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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築成長城拿起獵槍 抗衡掠奪捕食的豺狼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0年11月6日

積穀防飢是農耕美德。小時候,在牆角邊上,看到螞蟻成群地搬運飯粒,專心一意,井然有序,個體力量通力合作,可以聚沙成塔。蜜蜂嗡嗡,辛勤釀蜜,又是另一幅勞動神聖,創造資源和財富的美麗畫圖。另一方面,國家地理雜誌上播放狼群獵食及搶食的場面,所謂如狼似虎,狼吞虎嚥,成為鮮明的對比照。草食和肉食的差異,有如天壤之別。狼群的狩獵捕食是掠奪惡行。

聶耳和田漢合作的義勇軍進行曲,1949年的政治協商會議決定採為國歌。當年有不少代表提出修改歌詞,認為抗戰勝利了,共和國成立在即,中華民族已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已毋須再以血肉築成新的長城。經過充分討論,莫衷一是,最後是毛周先後表態,歌詞不改。這真是偉人對時代的高瞻遠矚。果不其然,一年後韓戰爆發,美軍直逼我東北邊境,背後的企圖是協助老蔣反攻大陸,起碼劃江而治,在西德東德,北韓南韓,北越南越之外,來一個北中南中。《上甘嶺》電影插曲,喬羽寫於1956年的「我的祖國」,過去64年來,唱遍祖國大地。歌詞:「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為何震憾?因為道盡了中華民族酷愛和平,反對侵略,勇敢自衛的不屈不撓的氣節。因為我們是建築長城保衛疆土的民族,有農耕的美德,同時高度警惕豺狼的入侵,攻擊和掠奪。抗日戰爭長達14年,是一首悲壯的史詩和英雄頌歌。

71年後的今天,環顧世局,美國盛氣凌人,咄咄逼人,賣攻擊性武器給「台獨」分子,分裂中國的狼子野心,原來從未息止。中華民族又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們要再次高度警惕,積穀防飢,拿起獵槍,趕走豺狼。這次,敵人武裝到牙齒,這是生死存亡的熱核戰爭的新時代。

今日中國,靠的是科技創新,眾志成城,道路正確,理論清晰,制度比較優越,文化能夠服眾,而且執政集體有統一意志,有自我完善的能力,有堅持改革開放,持續發展,永遠在路上的民族精神。從這個意義上看,我們既有精衛填海的決心(南海造島),也有忘苦耐勞的精神。蜜蜂和螞蟻的集體主義,是農耕社會的特色。只要在科技和創新這兩方面迎頭趕上,現代化的農耕意識,在新的基礎上,成就將更驕人。

談到螞蟻,近日監管機構叫停上市。螞蟻集團宣布向認購新股的投資者退回款項,包括經紀佣金及證監會和交易所的徵費。看來,螞蟻集團的上市計劃將會擱置一段時間,待完善監管機制後才會重新推出。創新和監管,從來都是雙向而行,正好說明改革和開放之間,民主和集中之間,都要互相契合和互動。創新在先,監管隨後,是事務發展的必然規律。馬雲的螞蟻(科技金融)和阿里雲(大數據應用),又螞又雲,我們應該充分肯定他領導下的創新創意和創業的成績,估計他會和監管機構充分配合,雙向互動。螞蟻集團的起家,源自支付寶。短短8年,支付寶現已積累有10億用戶,另有大約5億用戶和2000萬的小微經營者,用過阿里小貸、花唄、借唄和芝麻信用分,有超過6億人用過餘額寶、幫你投和螞蟻財富,3000多萬人用過好醫保,1億多人用過相互保。

在無比龐大、表面上看來樣樣俱全的傳統金融服務業之外,中國竟能另闢蹊徑,讓螞蟻金服成長出一個偌大的森林,眾人拾柴火焰高,聚沙成塔開新天,只能說明,中國的體制改革和市場開放,40年來,在這條路上,硬是走對了。GDP增長,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以至社會的自由度,就是明證。原來我們自以為完備的金融體系(主要是參照西方的一套),其實際的覆蓋能力、真實的服務能力,還是還有不少改善的空間。

如果你是一個銀行行長,明知家裏的保姆收入穩定,但當她為了給女兒交學費,找到你的銀行,要貸幾千元錢時,現時的體制之下,你只能「愛莫能助」。如果你的兄弟開了一家小五金加工廠,因為訂單增加,要多買些原材料,需要一筆短期周轉金,你說:「你們廠的用地不合規範,抵押不了」,他只能去找P2P支付高利息,通過信用貸款以解決周轉問題。借唄還唄花唄卻填補了這個市場空間,我們怎麼看?怎能一刀切?

