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發表於2023年2月7日)

1994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獎人為小約翰·福布斯·納殊（John Forbes Nash Jr.），博弈理論的創始人。他患了精神分裂症，其個人經歷在暢銷書（後來拍成電影）「有你終生美麗」內有詳細報導。11年後（2005年）歐文和施寧發展了納殊的博弈理論，兩人分享諾貝爾經濟學獎。他們三人嚴格來說都不是經濟學者而是數學家。納殊只有十來頁的博士論文，把數學應用到購物議價和擇優選次（包括男生怎樣在自我評價的基礎上選擇追求心儀女生），就破天荒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當年十分轟動。那是沒有現實內涵的推理，和中國傳統的孫子兵法及三十六計表面看來或有共同之處，其實本質上差異甚大。

在全球地緣政治涉及戰爭及核武競賽，在爾虞我詐的鬥爭策略運用方面，博弈論有一定的啟示作用。在現實世界，運用博弈論分析核武競賽的主張，認為阻嚇核武戰爭的最有效辦法，一方面可以是深挖洞，廣積糧，大興土木建築保護人口避免輻射的庇護所，另一方面可以是建設安全防衛網絡，力求擁有足夠的核子武器進行反擊的阻嚇力量，要毫不含糊地讓對手清楚知道我方有還擊之力，可以不惜攬炒攬住死。那麼，敵方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核武的可怕之處是殺傷力驚人。如今俄烏戰爭已導致美俄兩個核武大國逐步走上直接衝突之路。俄方正是運用這個恐怖平衡的策略，表明有仇必報，同時不排除主動使用核武器，以防止美軍胡亂出招。北約成員國和朝鮮的逐步參與，正在釋放著極危險的信號。俄國和朝鮮兩國的策略十分相似，潛台詞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旦遇襲勢必反擊。

中國一直以來都表明不會率先使用核武器。這個策略和博弈論有異曲同工之處。把洲際飛彈廣為散布，有些藏在山脈的花崗岩石之內，有些放到長期在海底遊戈的核動潛艇之內，有些放在隨時移動的火車之上。這種分散布防的反擊策略，可視為博弈論發揮的現實影響力，全世界也就在美國全球軍事基地窮兇極惡不斷演習動輒出擊，大國之間互相僵持的陰影下，謀求生存和發展。根據最近俄羅斯某參議員在網上的發言警告，他表示美軍已經有38萬軍隊部署在亞洲，正着實地準備和中國開戰。這消息是否屬實，有待查證。但美軍多少年來窮兵黷武一貫如此，已是世人皆知。美軍六大軍種（海陸空三軍之外，還有海岸防衛隊，海軍陸戰隊和火箭太空軍）已經武裝到牙齒。五角大樓勢將改建為「六角大樓」。戰爭是美國最擅長的國際專業，就好像鏟土機橫行碾壓，又如同手中握著大鐵鎚，所遇等同鐵釘，不問情由痛擊。因為軍工產業製造戰爭機器，不以個別人士的主觀意志而轉移。

面對強橫的美軍，世界和平是否真的能夠通過擁有反擊性的殺傷武器就可以起到阻嚇作用？當年的歐文和施寧有關博弈方面的理論應用，認為在核戰年代有能力反擊的阻嚇力，締造了持久的恐怖平衡，藉此維持敏感和平。全世界長期籠罩在或會「一鑊熟」的陰影之下，但局部地區的戰爭卻並未停頓，世界大戰的危險並未消除，倒過來軍備競賽益發激烈，武器生產益發過剩。全人類現在已經再次來到最危險的關頭，嗅得到世界大戰可能重新爆發的氣味。筆者估計，這危險傾向仍然會繼續朝向戰爭狂飆。現在看來，博弈論這方面的應用，沒有現實內涵的推理。全人類攬住一鑊熟，並不是睿智的出路。

從中華民族的立場出發，有效防衛才是最重要的手段，捨此別無他途。地球的大氣層厚度約為1000公里。近日被美國以導彈擊落的中國「流浪氣球」，高程達到4萬公尺，穿越美國領土上空多日，這高度美軍戰機F-22就是打不到，要等到流浪氣球下降到1.8萬公尺也要打它3次才成功。事件證明，2萬公尺以上的太空是必爭之地，制高空權或有化解任何核武攻擊的能力，這或將是我國最重要的戰略部署之一。

回顧人類戰爭歷史，有攻擊性武器便有化解的防禦裝備，有矛便有盾，有弓箭便有城牆。西方列強以船堅炮利犯我疆土，中華民族以血肉長城不屈頑抗。有挑戰就有回應。美國有星球大戰計劃，中國有北斗導航，以火箭軍為太空長城，提供最佳的防禦。換句話說，以無攻擊性的一元防禦策略，配合具防禦性的二次攻擊能力，寓攻於守，才最厲害。因為從上述的戰略構想出發，既可攻守兼備，更可軟硬兼施，最終必定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防禦系統不單純是防禦，可以後發制人，讓對方先動手，然後假途滅虢，釜底抽薪。

國家建設和民族復興，建立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道德高地之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的國家和民族共同奮鬥，追求可持續的和平發展。過去10年，全世界已逐漸形成統一戰線，反對以美國軍事工業複合體為首窮兵黷武的軍事霸權。今後數十年，人類的共同命運是什麼？這問題正逐漸上升為最重要的，迫切地要及時解答的世紀之問。

《流浪地球2》之所以在上映後大受歡迎，票房紀錄不斷刷新，正是因為觸及到這個全人類不得不關心的共同問題。人類命運共同和一帶一路倡議，正是發軔於共存共榮，互動雙贏的大同思想，和中華傳統優秀文化的基因吻合。中國像是導航的燈塔，發聾振聵，警鐘長鳴，為了避免意外發生，防止船隻觸礁擱淺。中國提供燈塔導航服務，不向受惠的船隻收費。這也是中華文化大公無私的表現，並非營營唯利，利來利往，不是以自私自利考慮為出發點的軍事金融資本運作所可比擬。建築在西方經濟學的自利主義假設之上的博弈論，以市場放任和資本話事為圭臬，戰後78年，最終導致軍工產業如脫韁野馬不受限制，孕育出美國軍事帝國霸權主義化妖成魔。全世界酷愛和平的人民，包括美國人民在內，都一定要起而反對。

近日看到視頻上有提及美國大文豪馬克吐溫的一段箴言。意思是如果把100隻紅蟻和100隻黑蟻放在一個玻璃樽裏面，它們彼此可以相安無事。但如果有人強力搖動這個玻璃樽，紅蟻和黑蟻就會互相殘殺，彼此都誤以為對方是敵人，但其實真正的敵人是那個強力搖動玻璃樽的人，故意製造對抗和仇恨，就如黑人和白人，信仰和科學，年輕和老年，民主和獨裁，自由和極權，通過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念來煽動和區分，製造混亂和對抗，動亂和撕殺。戰販邪惡不可理喻，愚弄黎民糊塗透頂。

踏入本世紀，從2001年（911事件）到2008年（次按金融危機），從2014年（烏克蘭顏色革命）到2022年（俄烏戰爭），究竟誰是強力搖動玻璃樽的人？究竟是誰不斷窮兵黷武，製造戰爭？今天亞洲正在面臨歧路，究竟是和平還是戰爭？問題尖銳，有必要及時作出明智的選擇。就在今天，土耳其和敘利亞正發生嚴重的人類災難。在昊天罔極的災難面前，我們能不驀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