堂内跟听众吹得正带劲,听到对象喊她出门,有些不悦地道,到底谁来了?至于大惊小怪吗?黄大牛拿着做饭的铜瓢走出食堂,我盯着黄大牛,微微笑道,大牛同志不欢迎我?黄大牛先是一愣,继而高兴地跳起来道,胡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大牛的对象笑道,我刚回来就见胡老板站在食堂外。金寡妇原名金正爱,我看着她问,刚才给出工的人送饭去了?金正爱点头道,是的,胡老板吃饭没有?没吃饭的话我让大牛给你做点吃的。我跟金正爱道,还真有点饿了。

2

黄大牛拍着胸脯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兄弟的厨艺。黄大牛出来不久后,食堂里的一帮听众很快也出来了。他们之中有些人见过我,有些人没见过我。见到我,他们有些拘谨。黄大牛得意地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刚才还问胡老板来不来吃我的冷面,胡老板是我兄弟,现在不就来了吗?

说完,黄大牛发现了我手上拎着礼物,他一边伸手去接礼物,一边高兴地道,你来就来,干嘛这么客气,又给我带礼物了,都是兄弟,没必要这么客气。

黄大牛写信刺激我来参加他的婚礼,气得我想给他两拳,但此刻看到他激动的表情,我的气莫名消失了一半。他要看我手中的礼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说不是给他准备的礼物。

黄大牛打开礼品袋,其他人都凑了过来。当他们发现礼品袋装着几千美金,数不清的朝元,还有高档人参,惊讶地合不拢嘴。

黄大牛更加得意了,跟众人炫耀道,我没骗你们吧,胡老板是我好兄弟,我结婚送这么多美金和朝元,你们明天不用送这么多,每人送五千朝元就够了。你们不用跟胡老板攀比,几千美金对胡老板来说小意思,你们砸锅卖铁都凑不出来。

黄大牛滔滔不绝炫耀,其他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黄大牛脸上有光,觉得他就是全村最靓的仔,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我不忍心给他泼冷水,但有人却给他泼冷水了。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突然开口道,大牛,胡老板的这些钱你不能收。

黄大牛脸一沉道,好兄弟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不能收了?男子严肃地道,你收胡老板这么多钱,就成为十里八乡最有钱的人了,你不怕成为走资派?你一个农民有那么多钱不正常,会被当做资本家绑起来批判的。

男人说的有些夸张,故意吓唬黄大牛。黄大牛其实不怕他吓唬,但黄大牛看出礼物不是给他准备的。

此刻他刚好有个台阶下,他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跟我道,胡老板,我知道你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知道我明天结婚,今天特意赶过来的,还给我准备了这么贵重的礼物。但咱们之间的革命友谊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你的礼物我不能收。

3

我笑着跟黄大牛道,大牛同志的思想觉悟提高了不少啊。黄大牛高兴地道,那当然了,我早就不是那个喜欢旷工的黄大牛了。我现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给生产队的成员做美味食物,让他们吃饱喝足,有精力干活,为国家做贡献。

黄大牛还想继续说下去,金正爱打断他的话,好啦,胡老板饿了,有什么话等胡老板吃饱了再说。金正爱热情地招呼我进了食堂,听黄大牛侃大山的人下午要出工,跟我和黄大牛客气地打招呼后,拿着农用工具就出发了。

我瞥一眼生产队食堂,空间不小,卫生环境一般,墙壁上还写着标语,为革命而做饭。标语下面是一个大灶台,灶台旁边堆着几袋粮食。见我好奇地打量着生产队食堂,黄大牛得意地道,怎么样?生产队食堂不错吧?

我点点头道,确实不错,你现在算是找了一份肥差。黄大牛突然走到食堂门口,探出头看了看四周,又匆忙关上了食堂大门。我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关门?黄大牛一手做出嘘的手势,一手拿着铜瓢,悄悄来到我跟前道,我给你弄点好吃的。说罢,黄大牛拿出钥匙,打开角落里的一个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竹篮。

黄大牛鬼鬼祟祟,金正爱都感到惊讶,不解地问,大牛,里面装的什么?黄大牛笑着道,你们马上就知道了。黄大牛揭开竹篮上盖着的一块布,里面装着一碗红烧肉,一碗豆芽,还有一碗白米饭。金正爱盯着黄大牛道,你不是说今天没肉吗?

黄大牛瞥了金正爱一眼道,你小点声,想让别人都知道啊,这是我专门为胡老板准备的肉,可惜没有酒,不然我陪胡老板喝几杯。我当然知道黄大牛给自己开小灶,红烧肉是为自己留的,只是我刚好来了,他才拿出来招待我。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朝鲜人一般不会做红烧肉,黄大牛居然会做。我不解地问黄大牛,大牛同志,谁教你做的红烧肉?黄大牛看着我道,你教我做的呀,几个月前,你买肉到我家做红烧肉,结果做成了黑烧肉。不过按照你之前说的方法,我改进了一番,成功做出了红烧肉。

我朝黄大牛竖起大拇指,看来你真有做饭的天赋。黄大牛高傲地道,那当然了,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现在是生产大队高级厨师,大家都说我做的饭菜好吃。我看看站在一旁的金正爱道,你吃饭没有,要不要尝尝大牛做的红烧肉?

4

金正爱摇摇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你们吃吧。黄大牛把红烧肉和豆芽端上桌,递给我一双筷子道,快尝尝,看高级大厨做的红烧肉好不好吃?我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轻轻嚼了几口,肉质细腻,肥而不腻,口感相当棒。

我知道并不是黄大牛的厨艺多高超,他做的红烧头其实一点不正宗,但因为用的食材都是原生态的,所以吃起来非常香。我大口吃着红烧肉,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把送给你李老的礼物弄丢了?黄大牛心虚地瞅了我一眼道,你收到信了?

金正爱有些听不懂,她不解地问道,大牛,胡老板让我们送给李老的礼物,前几天你不是过去了吗?你还叮嘱我不要到处声张,生怕有坏人惦记李老的礼物,李老的礼物被人偷了?

黄大牛尴尬地道,李老的礼物没被偷,但他要把礼物充公,上交给生产队,我觉得太可惜了,劝他留着养老,但他不听劝,他上交礼物不是和被人偷了一样吗?胡老板,你和李老关系好,礼物是你让带来的,你劝劝李老。

我淡定地跟黄大牛道,我觉得李老上交礼物没毛病,他想上交就上交吧。黄大牛心疼地道,那可是几千美金,几十万朝元。李老如果把礼物上交,他女婿将来追究下来,可不要说我没劝李老,没保管好他岳父的礼物。我跟黄大牛道,你放心好了,金正旭不会追究的,他就算追究起来,也是我的责任。

听我这么说,黄大牛才松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我带这么多钱回来心里有多紧张,路上去大小便都抱着礼物,就怕弄丢了。

好不容易带回村了,又担心群众里有坏人,担心别人知道李老有这么多钱,去偷他的钱。又担心有人找他借钱,李老心肠好,别人找他借钱,他肯定会借。现在倒好,我都白担心了,李老要把礼物都上交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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