馬雲是不世出的商業奇才。他說話可能囂張跋扈,動不動就口出狂言,要顛覆這個顛覆那個。螞蟻集團的商業模式,或真能為迷茫前路的金融帝國寡頭集團開拓新路,注入社會主義的集體元素,所以監管機構是約談馬雲,並不是要把他一棍子打死。作為新時代的民間企業的創造者之一,一個可能會載入史冊的企業奇才,馬雲應該可以把道理講得更圓融,邏輯表述得更嚴謹,更關顧市場和監管之間兩不可缺的互補性的運作方式而不是對抗和制衡。但馬雲式的發言從來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要他改?改也難。普惠金融,是國家的改革方針,既要普及於大眾,又要讓大惠受惠。這極不容易一蹴即至。馬雲憑藉中國的特有國情、互聯網技術的進步和他自身強大的創新能力,初步實現了中國式的普惠金融,到目前為止的成績,值得肯定。P2P運作模式源自孟加拉。格萊珉銀行借款給孟加拉赤貧的農村婦女,利息不低(年息約為10%),由於有極好的商業模式和服務水平,通過理財端(提供資金,借出)和資產端(需要資金,貸入)的直接對接,迄今為止,做到了全球中小微金融業最低的壞帳率。P2P金融業與其他科技領域的突破一樣,創新發展是必然的,必須的。螞蟻金服能夠突圍,既是時勢造就英雄,也是英雄造就時勢。P2P的概念本身,本來就不是他的原創。至於螞蟻集團的資本市場運作,包括把資產(債權)抵押給銀行再融資,以至資產(債權)證券化以轉嫁風險,那是另外一回事,才是監管機構的着眼點之一。

科技創新以減費便民,例子比比皆是。比如,停車場的出入口,停車桿的存在,影響着車輛進出的速度,但幾乎所有的停車繳費方案中,前提都是:停車桿的存在是天經地義。若沒有桿限停,如何收費?最佳的答案是:在停車場的入口安裝攝像頭,記下車牌號,車牌號預先和支付賬號綁定,自動實現扣款。這樣做,停車桿就毫無實質意義。公路收費站的ETC也是同一道理。舉一反三,可知馬雲從1999年創辦阿里巴巴開始,一直在打破常規。以上只是一個極平常易明的案例。通過支付寶建立健康碼,短期內即可全國推出,道理在此。移動支付,無須現金交易,在抗疫防疫的過程中,快速找到傳播鏈,幫了大忙。(微信支付也做得到,有競爭,阿里不是獨佔市場。)

打破對過去的路徑依賴,打破依賴過去路徑的既得利益,打破常規思維的既成習慣,極不容易。中國40年來的改革開放和鬆綁,是不斷地為人民追求美好的生活,讓市場與計劃互相配合協作,共同產出人民真正歡迎的好產品,提供好的服務,打破舊的價值鏈條,創造新的價值鏈條。

在壟斷資本主義,無數經常被忽略、不受正規金融善待的中小微企業以至草根消費人群,那些如同螞蟻一樣的善良守法的沉默的大多數,匯聚成中國社會堅實的底盤。今日中國,在人民每天無數次的「掃一掃」的移動交易之中,螞蟻積累了數據(芝麻信用),對他們建立了信任,當他們需要資金周轉時,毫不猶豫地給予信用貸款的支持。這做法沒有什麼不對。因為有螞蟻,普通人可以擁有和銀行行長一樣,享受到同等優質服務的權利。每個街頭的夫妻店和地攤小業主,都可以和大企業一樣,靠信用輕鬆得到貸款。他們做生意的時候,支付款時,再也不用買POS機,只要在支付寶(當然還有微信支付)申請一張收錢的二維碼,打印出來貼在商店裡或地攤上,顧客就能用手機付錢,假鈔也從此消失。因為有支付寶和螞蟻,整個社會的數字生活變得觸手可及,無論是坐公交車、買高鐵票、繳水煤電費、訂外賣、預約醫院挂號、打車或共享單車。日常的,主要是和民生相關的交易,支付環節都是免費。這就是螞蟻金融服務。

總結一句,中國在當今這世界已向前走了很遠。香港的反對勢力要及時補課,不要再沉溺於美國過時的帝國狩獵霸權,掠奪捕食的欺凌模式。本人從螞蟻叫停上市的上述浮想,如能喚起港人少許警惕,於願已足。 

 

(來源:點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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